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中午了,我肚子餓死了,你不會小氣到不請我吃飯吧?」小稚挽住他撒嬌道。
惠安仍是蹙著眉頭瞪她。
「姚哥哥……你不可能這麼小氣吧?」頓飯換一個女朋友,這算盤怎麼打都划算的。」
惠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小雅的話讓他又重新燃超希望,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到辦公室拿點東西就出來。」
小雅耐心地等惠安,她已盤算好該怎麼敲這個傻瓜一頓。她可是敲得心安理得,難道愛情顧問費不用付嗎?事成之後,她還要他包個大紅包給她呢!
惠安一出來,小雅就拉他到附近最貴的一家西餐廳用餐,裡面的價目表看得惠安咋舌不已,還好他帶著信用卡。小雅點了最貴的海陸大餐,惠安則為自己點了份豬排。
「你……為什麼一直吃,一句話都不說?」惠安等了老半天,小稚的金口卻只顧著品嚐美味,一句話也沒吐出來。
「你沒聽過皇帝不差餓兵呀?」
「可是你已經吃了好久,就不能邊吃邊說嚼?」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先透露一點好了。我明天要出國。」
你出國干我屁事呀!惠安差點衝口而出,他怒目瞪著仍是一瞼笑嘻嘻的小雅。
「同行的人還有我爺爺,奶奶。」
「還有呢?」他忍著怒氣問。
「還有國風,我們要到紐約去,他要進麻省理工學院攻讀碩士。」
那玉翎就落單了,不就表示……
「別高興得太早,玉翎跟我們搭同一班飛機走。」
惠安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她要跟國風走,她要離開他,離開台灣。。
「所以呢,你明天下午就趕到中正機場,死拉著她不讓她走,跟她說一千句你錯了,還有你愛她至死不渝,反正說得愈噁心愈好……喂,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我……這些話我說不出口。」惠安搖著頭,心痛如絞,就算他說了,又有什麼用?
「什麼?在玉翎為你流了這麼多淚、傷了這麼多心、做了這麼多事後,你跟我說你說不出口?」小雅拿著刀叉怒瞪著他,「我以為這兩個星期夠你反省的,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冥頑不靈,枉費玉翎對你用情這麼深!」
「我……小雅,你不懂的,」惠安垂著頭痛苦地說。
「我不懂?你有沒有說錯啊?連唐教授那個大眾情人追瑞雲姊時都要靠我出主意,我會不懂什麼?我只知道你不肯放下自尊和驕傲向玉翎道歉!」
「我……」惠安啞口無言了,他真的是為了自尊和驕傲而放棄玉翎的嗎?
「我什麼?你知不知道玉翎在你走後就昏倒了?她天天以淚洗面,哭到後來甚至沒眼淚了?」
「怎麼回事?」他的心好痛!
「得了干眼症,你能想像那種欲哭無淚的痛苦嗎?」小雅說到後來,連自己都感動得以餐巾拭眼,抬頭看姚惠安,發現他早已眼眶含淚,面色淒然。「你也不想想她為你做了多少犧牲?她這一生風調雨順,不,我是說她被嬌寵了二十幾年,幾曾有人給她氣受過?偏偏遇上你這塊木頭卻處處吃癟!跟你相愛七年結果得到什麼?連句承諾都沒有!人家為了你甚至放下畫筆學做菜,洗手做羹湯,甚至還把自己給了你,結果你除了給她氣受、跟她做愛外,什麼都沒給她!」I
〔小雅,你這麼說並不公平,我對她是真心的。還有,她怎麼可以把這麼私密的事都告訴你?」惠安有些老羞成怒。
「她不告訴我,要告訴誰呀?難道要跟唐教授,還是我哥哥說?她有滿腹的委屈,憋在心理會發狂的。你以為她那天到我家幹嗎?找國風嗎?錯了,是找我的!她想找我商量,該怎麼挽回你這個沒良心的負心漢!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你不會撇下她去追別的女人!」
「她根本就是誤會我了,我去追秀芬是怕她出意外,我是想跟她解釋我跟玉翎的事,求得她的諒解。」
「好,就算是她誤會了,可是她為什麼會誤會?是你給她的保證不夠多!你根本沒對她說過你愛她這種話,那三個字有那麼難嗎?難到讓你開不了口?」
小雅正氣凜然的一番話讓惠安羞慚得無顏以對。那三個字真有那麼難敵齒嗎?他竟然一次都沒跟她說過。
〔還有,你明明是到醫院跟她道歉的,幹嗎臭著一張臉,連束花都沒帶?原本事情很簡單,卻被你的嫉妒心搞得一團亂,我真不明白玉翎是看上你這個笨男人哪一點!只因為你會接吻嗎?」
惠安漲紅了臉,無力地抗辯著:「她跟國風——」
「她跟我哥哥怎麼樣?我哥哥充其量只是借了個肩膀給她,什麼事都沒做!而你呢?你卻對她說那種殘忍的話,更過分的是,你這兩個星期以來竟然都對她不聞不問,害人家難過得只想遠離這個傷心地回到美國,讓時間遺忘你!」
「她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教我怎麼辦?」惠安知道自己錯了,可是為時已晚。
「去追她呀,笨蛋!如果你愛她的話,就不要放棄她!你可別以為玉翎還會像上次一樣癡癡等待!她跟我哥到紐約後,一個是被你傷透心的怨女,另一個則是被道倫洩夠氣的曠男,在那種異鄉環境很容易天雷勾動地火的。玉翎要是肯用對你的一半心在我哥身上,我哥一定會把道倫拋到九霄雲外的,到時候你就後悔莫及了。」
「小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惠安急得快哭出來了。
小稚翻了翻白眼,歎了口氣,「沒見過這麼笨的男人!回去對著鏡子練習一萬遍那三個字!我說你們這些男人個個都是笨蛋,其實女人好騙得很,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把我們哄得團團轉,反正說那些話又不用花錢,只不過多費一些口水而已,幹嗎不說呢?姚木頭,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就看你要不要做,你好自為之。」小雅把他們所搭的班機告訴他,然後留下惠安一個人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