「孝凱!」韋大鵬忽然抓著他的肩。「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希望你當我的女婿,想把秋純托付給你,所以你一定要讓秋純平安的回來!〕
「我不會讓你希望的!」他沒有說他不敢高攀,他希望秋純平安回來,但並不是為了等著娶她。
韋大鵬整個人又陷入了一種絕望、悲觀的情緒裡,他看著秋純平日最常坐的椅子,想像著女兒坐在那裡時的情景,秋純一向妙語如珠,笑聲不斷,總把他這個一向嚴肅的老爸逗得開懷大笑,而今不再有笑語聲,椅子也空著,他真是情何以堪。
「韋叔叔!明天我會著手去查一下那些想要美國代理權的公司,說不定會有進展。〕他希望他的韋叔叔充滿希望,不要認為他原地踏步。
「有用嗎?〕
「絕不放棄任何可能的線索。」
「就我所知,很有可能得到代理權的公司只有三家,除了我的之外,另兩家是【金豐】和【剛聖集團】韋大鵬的冷靜和細密心思並沒有因為女兒被綁架而完全失去。「但這兩家公司的規模都不小,會是——〕
「沒有不可能的事!」
「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費時間。〕
「我有預感對方是個智慧犯罪型的。」寇孝凱憑他多年辦案的直覺說道:「愈危險的地方就愈安全,往往愈不可能就愈可能。」
「你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韋叔叔!我不是死馬當活馬醫。」寇孝凱硬是擠出了一個疲倦的笑容。「我只是相信我的直覺,而且這是目前比較可能的原因,歹徒如果要餞,不會到現在還不提出來。」
「如果真的是那兩個集團之中的一個干的,我會宰了他們,把他們拿去餵豬!」
「韋叔叔!法律——」
「我會親手宰了他們!」韋大鵬忿忿地發誓。
瞪著被搶過去的話筒,韋秋純有片刻說不出話,她的目光已經將他處死了,她想不到他是如此的絕情、殘忍,明知道她爸爸會擔心她的安危,他依然硬生生的切掉電話,也將她的心踩得粉碎。
「你——」
「我相信你家的電話上已經裝了追蹤器。」
「你可以帶我到外面去打。〕
「我又何必那麼費事?」他打開放在他書房辦公桌上的煙盒,拿出一根煙。
「我的目的是要你爸爸知道你還活著,你的目的是想聽聽你爸爸的聲音,也讓你爸爸聽聽你的聲音,既然目的都達到了,還有什麼話好講?要講——一個月後你們再好好的聊。〕
韋秋純不接受這個說法,她忽然像發了狂似的衝向他,把他已經放進口中的煙拍掉,她的手用力的捶著他、打著他,口中發出怒吼。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住手!」
「我要打死你!」她像個瘋婆子似的攻擊他。「我爸爸已經快六十了,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我是他的一切,他會放棄那個代理權,放我回去!〕
石瑞剛猛的抓住她的雙手,捏著她的手腕,他不會被幾句話或是幾滴眼淚打敗。「只是一天你就這麼受不了,我們這些失去親人的人呢?我們怎麼辦?失去了我們摯愛的父母親,失去了我們的家人,我們去向誰哭訴?我們要找誰同情?」
「不一樣!」她的長髮披散在她的臉頰上。「你是故意的,你們失去親人則是意外!」
「意外是誰造成的?〕他冷笑的問她。
「不干我爸爸的事!」
他將她猛的朝沙發上一推,惡狠狠的瞪著她。「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如果我會心軟的放你回去,當初我又何必冒險把你綁來?你可以寫一封信,我會將信轉給你父親,這樣夠仁慈了吧??」
「我爸爸有心臟病!」
「希望他隨時把藥放在身邊。」石瑞剛諷刺的說:「我沒意思要他心臟病發作!」
「他的健康情形不好!」
「你家有的是錢,幫你爸找個名醫吧!」
「讓我再打一通電話?」她放下自尊的說:「讓我向我爸爸道晚安。」
「不行!」
「只是「晚安】兩個字!〕
「我不會改變我的心意。〕
「石瑞剛!」她站了起來,眼神帶著祈求。「我們父女倆每天都互道晚安,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對我們父女來說卻意義重大,我會乖乖的留在這裡,只求你讓我再打一通電話。」
有一秒鐘的工夫他差點就心軟,就想將話筒交給地,但是如果他在這一點上屈服,往後的二十九天他拿什麼教她聽他的話?不行!說什麼都不行,他必須讓她知道誰才是主人!
「放棄吧!我沒有辦法答應你!〕
韋秋純氣得猛咬自己的唇,她一直部沒有碰過鐵石心腸、不通情理的人,現在她碰到了,而且還加上冷血無情,他是真的沒有血、沒有淚。
「我會自殺!」
「你有這個勇氣嗎?」石瑞剛挑高眉毛地瞄她一眼。
「不要以為我沒有!」她虛張聲勢的說:「反正一個月後你不見得會放我回去,再且這一個月之內,我爸爸說不定已經擔心得瘋了,我要教你後悔、良心不安一輩子!」
「我會嗎?」
「除非你天良喪盡!」
「韋秋純!你的口才很好,也很有說服力,但是我的心比石頭還硬。假若我答應了你的要求,現在就放你回家,我依然要坐牢。」
「我不會告你!」她試圖以此利誘他。
「回你的房間吧!」石瑞剛忽然非常疲憊的說:「門外有人會帶你回去,不要拿自殺威脅我,否則我只好二十四小時拴著你,找人看著,你會沒有一丁點的隱私,你會真正的像個犯人。」
「我已經是個犯人!」
「舒服的犯人!」
「石瑞剛!如果我死在這裡的話,你也會死得很難看!」她拿起一枝插在筆筒裡的鉛筆,用力將它一折為二,然後把斷成兩截的鉛筆,放到了他的面前。〔一通電話,我會乖乖的和你合作,我說話算話。」
「我說話也算話!」他還是維持原議。「你父親只好忍受這一個月沒有你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