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與撒旦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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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真的?你最好不要騙我。」他低聲警告。

  「真的!」她咬咬唇鄭重地點頭。

  「你能不能答應我,要是發生任何事都會來找我商量?」他歎氣,不想再追問下去,再問也只是問出她更多的言不由衷。

  「好啊!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她故作輕鬆。

  「如果真是麻煩,我早就惹上了。」是啊!早在她母親把她交到他手上時,她就是他的「專屬麻煩」,只是他覺得越來越樂於接收她這個麻煩。

  「那麼你賴不掉了,我會麻煩你「一輩子」的!」雖然她的一輩子所剩不多了。

  「放馬過來!」他灘開兩手迎向她。「你餓了嗎?」

  「餓壞了!」她拚命點頭。

  「我帶你出去吃飯!」

  她看著鬧鐘上的指標,訝然地問道:「都十點了,你還沒吃飯?」

  「被你嚇飽了,哪有心情吃飯?」

  「對不起!」

  他說他被她嚇壞了,是不是他的心裡面已經有了她的影子?或者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是他的責任?

  「走吧!發什麼呆?被嚇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看著他關心的眼神,她心底激動不已。算了,只要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在乎她,管他是責任還是義務,對她而言都足夠了!

  早該看清的,未必每個人都有福氣能捉得住愛情這種虛無縹緲、如夢似幻不真實的東西,雖說心中有些遺憾,但在死前叫她碰上了他,能體會單戀滋味不也是一種幸福?實在不能奢求再多了。

  她不顧一切地投入他懷裡。她不說、不想也不猜測,只是緊緊地抱著他,汲取著他的溫暖。

  「謝謝你,謝謝。」她不斷地低聲呢喃。

  纖細的兩隻胳臂緊緊環著他的腰背,小小的頭兒窩在他的胸前,暖暖的呼吸拂過他的肌膚,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將她圈抱在胸前。

  「小傻瓜。」他縱容的撫摸她的長髮。什麼時候起他也開始在期待她的擁抱了?他沒花太多心思去想,任憑感覺去做主。

  天堯坐在電腦桌前,螢幕上的文字一個也進不了他的大腦。

  想起尋君閃爍的眼神,他迷惘了!

  從帶她回來開始,她被天陽排斥在外、劉媽拿她當隱形人看待,連他自己都認為她別有用心、企圖從他身上獲得什麼。然而她並沒被這些打倒,她不畏懼地面對每個不友善的態度,漸漸地她贏得眾人的友誼,一步步的走入這個家、取得所有人的認同。

  對他們而言,她不再是個陌生的闖入者,她已經跟這個家密不可分,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她想要的不是如願了嗎?為什麼她看來那麼不快樂?她最近老是神魂不守、若有所思的,幾番撞見她迴避眾人、躲在角落哭泣,問她在想什麼,她總是掀起一個甜蜜蜜的笑容,說沙子跑進眼睛。

  她心裡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難道她口中的詛咒確有其事?不!他是個成熟男人,不會讓一個十九歲小女生的幻想迷惑。天堯沒注意到,他已經把尋君說的詛咒從「謊言」定位成「幻想」,或者可以說,就算是謊言他也已經默許了她撒謊。

  起身步出房門,他必須跟她好好談談。

  屋內屋外找過一圈後,天堯在頂樓花房找到喝得醉醺醺的尋君。

  他上前,看看所剩無幾的啤酒,憂心沖忡地看著她。

  「快起來,別在這裡睡,會著涼的。」

  她抬起迷濛醉眼瞪著他瞧。「你是牛頭馬面嗎?要帶走我嗎?」

  看來她不是普通的醉,居然拿他這個超級大帥哥當牛頭馬面看。

  「別胡說了,起來,我抱你下樓。」他一手扶起她的背,一手放入她膝蓋後,將她打橫抱起。

  「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求求你,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死、不想死了。」她用力推開他的胸膛。

  「尋君,醒醒!」

  「我不要!你告訴閻羅王,再給我十年壽命好不好?下輩子我還它二十年。」

  這小妮子連閻王都敢跟人家討價還價,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有事自己找地當面談,我只負責拘提人犯。」就當是處罰她把他看成牛頭馬面吧!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嚇她。

  「我想留下來,捨不得走了呀!我不想離開天堯,拜託拜託……」唉!他歎息,她到底在想什麼,又是那個荒謬可笑的詛咒之說?他怪起尋君的母親不該灌輸這種怪力亂神之說給孩子。現在,他的「謊言」從「幻想」又淪為「錯誤觀念」了。

  「尋君,看清楚,我是天堯,不是什麼牛鬼蛇神。」

  「天堯離我好遠好迎,他不會在我身邊。」

  「看清楚,我真的是天堯。」

  她揉揉眼睛,使勁眨眼的拚命想看清他。「你是天堯,楚天堯嗎?」

  「我是!」

  聽到他的肯定句,她竟然大哭起來。「天堯,怎麼辦?我快死了、就快死了!」

  「不會!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敢讓你死!」

  「你不明白,我真的快死了,真的。」

  「不會!我說不會就是不會!」他微慍,這個固執的小腦袋!她要他怎樣的保證才能相信他不會讓她死?冥頑不靈的傢伙!

  「你不信我?每次都這樣,你根本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你老是認為我是騙徒,你老是以為我接近你有目的。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我愛你呀!」她嚎陶大哭,累積幾天的情緒在這時爆發出來,她激烈地在他身上捶打,狂亂地哭喊尖叫。

  她愛他,他的心被猛烈地撞擊,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天堯怔愣住!她怎麼可以愛他?他有心心、有他的責任呀!

  無視於落在他身上的拳頭,他整顆心處於震驚狀態。

  「你喝太多酒了,等清醒過來你就會忘記自己曾說過什麼。」

  這話不僅是在安撫她,也是在說服自己--假設她說的全屬醉言瘋語。

  直到倦極,捶打他的拳頭才乏力地落下,轉而捉住他的衣襟,她緊密地抱住他,在他懷裡盡情哭泣,嚎叫變成低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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