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他的外袍。「得先幫你解開手才行。」她急忙扯開九節鞭,重新綁回自個兒的腰際,而後扯下他的外袍丟在地上。
「怎麼樣?」她雙手叉腰瞪視著他。「把玉像交出來!」
「真該有人好好打你一頓。」他怒目而視,口氣很沖。
「你才是呢!言而無信的無賴。」她生氣地脫下他身上的單衣扔在地上,還不忘用力踩了兩下。
「怎麼樣?」她伸手用力戳他赤裸的胸膛。「只剩下褲子了,光溜溜的被綁在樹上可是很難看的。」她決定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她也不想真的扒光他,這樣太損人了,不光彩。
他的黑眸燃燒著怒氣,不過,他拚命告誡自己要忍耐,他就不信他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你背不動我,怎麼把我扛到樹邊去?」他只得先拖延時間。
這問題讓星羽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你別想我會自己走過去。」他冷冷地說。
「樹就在外頭,我有自信能把你背去。」她不服輸地雙手叉腰。
他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士可殺不可辱!她抓起他的雙臂就往自己肩上擱。「你看著--」她深吸一口氣後彎下身,用力扯著他的手臂,讓他往前傾貼在她彎曲的背上。
「我不信……」她用力將他撐起。「背……不動……」她試探性地跨出一步。「你……怎麼……這麼重……」她又跨出一步,臉孔漲紅,雙腿發軟。「像……豬一樣……」
「哎喲!」她突然哀嚎一聲,踉蹌一步,不支地將他摔下,自己則跪坐在地上喘氣。
展昱觀藉著掉落在地上的重擊,借力一舉衝開穴道,可他卻仍不動聲色地仰躺在地上,等她恢復氣力來到他身邊。
「你沒事吧?」星羽移到他身邊半蹲著,方才落下時沒聽到他喊疼,不知是不是摔著腦袋了。
「我……」他張開嘴,卻故意不發出聲音。
「什麼?」她彎身貼近他的臉。「你摔到哪兒了?」
他趁她彎腰之際,抬手往她的肩下點去,這下輪到她膛目結舌,無法動彈了。
出人意表地,他露齒而笑。「真是所謂風水輪流轉啊!可沒想到『轉』得這麼快。」他根本無法掩飾他的好心情,甚至輕拍了她的臉頰幾下以茲慶祝。
「你這個無賴!」她怒吼。
他一邊搖頭,一邊嘖嘖的發出聲響。「這叫反敗為勝,勝者為王。」他自地上起身,而後拉起她,讓她站好。
他微笑以對,她則怒目相視,兩人這番交手下來,他不否認心底開始對她產生好感,也產生了些許興趣,他見過的女人不少,可沒一個會讓他有興趣,不能說他是柳下惠或自命清高,而是一般溫婉女子向來引不起他的興趣,她們太纖弱、太恪守禮節了。
面對那種溫柔的女性,他會不自覺地也循規蹈矩、謹守禮節,可一碰上她,一切就走了樣,全超乎了常理。
「這下可輪到我了。」他繞著她打量。「扒光衣服是吧?這主意不錯……」
她一臉驚慌,放聲大叫,「救命--」
他立刻點住她的啞穴。「怎麼?我剛剛可沒喊救命喔!」他咧嘴大笑。
她只是瞅著他,一臉驚駭,他不是說真的吧?
「我給了你機會走,你不走,這下可真的把我惹火了。」他逼視她。「我剛剛說什麼來著?對了!痛打你一頓……不過,現在想想,脫衣服有趣多了。」他一把扯下她腰上的多節鞭丟在地上。
她真的慌了,眼皮直眨動著,他……他真要脫她衣服?
「怎麼?怕了?」他低頭笑問。「這樣吧!我也不佔你便宜,你脫我兩件,我如數奉還便行。」
脫……脫兩件?她瞪大眼,那……那她不剩肚兜跟長褲而已?不行、不行……
「想說話?」他詢問,瞧見她直眨眼。
她眨得更厲害了,他微笑道:「好吧!就聽聽你想說什麼。」他伸手解開她的啞穴。
「一件就好。」星羽脫口而出。「脫一件就好。」這樣她外頭至少還罩著單衣。
她的話讓他感到詫異,他還以為她會討饒,要他放了她。「那可不行,我對你已經夠寬宏大量了。」
「我是姑娘,你是男人,不一樣!」她辯駁。「你們能打赤膊,我們可不行。」
他幾乎要笑出聲,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抬槓。「那我也沒辦法,誰教你不是男的。」他搖搖頭。「要不這樣吧!你跟我認個錯,我就放了你。」生氣歸生氣,可他還不至於沖昏頭,真的脫她的衣裳,這不是他的作風。
「我為什麼要認錯?」她怒視他。「是你言而無信在先。」他明明答應要幫她找玉像的。
「你擄了我不算錯?」他揚起眉,她似乎老是遺忘了這一點。
「可我救了你,功過相抵。」她辯解。
「你還真能自圓其說。」他瞪她。「你若不認錯,我真會扒光你喔!」他惡狠狠的威脅道。
她也回瞪他。「我不認錯,也不要你扒我的衣服,你讓我走便是。」
他微微一笑。「你還真會討價還價。」他顯露出饒富興味的表情。
「我師父可是很疼我的,若讓他知道你欺負我,他可不會放過你。」她不忘也恐嚇回去。
「別扯遠了,你認不認錯?」他再問一次。
「不要。」她固執地說,明明就是他錯,她才不向他低頭。
「真不認錯?」他作勢要扯她的衣裳。
「你……」
星羽話還沒說完,陡地卻傳出一聲咆哮,「你個畜生--」
一聲巨響嚇了兩人一大跳,星羽瞠大雙眼,第一次瞧見師父這麼神勇地破窗而入,她興奮地大叫,「快救我,師父--」
查六一臉怒氣,勢不可擋,他朝裸著上身的展昱觀大吼,「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他衝上前,出招攻擊。
展昱觀立刻明白他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少廢話!」查六發招狠毒,全朝他的致命處攻去,他一來,就瞧見展昱觀光著身子要對小星兒不軌,這還有什麼可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