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激情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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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沒錯,我早說過狗煉最適合你!你到底就不說?」

  她鐵了心要問出一個端倪,不肯放過他。

  一好!這麼死心眼就隨你去!」

  他不得不投降,告訴她幾個難兄難弟的電話號碼、他表演的餐廳和PUB、他去找靈 感和修心養性的地方、幾個練歌排演的地點……「今天晚上你在哪裡?」

  「漁夫碼頭吧,我是說「也許」。」

  「什麼時候回來?」

  「兩三天吧,還有什麼要問的?老婆?」

  他唉聲歎氣求饒,以重獲自的姿態離開了她的房間,她在窗邊看著他穿過樹蔭、大 步快走的身影,愈覺他的神秘和詭異。

  他給她很多很多激情、很多很多狂肆的歡樂,只是從來不給她安全感,就如同現在 給她的,許多不確定的答案。

  深夜在百貨公司收了工,她跑到市區的那間叫漁夫碼頭的PUB去,試著發現他的蹤 跡。

  正在表演的BAND根本沒有他。

  她不喜歡喝酒,為了探問他的種種,她不得不坐上吧檯又點了一杯酒,以便和調酒 師搭訕。

  「戈承堅不是在這裡做秀嗎?」

  「有時候他會來。他們的BAND是一個游擊隊,人換來換去,不過水準都不錯。」

  中年酒保告訴她。十一點的PUB生意正好,酒保都很忙,但仍舊耐心和客人有一句 沒一句搭談,這也是他們的附帶服務之一。

  「他們表演到幾點?」

  蝶茵看著那個重金屬格調的樂團又問。

  「到十二點。」

  「十二點以前戈承堅會不會來?」

  「有可能。有時他們唱完了,在這裡休息打屁到天亮才走了,反正客人走光了,這 裡就成了他們的賊窩。他們和老闆很熟。」

  既然得到這麼」個希望和線索,蝶茵帶了酒杯換到角落去坐,坐在一個可以看到整 個BAND表演的位子上去。

  她百般無聊,喝了三杯令她天旋地轉的調味酒。PUB裡很吵,香菸的氣味濃烈嗆人 ,每一個人都自得其樂地尋歡,只有她在落寞地等待、焦慮地尋覓。

  一個和戈承堅一樣披著長髮的男孩正在唱:我只想要一個真實的明天有個蔚藍天空 收容一切的希望結束流浪,結束迷失的臉龐請給我一點點溫暖過完今天……男孩緊閉雙 眼吶喊地唱,蝶茵在暈醉中竟不辨自己是由於悲愴還是受到污濁煙氣的刺激,她潸潸流 下了眼淚。

  小戈在哪裡?

  她的希望在哪裡?有哪一片天空可以寄托?可以安頓?

  「小姐,你有什麼心事?我陪你聊聊好吧?」

  一個在附近注意她很久的年輕人湊了過來,她懶洋洋轉過臉去,不屑地朝他的鞋子 瞪了一眼,視線才剛飄上平視的高度,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她看見了戈承堅和一群男女,叼著菸,背著一個帆布袋子,魚貫走進PUB,在距她 很遠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蝶茵下意識想撲過去,但終究還是文風不動坐在原地,遠遠地注視他們。

  他坐在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中間。老點的女人約三、四十歲,他替她點菸,她把煙噴 到他臉上。他翹著二郎腿坐著,年輕的那一個女孩,談笑間時而偎近將下巴靠在他肩上 ,一會兒放開他,一會兒又用手指去撥弄他腕上長而卷的手毛。這些動作,戈承堅沒有 特殊反應,只是顧著和人說笑,好像一隻任人撫弄的玩具熊。

  蝶茵意看愈是怒火中燒,拿起酒杯把酒喝了乾淨,搖搖擺擺、跌跌撞撞往戈承堅那 一桌人衝去,指著他罵道:「戈承堅,你的事業做得好大!」

  戈承堅一看是她,微皺一下眉頭,隨即恢復笑容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來, 坐卜來,我介紹你和大家認識。」

  蝶茵最恨的就是他這種凡事大化小、小化無、四兩撥千金的輕佻態度,掃開他的手 還想罵些不中聽的話出氣,戈承堅卻還是擺箸那張千年不壞的笑臉搶著向大家介紹說: 「她是我老婆,朱蝶茵。」

  「原來是嫂子,嫂子請坐呀,坐下來一起聊聊!」

  戈承堅一個兄弟深諳打圓場之道,故意甜膩著一張嘴好叫蝶茵不能再給戈承堅難堪 。

  「嫂子喜歡喝什麼酒,我叫服務生送來?」

  另一個人繼續巴結。

  蝶茵果然人甕,拉下老長的張綠臉放緩了下來,壓著怒氣和聲調對戈承堅道:「到 外面去,我有事和你講。」

  戈承堅很無奈,只好跟了出去,在PUB門外,他低吼起來:「你這是幹什麼?跑到 這裡來胡鬧,把我的臉都丟光了你很高興是不是?」

  他的臉色很難看,彷彿看見了三世仇人似的。

  蝶茵死命狠推他一把,潑婦似地回罵:「你還有臉嗎?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到處鬼 混,你還要臉嗎?」

  「什麼叫鬼混?你懂個屁!」

  他罵起粗話來,齜牙咧嘴咆哮:「今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安排好了談個很重要的合約 ,你偏偏撞進來拆我的後台!你這個笨女人,你讓我吐血你懂不懂!」

  「談什麼鳥合約!左擁有抱的,你當我吸奶嘴、包尿褲的三歲小孩?」

  她撲過去又推他一把,只想把他撕成兩半。戈承堅反手把她推開,罵道:「你吃那 缸醋啊?那兩個女人,一個是唱片公司老闆,一個是宣傳,人家是金主,賞我飯吃的金 主地?你憑什麼和人家去爭風吃醋?你簡直是不知死活!」

  「人家是金主?賞你飯吃?我看你直接到星期五餐廳去應召好了!還可以光明正大 陪人家上床!」

  蝶茵還沒說完,戈承堅一個巴掌掃過來,打在她的左頰上,她氣瘋地反手掃回去, 把他打得往後仰,因為他想不到她會還手。

  「你這個笨女人,腦震盪的豬!」

  他掐住她的手臂咆哮,還想再出手,但總算忍了下來,氣喘吁吁瞪了她一陣,咬牙 再說:「今天這件事要是搞砸了,帳全都記在你身上!聽見了沒有?馬上離開這裡,永 遠不要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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