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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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九點、十點……他睡了吧!風大雨狂,雨水打在窗戶上,害怕打雷的孟純在看見一道閃光落下時,搗起耳朵,把自己包成一團春卷。

  十點,他應該睡了,沒錯,他一定睡了!沒有人在十點的颱風夜不睡覺,對,她的推測絕對正確。

  滑下沙發,她輕手輕腳走往二樓,悄悄打開門……

  嗯……經過早上那場,她發過誓,告誡自己絕對絕對不回自己房裡睡覺,因為潛意識是種可怕的東西,誰曉得明天早上,她會不會又夢遊到他身上,躺得舒服快意。

  可是,這回錯的不是她,錯的是颱風,颱風嚇壞她,害她不得不硬起頭皮回房裡……

  燈關了,很好,她的推測正確。

  走到床邊邊,她在老位置上窩著,還特意離了好大一段距離,孟純不想他誤會,昨天那次,她真的不是故意。

  「你在做什麼?」黑暗中突然出現聲音,孟純嚇得彈起身。她猜錯了,他沒睡。

  「我、我沒打算做什麼,只是……外面在下雨、打雷……我可不可以進來和你一起睡?」

  說也奇怪,他沒反對,沒生氣,自然還拉了兩下棉被,示意她躺上床。

  她看看拓拔淵,又看看自己,她有一個很色的潛意識,如果、萬一、不小心……怎麼辦?

  雖然……可是……但是……不過……管他的!孟純在一陣掙扎之後,決定讓自己屈服於誘惑。

  躺到他身邊,昨天那種熟悉的幸福感再次來報到。

  「我有話要說!」孟純宣佈。

  她的話從認識她開始,從她不怕他開始、從她幫忙上藥開始沒停過,說話、說話、說話,她的話比牛毛還多。

  「小時候,我很怕打雷,媽媽說,一打雷我就哭得淒慘,怎麼哄都哄不停。後來,每次天陰陰,不管下不下雨、打不打雷,爸爸都會把我抱到他們床上去,雷還沒下,媽媽就會用手把我的耳朵搗起來。」

  她的膽小是被訓練出來的?拓拔淵被她的故事吸引了,那是一個充滿愛的故事。

  對於愛,他很陌生,沒被人愛過、沒愛過人,他從不被愛羈絆,對於這樣的生活,他很習慣,也不想被破壞,所以他不愛關虹、不特意對那票兄弟表示關懷。

  至於身邊這個小女生……好吧!他承認,她是很特殊的一個,但他沒打算讓她來改變他的慣性。

  過了這一夜,他們又會回到原點,她繼續當她被寵壞的嬌嬌女,他繼續為絕世盟賣命。

  閃電閃過,孟純習慣性地,把自己的頭往拓拔淵胸前鑽,她的動作讓他愣了一下,然後他也習慣性地摟住她。

  說習慣很牽強,拓拔淵認識她不過二十四小時多一點點,而習慣卻是長時間累積的東西,但……是奇妙吧!他對她很習慣,不管是她的吻或是她的擁抱都一樣。

  一秒、二杪、五秒……雷聲打過,她想把頭從他胸前拔回來。可是他的手……不放……

  他的動作,是喜歡吧!

  她喜歡他、他喜歡她,所以……他們在這場邂逅之後,感情還會有延續。想到這裡,她住他懷裡,咧嘴笑得開心,

  「我想,大概是我愛上這種被呵護的感覺吧!所以我習慣害怕雷聲,也習慣不改變膽小的壞毛病。

  我上國中後,有一回又打雷,我照例縮在床邊等爸爸,等了好久,爸爸都沒來抱我過去他們房間,左等右等,我等得不耐煩,就自己走到爸媽房內。我才聽見,爸媽在為這件事爭吵。」

  想起那夜,那是她第—次受傷,從小全家人都寵她、溺她,她說了要就沒人反對,自我中心慣啦,沒想到她的任性會讓人不舒服。

  「爸說要帶我到房裡睡,說我會害怕雷聲;媽說,我長大了,應該學會獨立才對,她說我老是窩在床中間不是辦法,一張床三個人根本睡不下,常常讓她第二天腰酸背痛。

  我想我大概很自私,只想著自己快樂,卻沒想過爸媽舒不舒服。

  然後,我敲敲門,用一副很輕鬆的表情走進他們房間,告訴他們:『爸爸、媽媽,我讀國中以後真的長大了耶!我突然發覺自己一點都不害怕雷聲。』」

  聽到這裡,拓拔淵的手加大力氣,把她緊緊摟抱。「說實話,我還是很怕的,我怕雷公,不明所以的害怕,不過,從那次後,每到下雨天,余邦哥哥都會到我房裡來,等我睡著了,才回自己房間。」

  其實,孟純明白自己為什麼害怕雷雨,育幼院的院長告訴過她,她是在一個雷雨天被送到育幼院門口,沒有人知道她在雨裡躺了多久,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高燒、肺炎,她差點死在那場雷雨當中。

  她能活下來是奇跡,更讓人覺得奇跡的是,她生命值穩定下來的第一天,孟振亦就來到育幼院領養了她。

  這一段,她不向任何人說,因為不想提醒自己,她只是孟家的童養媳。

  「你怕不怕雷雨?」孟純問。

  「不怕。」他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我就知道你很勇敢,告訴我,你的家人和朋友的事情好不好?」

  「我沒有家人。」

  他很少和人「聊人」,對於孟純的問題,他只是老實回答,沒將它當作一種無聊的閒哈拉。孟純可不這麼想,她認定他喜歡她,所以樂意和她分享生活點滴,對於一個「冰人」,他的表現算是相當相當不錯了。

  「那你一定不瞭解被愛的感覺。我很喜歡被家人捧在掌心疼惜的感覺,記得我在小學的時候,有個男同學很愛欺侮我,有次他又從後面把我推倒,我—路大聲哭同家。

  媽媽看我哭得那麼慘,一通電話把爸爸叫回來。他們在客廳討論要不要幫我轉學,還是直接到對方家裡理論,我本來哭得很凶的,可是看見他們那麼挺我,所有的委屈統統不見了。」

  他在她頭頂上方笑開了,就是這一大家子的寵愛,才寵得她不害怕對人放下感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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