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快一點,就快來不及了!」
范仲雅催促著司機,要他將車開快些。因為業務會議的延遲,耽誤了他趕赴婚禮的時間。
雖然仲雅知道林遠航是再婚,但是看見遠航那般慎重和愉悅,他相信林遠航這回兒可是百分之一百的認真。
仲雅訂了一百朵香檳玫瑰給新娘當賀禮,新娘應該已經收到了,但他仍然必須親自去道賀。
他看了看手錶,婚禮應該開始了!
他的座車眼看就快到飯店時,司機卻突然停了下來,仲雅問:「什麼事,怎麼停下來了?」
「不知道前面路口發生了什麼事,好多車都停下來了!」司機答。
仲雅想也沒想立刻下車往前走去,因為有很多人圍在那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仲雅問圍觀的路人。
有位太太說:「不知道,那兩個司機在吵是誰撞到那女孩的。」
仲雅順著太太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兩個司機在爭執,而路邊躺著一個女孩卻沒人理她。
那身衣服,好熟悉!仲雅心想。
突然——不會是?他心頭一陣痙攣,立刻衝到那女孩身邊,他蹲下身子,果然——是祖兒。
「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他大聲罵著那兩個司機。
「沒事,只是嚇暈而已,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呢!」其中一個司機衝著仲雅不客氣的說。
警車已經開來,仲雅立刻抱起祖兒,走至那警車邊對警員說:「肇事者就是那兩個在吵架的司機,我送傷者上醫院,我是她朋友。」
他說完根本沒等警員反應,抱著祖兒衝回車內對司機說:「到最近的醫院去,快!」
吃到第五道菜時,雨亭已經換了兩套禮服,新娘也不好當,不能好好的吃點束西。
雨燕跟在一旁幫忙兩亭,而平之與浩然這才發現祖兒不見了。
平之很自然的問浩然:「咱們家大小姐呢?」
「不知道,剛才還在這兒,還對老爸微笑,算給老爸面子了。這會兒不知去哪兒?」浩然答。
「可能不習慣,先回家去了,你待會打個電話回家。」平之交代著浩然。
「好!直接打她行動不是更快!哎呀!你看,雨亭這套禮服很美呢!」
雨亭又換了套衣服,與林遠航雙雙站起身來向賓客一桌一桌的敬酒,完全的浸淫在幸福之中。
沒有人發現祖兒失蹤了,林家的人都以為林家的小公主只是情緒不佳先行離開,卻不知,此時的祖兒正在醫院中昏迷口性命垂危!
急診室,范仲雅焦急的站在門外,他手上的湮沒有斷過,一根接著一根,他不是認真的在抽,只是憑靠著煙來平撫自己緊張的心情。
他從沒有如此害怕會失去一個人,他完全不知道祖兒究竟是怎麼了,他急急忙忙的將祖兒送來醫院,醫生立刻就將她推進了急診室。
范仲雅擔心祖兒的安危,他坐在急診室外,根本忘了什麼婚禮、什麼其他的事,他只是等待著,等待著醫生由急診室出來告訴他祖兒平安無恙。
急診室的燈熄滅,醫生由門內走出來,范仲雅整個人由座椅上彈了起來,焦急的問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望了仲雅一眼,看他焦急的模樣,很自然的就回答他:「你女朋友沒什麼大礙,不過她的腦受到撞擊,所以腦部裡似乎有一小塊瘀血,現在看起來無礙,但必須經過幾天觀察,你就讓她好好住院觀察吧!」
醫生拍拍仲雅的肩膀,仲雅這才稍稍放了心,隨即問道:「我能進去看她嗎?」
「等她推進病房你再去吧!你先去替她辦一下住院手續。」醫生對他說。
仲雅的眼神依依不捨的望著急診室,但還是依照醫生的指示,趕緊到住院部去替祖兒辦理住院手續。
風度翩翩的范仲雅,眼睛內仍布著微紅的血絲,他站在住院部的櫃檯邊,等著專人來替他辦理手續。
許多年輕的護士都忍不住打量著范仲雅,彷彿他是白馬王子出現在荒廢的城鎮,讓這兒頓時充滿了生氣。
護士長親切有禮的走向櫃檯邊的仲雅,問他:「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嗯!麻煩你,我要替剛才在急診室的病人辦理住院手續。」仲雅說。
「好!那請你在這兒填一下資料,然後到隔壁櫃檯交錢就可以了!」護士長答。
於是仲雅拿起表格,才拿起筆他就愣住了,第一格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填。
姓名?!他這個糊塗蛋,他根本不知道祖兒姓什麼。
「對不起!請問資料可以不填嗎?我交錢就好了!」仲雅提出這個問題,護士長流露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那——你至少該填一下病患的姓名吧!」護士長答。
「喔!」
仲雅在姓名那欄空格上寫上:「祖兒!」
然後交給護士長,護士長看一看直覺的問他:「她姓什麼?」
「那不重要,你喊她名宇就可以了!」仲雅拿出皮夾到隔壁櫃檯交錢。
而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這神秘的男人。
范仲雅並不理會這些人,他的心裡一心一意只惦念著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祖兒,他只想趕快到病床邊守候著祖兒。
總算所有繁雜的手續都辦妥了,仲雅問護士,「她現在在哪一間病房?」
「您辦理的是頭等病房,在病房。」小姐相當客氣的回答他。
仲雅拿完收據,立刻趨步走向祖兒的病房。
終於熱鬧的婚禮過去了,林遠航和兩個兒子謝絕所有賓客的鬧洞房,畢竟累了一天,加上林遠航是梅開二度,所以希望一切從簡,雨亭也被這場熱鬧的婚禮給折騰得差不多了!
所以在他們父子三人的力勸之下,原本想大鬧洞房的客人們,終於都各自離去。
他們父子三人相對凝視彼此,遠航語重心長的說:「今天真虧了你們兩個人!」
「爸,這是應該的,我們都是一家人啊!」平之說。
「爸,我們以後究竟該怎麼稱呼雨亭呢?」浩然問,其實這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疑問,更是祖兒與平之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