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約在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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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頁

 

  他走著、找著,希望能找到品妤的蹤影。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要告訴她他愛她。

  忽然,崖退的一雙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品妤經常穿的一雙白鞋子,而今鞋子在,人呢?

  卓逸帆實在不敢面對二十多年前的悲劇再度重演,如果品妤真的自殺了,那他也不願再苟活人世。今生既然注定結不了緣,那就等來世了,他絕不要再一個人活著。

  正當他恍恍憾憾一步步的向海邊逼近時,突然聽見巖叢中似有聲音便咽地在叫喚著他。

  海風呼嘯過他的耳際,他聽不清楚。憑著最後的一絲理智,他決定下去一探虛實。

  繞到崖下,卓逸帆只見一個少女蟋縮在岩石邊,全身已被浪花濺濕……

  「品妤……」他試探的一叫。

  沒有反應。

  「貝蘭!」他脫口而出。

  受到風寒而身體微恙的品妤,在昏睡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貝蘭,她猛的清醒過來,睜眼一看,站在她面前的竟是卓逸帆。

  「你叫我貝蘭?!」是莫品妤虛弱的聲音。

  「你是貝蘭,也是品妤。」卓逸帆激動說著。

  「你瘋了……」莫品妤不敢相信。

  卓逸帆脫下自己的外套,溫柔的披在品妤身上,他的手還緊緊環著她的腰,藉著身體的接觸而分享彼此的體溫。

  「品妤,你為什麼要到這個海邊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走著走著就來到這裡了。」她真的不知道,她很自然的就來了,好像她對這裡很熟悉似的。

  「我告訴你好了。」他輕輕的說著多年前的往事。「二十五年前,顧思郢和貝苗就是雙雙在這裡殉情。只是顧思郢死了,貝蘭沒有死;但是顧思郢也不是真正的死了,他的靈魂附在卓逸帆的身上,以他的身份復活了。」

  「你在說什麼?!」品妤一頭霧水。

  「世上有很多事是很難說出個所以然的,但它們的確發生了。」卓逸帆說:「當年貝苗就是在這個海邊被你爺爺救起,而我在五年後也終於找到貝蘭,以卓逸帆的身份去見她,其實我就是顧思郢。」

  莫品妤更加迷糊了。

  「這個典故,你的父母就很清楚。」

  「死了的人可以再復活?!」品妤不太相信的問。

  「卓逸帆也好,顧思郢也好,反正我們都愛你,品妤。」卓逸帆深情的說。

  「但是你剛才叫了我貝蘭?!」品妤還是摸不著頭緒。

  「因為我相信你就是貝苗的化身。」卓逸帆一一把疑點解釋清楚。「普泉寺有一個老師父說我有隔世姻緣,除了你,我想不起第二個人選!」

  「那不准,你也可以騙我!」這些天來吃了不少苦,莫品妤才不會這麼快就相信他。她要教他也嘗嘗苦頭。

  「你為什麼對這枚戒指好奇?」他又問。

  「我……」莫品妤編不出理由。

  「因為這是你迭給我的!」卓逸帆親吻了下她的額頭。「當初也是因為這枚戒指,貝蘭才相信我是真的『起死回生』。品妤,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們就知道情形不同,你一定也有那種感覺。」

  她慢惺臥接受事文了。

  「我想你並沒有什麼『夢遊症』,你只是很自然、很習慣的會想來到這個海邊。」

  「難怪我從小就重複的夢見一個穿新娘禮服的女人在海邊投海自殺,原來……」她終於解開了謎底。「貝蘭……難怪這名字對我而言好親切,而你又是這麼的熟悉。所以,我會愛上你並不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卓逸帆堅定了她的信念。

  「你就是在我的夢中,經常握著貝蘭的男子,是你……」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品妤就是貝蘭,貝蘭就是品妤。」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逸帆……」她又哭了,這次可是喜悅的淚水。

  「我們終於又找到了彼此!」他也忍不住鼻酸。

  「在二十年之後。」品妤激動地握住逸帆的手。

  「四十年也值得。」逸帆深情地說。

  「他們會接受嗎?」她指的是她的父母,還有庭之。「他們會接受這個『故事』嗎?逸帆,這太神奇了,我怕他們會認為這是荒謬的無稽之談。」

  「庭之不是問題,你媽也不是問題,我想問題在你爸爸身上。」卓逸帆苦笑。

  「爸爸……」品妤疑惑地覆誦。

  「二十年前他輸給了我,二十年後他的女兒又是屬於我的,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因為,他中意的人可是庭之哦!」卓逸帆有些擔心,但還不至於失去信心。「品妤,二十四年的差距……」

  「不是問題,不是嗎?」她嫣然一笑。

  他搖搖頭,非常自信地。「本來就不是問題,要不是我顧慮太多,早就追求你了!」

  「即使我不是『貝蘭』?!」品妤反問。

  他坦白的點點頭。他們之間的吸引力實在太強烈了,她喚起了他已經沉睡了二十年的心靈。

  「逸帆,即使沒有二十五年前貝蘭和顧思郢的那一段感情,我還是愛你。」她向他招認。「即使你大我二十四歲,我還是在第一眼見到你時就愛上你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我瞭解,我看過你的日記了。」卓逸帆將她擁入懷中。

  品妤的臉一紅。日記是一個人最私密的事,她沒有想到車逸帆會看到。既然他看得到,那她的父母一定也看過了。想到這裡,她的臉更紅了。

  「不要不好意思,要不是看了你的日記,我還鼓不起這麼大的勇氣呢!」他握了握她已經漸漸熱了起來的小手,她的手不再冷冰冰。

  「我沒有人可以傾訴,只好寫在日記裡。」她嬌項的說。

  「這些天你是怎麼過的?」他心疼的問。「我為了找你,差點把整個台北市給翻過來。」

  「我白天一直就在這附近,晚上則住在一個小學同學的家裡。」她交代這些天的行蹤。

  「其實你今天如果沒有找到我,我也要回家了。即使你不要我,我的父母也還要我,他們不會棄我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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