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浩然回答。
「那現在呢?」浩然問平之。
「消夜還是得吃啊!我都快餓扁了!」平之摸摸他的肚子。
「好!我們兄弟兩人去大吃一頓!」
浩然將手搭在平之的肩上!
兩人開心的出門去了,雖然他們也是同父異母,但他們倆的感情始融洽,而且他們更加的愛護他們唯一的妹妹——祖兒。
當然,他們希望祖兒心中的陰霾能從她的心中早日散去——
陽光一點一點的從雲端中散出來,慢慢擴散至整個天幕,從窗簾外緩緩的透了進來。
整夜未眠的范仲雅神情顯得憔悴,他那弧度優美的下巴上已露出一點一點的胡碴,散落在那兒不整齊的排列著,像是農夫偷懶之後插的秧苗。
從昨晚他就維持著像現在這般的姿勢。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微屈著身,雙手緊握著祖兒纖細的手,整個晚上他都維持著這個姿勢。
而現在天已漸亮,陽光都從雲端裡露了臉,他這才輕輕放開祖兒的手,然後將它放進被子中,他看看手錶,六點了,是他與司機約定來接他的時間了。
他站起身,整個身軀顯得僵硬,連雙腿都有些麻痺的感覺,他微微的伸伸懶腰,眼中是不捨的情緒。
特別看護依約在六點進入了病房,向病房中的仲雅微微欠身道早安。
仲雅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照進室內,祖兒像朵向日葵,他希望她趕緊甦醒過來。
仲雅轉身向看護說:「那麼今天就麻煩你了!」說完他拿出一張名片交給看護說:「如果她醒過來請你打電話通知我!」
仲雅相當有禮的向她說,那看護接過仲雅的名片,立刻看了一眼,赫然地就被那名片上的頭銜給嚇了一跳。
仲雅將西裝外套穿上,帶著憔悴與疲憊的神情離去,而那特別看護握著仲雅交給她的名片默默念著:
范氏集團總裁 范仲雅!
他就是那個年輕的小開?難怪看他那麼眼熟呢!
仲雅邁著頹然的步伐走出醫院,他那豪華的座車早已在那恭候著他。
他坐進車內對司機交代,「回家去!」
他必須回家洗涸澡仲掉一身疲憊,畢竟公司裡還有一堆事情在等著他呢!
在浴室中,裸身的范仲雅站在蓮蓬頭下,任水淅瀝嘩啦的沖濺在身上,熱水的蒸氣滿室氤氳,他閉著眼,讓熱水沖去他整身的疲憊,但是——僅管如此,他還是思念著正躺在病床上的祖兒。
她那纖細的身軀,真能禁得起病魔的折磨嗎?
想到這兄,他不禁又有些擔心!
但他現在必須趕到公司去,他關上水龍頭,他必須趕緊忙完手邊的事情才能趕緊去陪祖兒。
他走出浴室,進入穿衣間,開始著裝,他對服裝的要求是嚴格的,即使今天不必開會,他依舊對自己的服裝挑剔。
換上淺灰色的西裝,他拿起黑色大衣,走出房間,管家在樓梯間等待著他。
「少爺,早點準備好了,您可以用餐了。」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
「您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不吃點束西補充體力怎麼行呢?」管家對他關懷備至。
仲雅只好聽話跟著管家走進餐廳,隨便吃著早餐,管家忍不住的問:「少爺,昨晚您在醫院陪的是——」
「一個朋友!」他簡單的回答。
「哦!」管家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老爺、夫人昨晚又打電話來了。」
「說什麼?」
「大後天他們會回台灣來!」
「怎麼突然想回來?我爸媽有沒有說是為了什麼事?」仲雅有個不安的預感。
「老爺說——是為了您的婚事!」
「婚事?」仲雅放下筷子停止進食,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站起身來丟下一句:「我去公司了!」
這個時候的范仲雅腦子裡是一片混亂,為什麼一堆事全湊在這個時候來呢?
他坐進黑色的大轎車裡,無奈的吩咐司機:「去公司吧!」
林平之一大早就到祖兒的房間,看看她回來了沒有,他已經決定,如果祖兒回來非得唸唸她,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呢!
但是當他打開祖兒的房門,竟然沒見到祖兒,他站在門邊立刻發起愣來,這丫頭再怎麼貪玩,也鮮少有徹夜未歸的紀錄,這下子該怎麼辦?
他關上祖兒的房門,立刻奔向浩然的房間。
「浩然,醒一醒啦!」
浩然睜開自己睡眼惺忪的雙眼,「幹嘛啦?」不耐的問他。
「祖兒沒回來!」
「什麼?!」聽到這句話浩然整個人都醒了過來,這下子好了,待會兒怎麼和老爸交代?
林遠航今天一早就要帶著嬌妻到歐洲去度蜜月,若是讓他知道女兒不見了不就完蛋了?
「怎麼辦?」浩然問平之。
「我還想問你怎麼辦?」平之答。
「千萬不能讓老爸知道,祖兒我們來找,可是一定要讓老爸安心的去度蜜月!」浩然答。
「祖兒這個小鬼靈精應該是躲到哪個朋友家去了。」說實在的,他們一向對祖兒倒挺放心的。
「你待會兒可得配合好一點,別露出破綻!」浩然交代平之,沒辦法,只好演段雙簧了!
早餐時,林遠航已交代傭人把他和雨亭的行李全放在車裡,今天他就要帶著新婚妻子度蜜月去了,所以心情格外開心。
雨亭嬌羞的神情真是幸福洋溢,早餐桌前,林家全員到齊,唯獨少了一個祖兒,雨亭的表情不禁尷尬了起來。
「祖兒呢?」遠航板起了臉質問著兩個兒子。
「爸!她一早就出門了,說什麼和同學的好了要去阿姆坪露營,背著大背包興奮得不得了!」浩然從容的回答。
「是啊!她還叫我跟您說,一路順風,別忘了替她帶禮物呢!」平之接著說。
「她是貪玩了些,你們兩個聽好,我不在家時要好好照顧妹妹,知道嗎?」遠航很寶貝這唯一的女兒,因此格外掛心。
浩然與平之用力的點頭,但此時此刻兩人的心情是一致的:祖兒這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