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竹馬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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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一行四人魚貫進入登機門,早先那副血淚像空氣一樣消失了。

  兆然喃喃自語,「還好我不是李媽媽的兒子……」

  一會兒時間,被害者兩人提著袋子回來。

  「媽他們呢?」藹然問。

  「進去啦。」

  「進……那這個袋子……」

  「送你當出國禮物。」

  「何兆然!」

  第四章

  藹然怎麼也想不到在老爸老媽出國後的第一個早晨,她會看見這個景象。

  「你……你在這兒幹什麼?」

  他坐在餐桌旁的模樣好似他每天都在這張桌子旁用早餐!有沒有搞錯?

  「你沒看懂嗎?不會吧。」元堯反問。桌上有燒餅、油條、皮蛋瘦肉粥、三明治,中式、西式任君選擇,應該很容易理解啊。

  「你在吃早餐?」

  「這就對啦。」問題太簡單了,不值得鼓勵,「來,坐下來吃。」

  「我還……沒刷牙洗臉!」這點認知讓藹然飛也似的奔進廁所。她、她、她那雙浮腫的眼、泛油的鼻子……噢!

  還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長髮!她準會被他取笑到二○○八年!

  「你到底有幾隻那種像鯊魚牙齒的夾子?」

  藹然走出廁所後,這是元堯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

  「扣掉被你丟掉的那隻,應該還有五、六隻,散落在我家各處。幹嘛?」

  「沒。」他搖頭。

  藹然咬燒餅的嘴突然停住,這才想起自己為何要一大早便看見這個人,「喂,你幹嘛跑來我家吃早餐?」

  「怎麼?早餐不好吃?」他攪拌著皮蛋粥,性感的嘴唇吹著氣。

  「我又不是說早餐不好吃,我是說……」

  「這麼多早餐好選擇,是淑女就該選不會掉芝麻的東西。」這女人連嘴邊都黏著芝麻,該死的讓他想……舔她!

  你管我這麼多!

  藹然眉頭一鎖,故意將臉一側,嘴邊芝麻往肩頭一擦,像工人擦汗一樣,幾顆芝麻還黏上了T恤,然後下巴不爽的揚高,迎上他的眼神訴說著「我就是粗魯,怎樣」?!

  小小餐桌的氣氛劍拔弩張,她覺得他慢慢升高的熱氣都吹到她這邊來了。

  元堯靜靜瞥了她一眼,然後一個傾身快速吻上她的頰,「這裡還有幾顆沒擦掉,嗯……滿香的。」

  氣氛旋即從火爆到熱辣。

  「你!」藹然滿臉不可置信,他……他又開始了!

  「你究竟一大早跑來我家幹嘛!縱使我爸媽都出國了,我也輪不到你來照顧好不好?!我、有、哥、哥!」

  「兆然?」

  他的語氣讓藹然有些……

  「幹嘛,你不認識?」這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他緩緩點點頭,然後慢慢舀一口粥送進口裡,「他走了。」

  「走了?你什麼意思?」藹然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念頭,還想不清究竟哪裡有問題,便聽見他用更慢條斯理的口氣說著。

  「他一大早叫醒我,說要去流浪兩周,要我買早餐來給你吃。」嗯,這家廣東粥還要再改進一些,油條太軟了。

  「流浪?!去哪流浪?」兆然這傢伙開什麼玩笑!

  他聳聳肩,「他沒告訴你?」

  藹然抓狂的往後推開座椅,「我打電話找他!」

  打電話?!

  元堯看看桌子旁的櫃上擺著一支Nokia。不錯,這傢伙連電話都沒帶。

  藹然在客廳撥了一陣電話,愈撥愈是氣急敗壞。

  「何兆然你這隻豬快給我接電話!」

  元堯閒閒的晃到客廳來,「喂,你撥的該不會是這支機子吧?」

  看著元堯手上的機子,藹然拿電話的手瞬間沒力。她沮喪的跌入沙發,知道今天為何會在自家餐桌上看見元堯了。

  「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藹然氣虛的問。

  好處?藹然想到哪裡去了?

  「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哥花了多少代價托你照顧我!」這是最讓她逃之唯恐不及的事情,她老哥竟然做了!將她托給最心不甘情不願照顧她的李元堯……

  兆然花代價托他照顧她?!

  這白癡女人!竟不知道為了「照顧」她,他花的可是一張提款卡!兆然光賺都來不及了,哪花到什麼代價了?笨!

  不過她要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

  「薯然,我們是鄰居嘛,不過舉手之勞,千萬別說得這樣見外,而且我若沒將你照顧好,我可不是被兆然打而已,你瞭解我媽吧,我會被她打死。」

  她歎了一口氣,「這樣吧,元堯,請你當我哥沒去流浪,沒托你照顧我,我們各自快樂的度過這一個星期好嗎?反正不過是一星期,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一星期?我剛剛說的是一星期嗎?兆然說是『兩』星期才回來。」

  「我管他幾星期回來,反正老爸老媽一星期就……」

  她停頓了一會兒,一股「不妙」的念頭再次爬上心頭。

  他搖頭搖得很慢很慢。

  「不是?」她的頭跟著搖得很緩慢很害怕。

  她太瞭解他了,他也很懂她,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以精簡到幾個字就懂的程度。

  「不是。」

  「噢!這死兆然!」竟然沒跟她說就跑了!

  「你……撐得過兩個禮拜嗎?」他若讓她一人生活他就不姓李。

  突然,她深吸一口氣,深切搞清楚「不妙」的根源在哪了。

  就是……就是……

  她緊緊抓住元堯領口,「元堯!兆然、兆然有沒有將錢托在你那兒?!」

  「錢?」

  完了,他又重複了一次她的問話,只要這樣她就知道他說的是「錢?錢個屁」!

  「完了,錢全部在兆然那兒,我這兒只有……一千元。」不會要她向元堯借錢吧?

  元堯霎時頓了一頓,掏出幾張水電費收據。

  「我剛剛買早餐時,順便繳了我們兩家的水電費……」

  「所以……」

  完了!

  「總共是四千八百六十二元。」元堯報出答案。

  「你把四千多元拿去繳水電費了?」該死!

  「不是,我是說,繳完水電費,買完早餐,我只剩下四千八百六十二元。」

  啊?!

  不妙了……

  當兩個人可以為了「你」去借或是「你」去借吵到簡直要對簿公堂時,區區借個幾千塊的事情就變得棘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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