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芷英好不容易終於又在人韋中找到旖魁的蹤跡,卻看見他已被芷菱緊緊地挽著大擺姿勢讓記者拍照。
對於這些,芷英並不是很在乎。哪一次陪旖魁出席應酬的場面不是這樣呢!她總是他不可或缺的裝飾品,幫助他塑造出一個事業家庭兼顧、又對妻子敬重恩愛的成功男人形象,好讓影迷們如癡如醉地崇拜他,一如崇拜他最擅長扮演的,堅毅忠貞的,柔情鐵漢的角色。
她本來就是一個來陪襯他的身份的附件而已。如果不是念在他們現在堪稱和平無事的生活狀況上,她無論如何也不捨得對靚君缺課而把大好夜晚如此虛耗。
只有典禮正式開始時,旖魁才又一陣風似地出現在她身邊,陪著她坐在人圍者的席位上。
「芷英,抱歉冷落了你,到了這裡,我就身不由己了!」旖魁俯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芷英只是笑笑,表示不在乎。她是人坐在那裡,卻心不在焉。
他想著的,竟都是管家寧謐美麗的庭園,靚君的笑聲童語,還有……還有那一份平常的家居生活的嚮往吧!身邊光芒四射的男人、滿堂的掌聲和衣香鬢影、倩妝盈室等的浮世與繁華,對她而言是那樣格格不人、那樣沒有歸屑感和真實感。他想要的男人,不是明星,不是大事業家,而是一個愛家、愛小孩、喜歡家庭生活的男人……。
她在無拘無束的幻想中馳騁神遊,甚至竟然不知道旖魁已在掌聲雷動中走上舞台。
「……謝謝各位評審委員……謝謝我的工作夥伴……謝謝我的妻子……。」陳腔濫調的致詞並沒有引起芷英的注意,她還在繼續神遊太虛。
「恭喜你!」等到坐在後排的一個人俯下身來對她耳語祝賀,她這才如夢初醒,而此時,領了獎的椅魁已走下舞台,不知去向了。因為他已像英雄人物被他的班底、同事和記者簇擁到後台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典禮結束,芷英本想一走了之,卻又不由自己地走向後台,到底,好歹是自己的丈夫吧!在他功成名就的時刻,她不想吝惜對他的祝福。
後台一片喧鬧嘻笑聲,所有的得獎人分別被記者團團圍住,訪問的訪問、拍照的拍照,芷英完全無法加人。
她看見旖魁和芷菱褸著腰讓記者拍照,好一副銀幕情侶的親熱模樣。
她心裡油然升起一股不快。遠遠地看著他們。
旖魁瀟灑俊美,芷菱嫵媚嬌艷,他們兩人看起來是天生的一對,天生的一對適合在群眾的注目中活躍的絕配!雖說是與當年新婚時相比,她對旖魁的愛情早已大打折扣,但是,他這樣當眾和別人作親密狀,她無法繼續再看下去。
正想黯然離去,有人認出了她,旖魁這才放了芷菱朝她走來,一時鎂光燈也追逐而來,她只得任由旖魁在眾人面前又親又摟。
這樣場面,同樣換來了另一個女人更強烈的妒火中燒。她就是芷菱。
她嫉妒芷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旖魁畢竟不是她的丈夫,卻是她所厭惡仇視的妹妹的枕邊人。而現在羅旖魁摟著她,是多麼實在,多麼風光!邰芷英此刻正是妻以夫貴,何等得意,而她呢?她想拿來炫耀的管成霄呢?
在眾人的目光投向芷英的那一刻,芷菱咬牙冷笑,她的眼光像一尾綠光駭人的青竹絲。
「等著看吧,看看誰是最後的贏家!」她的心裡沉吟著。
當眾人起哄去酒廊喝酒慶功,芷英主動提出要回家,旖魁只有答應了。他樂得逍遙自在地去瘋狂一番,何況芷英本來就視應酬如酷刑。
那一夜,旖魁徹夜未歸,直到第二天近午才精疲力竭地回家倒頭大睡。
芷英一夜未睡,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整夜約台北城燈火。
沒有期待,也無所謂失望或怨怒。她只有滿腔落寞,感覺自己孤立於大地之間,一無所有。
「收工了!今天到此為止,大家辛苦了!」旖魁一聲令下,攝影棚中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一時間,卸妝的卸妝,收道具的收道具,該走的都走了。
芷菱在臨走前,暗暗向旖魁打了一個眼色。旖魁看到了。於是,兩人各走各的,離開了電規台,在電視台後面的第二條街,旖魁的黑色奔馳接走了等在廊下的芷菱,兩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神秘而得意的眼神,一同驅車奔向北投。
已經是深夜一點多,別墅的老管家馮毅早已睡了。旖魁早早交代過,只要過了十二點,馮毅可以逕自休息,不必來應門侍候。而旖魁這個夜貓族通常是心血來潮就半夜到別墅來,來時是一陣風,去時也是一陣風,真可用神出鬼沒來形容。
旖魁開了別墅的電動大門,並沒有把車開進車庫,反而直駛山坡邊緣那個瞭望關渡平原的最佳俯瞰點。只見山下人家的燈火已寥若晨星,倒是在公路上馳騁的車燈仍是流動不止,因為此時正是夜貓族和飛車族夜遊的大好時光。
旖魁才停好車,就迫不及待地叫芷菱把座位放平,然後撲壓在她身上。他以最直接而急促的方式立即完全虜獲了芷菱的全身,他的嘴熱切地狂吻她的唇與舌,他的手向她粗暴急躁地揉搓捏弄,他的下半身向她猛烈狂野地探索撞擊,深深地進入,緊緊地糾纏擠壓……。
芷菱恣情地響應他,她放聲地呻吟呼喊,狂波巨浪般起伏扭動,盡情盡力地揉搓他、迎接他……。
很快地,兩人的高潮同時泉湧而出,共同享受那甜美欲死的折磨,享受高潮的強勁噴洩「旖魁,我喜歡,我喜歡。」芷菱喘息未止,緊抱著仍與她緊緊交合著的旖魁,神魂迷離地喃歎著。也不過靜止了幾分鐘,她又蠢蠢地扭動起來,挑逗旖魁一度的激情狂欲。
「芷菱,你好浪……。」旖魁發出一聲如同溺斃之前的呻吟之後,再度如狼似虎地在芷菱身上翻騰起落,他的腫孔上翻,張口沉聲吶喊,他和她百分之百地陷入天地盡無的性的猛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