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番甜蜜稱讚,聽的瑋玲心如小鹿亂撞,但外表上維持不為所動。
「董事長若只想談這事,可以放開我了。」
「不,我還想知道其他事,譬如,為什麼你要用這副丑眼鏡,和這身難看的套裝,掩藏你的美麗和身材?」他不正經地對著她耳朵吹氣,瑋玲火大地瞪他。
「道理很簡單,這是為了讓那些自以為風流瀟灑、曠世美男子的色鬼對我敬而遠之!」
這不是拐著彎兒罵他嗎?寧紀露齒而笑,故意瞇著眼緩緩從她修長的雪頸移向她劇烈起伏的胸部。瑋玲無可避免地漲紅臉,兇惡地回視他。
「如果沒別的事,請你放開我!」
「別急,我還有好多事想問你。」
「寧董事長,不用我提醒你這與禮不合吧!這是上班時間,請你尊重我是你的下屬。」
「你是說下班以後就可以?」他邪氣地笑了起來。
「更……不可以!你……你到底想怎樣?」她實在受不了他虎視耽耽的注視,彷彿她是道可口誘人的食物,直拿眼睛剝她衣服。
寧紀是怎麼了?難道尹若薇嫁給夏嘩這件事對他造成的打擊太大,使得他精神錯亂,像變個人似的?
以前的他不會這樣對她!
當初應徵他的秘書,便是聽說他雖然風流,卻從不跟屬下糾纏不清,才放心來這裡上班。他們相處三年平安無事,直到昨天他氣瘋了,動起要她嫁他的念頭。
她以為她已經成功地說服他打消這個爛主意,瑋玲在心中哀號。沒想到反而是加深了他的妄想,像個好色鬼抱著她不放。
她雷電交擊般的憤怒表情,居然有說不出的……可愛?寧紀覺得自己瘋了。他向來喜愛溫柔馴服的女性,現在卻對個凶巴巴瞪視他的女人熱血沸騰。
「瑋玲,其實你知道我想怎麼樣。」他不是故意要說的這麼曖昧,話就這樣不經大腦脫口而出丁。果然見到他的女秘書像只被惹惱的母老虎,全身毛髮倒豎。
「如果你有一丁點我以為的那個想法,就是自尋死路!」她以暴力女的口氣咬牙切齒威脅。
「有那麼嚴重嗎?」寧紀不怒反笑。「我不過是想知道你昨晚為什麼逃走而已。」
他眼中的調侃,像壺冰水般澆熄了瑋玲一肚子的火氣。她漲紅臉,神情有些狼狠。
「原來是……那回事。」她結巴了起來。
「不然你以為是哪回事?」他故意逗她。
瑋玲痛恨死他臉上的得意,他一定曉得她誤會了什麼。這個壞蛋,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突然對她產生「性」趣,一切不過是寧大少一時興起的惡作劇而已!
心突地疼了起來,狠狠被他撞了瘀青。混蛋!
「若不是你一臉想殺人的凶狠樣,我會嚇的逃跑?說來說去都是你不好!」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他身上。
「不是你心虛?」
「我心虛什麼?」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瑋玲連珠炮似地為自己辯白。「我又沒做錯什麼?我在PUB出現根本不干你的事,那是下班時間!」
「下班時間就可以穿那麼暴露,跟男人貼在一起跳舞?」一想起瑋玲性感、火熱的貼面舞蹈,寧紀的口氣不由酸澀起來。
瑋玲怔了一下,隨即怒道:「什麼暴露?我除了露出頭手腳外,可露出什麼了?」
「身體的曲線,還有那個男人……」
「不關你的事,我下班了!」
「也就是說,離開我的視線你就可以這樣放浪形骸了?」
他的口氣真是惡劣的叫人發火。
「那是我的事!我只是你的秘書而已,你未免管太多了!」
被她這麼一頂,寧紀胸臆間燃燒的怒氣再難壓抑,偏偏瑋玲仍是耶副死不認錯,與他抗爭到底的模樣。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子有多妖艷?臉上的那層冰霜不見了,煥發出來的火樣光芒,照的寧紀眼睛生疼。
他不由分說地摘下她的眼鏡,在瑋玲還不及有所反應,性感豐厚的男性嘴唇急躁的覆住她,把她所有的驚愕和抗議都化為無助的喘息聲……
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只有唇與唇的接觸,舌與舌的交纏。心中一層淺淺的霜,被這樣激烈的唇齒交歡所融化,有短暫的片刻,瑋玲想這樣沉溺下去,隨即警醒過來。
不,三年來她看到的教訓還不夠多嗎?
那些為寧紀魅力傾倒,最後只落到心焚頭痛、像用過的破布般被一腳踢開的下堂情婦,她們哀哀的求懇聲此起彼落地穿進她腦中。不,她不要像她們一樣。付出了身體,也付出了心,最後卻破人無情拋棄,只為這場遊戲早注定好的結局,只有性沒有愛,一場肉體的饗宴,純金錢的交易……
心漸漸冷,再度化為霜,然而唇上的熱度卻是有增無減,任她怎樣掙扎都掙脫不開。瑋玲為此而感到悲哀,終於她還是逃不開寧紀,不管她如何隱藏、逃避,寧紀還是逮到了她……
鈴鈴作響的內線電話聲響起,瑋玲趁寧紀猶豫地移開唇的半秒鐘不到時間,飛快推開他起身,驚慌地逃到辦公桌旁接電話。
「喂……」她上氣不接下氣,像跑了百米賽跑,實際上也差不多,它的氧氣都被寧紀吸光了。
「瑋……玲,你叫我……」
「是,我知道。謝謝。」雯菁比她預定的時間晚了兩分鐘打進來,這丫頭就是太過膽小、謹慎,差點害她失身。
她-邊扣好被寧紀打開的上衣扣子,邊整理自己的心情。
「重事長,九點半你跟企畫部有個會議,是討論高經理呈交上來的那件案子。」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破人打斷性趣的男人顯得惱怒。
「昨天你叫我安排會議的。我剛才進來本來要向你報告今天的行程表。偌,就在這裡。請董事長準備一丁,在……」瑋玲避開寧紀彷彿能透視人靈魂的銳利眼光,抬起手腕看表。「五分鐘之內準備好。」
「瑋玲……」
「我在外頭等你。」幾乎是落荒而逃,瑋玲直到返回自己的座位,手腳還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