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因他的吮咬而感到麻癢,這一刺激,她整個人如遭雷殛,她突然大叫:「走開--」她奮力掙扎,雙手急速扯動,想掙脫他的束縛,然後殺了他。
他搖搖頭:「你的反應果然很慢,不過,現在倒是和我想的一樣激烈。」
「你怎麼可以吻我?」她喊道。
「是你說你想知道。」他聳聳肩。
「你……你……」她的淚水湧了上來,「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他一見她落淚,眉頭不高興地皺了起來:「只不過吻了一下,需要這麼難過嗎?」
「我不要你親我!」她叫囂。
「怎麼,會長瘡嗎?」他瞪她,「我親你是看得起你,你以為我沒事喜歡隨便親人嗎?」
「你……」她痛哭失聲。
「你到底在哭什麼?」他火道。
「我不要跟你說話,你走開。」她抽搐道。這人完全沒有反省的能力,她不要跟他浪費口舌。
他見她這樣,心裡更是不痛快:「你別哭了行不行?」他放開她的雙手。
她握起雙拳,發洩地捶打他的胸膛。
「好了,我以後不吻你。」他抬起手,而後僵硬地拍拍她的背。
她揮開他的手,眼淚仍是不停地流下。
趙承陽火大地又拍拍她的背,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可是在安慰她耶!
「走開--」她哭著推他。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難伺候?」他拍得更用力。
阿滿被他拍得往前傾,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個不停:「你……你要……害死我……」她咳個不停。
他放輕力道,撫著她的背,心想,這觸感還真不錯,另一隻手也不自覺地環了上來,將她摟進懷中,讓她柔軟的身子熨帖著他……
* * *
這時,屋外的趙堇菱看著彭仕溪邋遢的外表,搖了搖頭:「你何苦如此?」
「我……」
趙堇菱抬起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言:「我們已經說了這麼久,你為什麼還是聽不進去我說的任何話?」
「因為我不相信你會如此無情。」他抬手掠過自己的一頭亂髮,「你寧願躲在這兒,也不願與我回去,我不能看你過這種苦日子--」
「我不覺得有任何苦,這幾天是我這一年多來過得最平靜的日子。」她綻出一抹笑容,「吃飽穿暖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我不需要山珍海味、錦衣玉食,那些對我而言不重要,自我嫁入彭家後,一直不快樂……」她歎口氣,到現在她仍不懂自己為何不討婆婆歡心,或許是她太正經、太安靜,不會說話逗婆婆開心吧!不過,現在這些都不再重要了。「雖然如此,但為了你,我一直逼迫自己去調適,可是……你卻傷了我的心了。」
「但我是愛你的--」
「別再說這些空洞的話,它已經不會打動我,而我對你的愛也已逝去,不可能再復燃,就這一次,把我的話聽進去好嗎?不要再來找我,我煩了、倦了,不想再與你糾纏不清,就當我上輩子欠你一段情債,如今已償還,從此各不相干、兩不相欠。」她平靜地說完這段話。
「不--」他發狂道。她愈冷靜,他就愈害怕,像是……她真的已不再在乎他。「別對我這麼無情。」
趙堇菱轉向阿娥:「你回府吧!不用再待在我身邊了。」
「小姐,不要--」她跪了下來,「是奴婢的錯,小姐別趕奴婢走,奴婢以後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後我想靠自己。」趙堇菱說道。
「堇菱,你別這樣。」彭仕溪抓住她的手,一臉惶恐,「你跟我回去吧!」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要住在這兒。」她掙脫他的手。
「你不可能再繼續住在這兒的,我出府的時候,已經派人捎了口信到趙府去,他們不久就會來了,而且,他們也已經答應我帶你回去。」他心一橫,對兩名家丁道,「帶少奶奶回去。」
「是,少爺。」家丁走上前。
「你們做什麼?」趙堇菱後退一步,面容冷硬。
「不許你們對小姐無禮。」阿娥連忙起身擋在小姐身前,當家了推開她時,她叫道,「姑爺別這樣,你知道小姐吃軟不吃硬,有話好好說,傷了小姐怎麼辦?」
家丁們伸手欲抓住趙堇菱時,忽見她拍下髮髻裡的一支簪子,冷冷地看著彭仕溪。
「堇美,你別這樣,傷了自己怎麼辦?」他大叫。
「小姐,別做傻事。」阿娥尖叫道。
「你們在吵什麼?」阿滿一臉好奇地出現在門口。
趙承陽則站在她身邊,臉色非常難看,他們這樣鬧哄哄的,一下子就把阿滿的好奇心勾起,結果她推開他跑了出來,而他非常不高興。
「堇菱,你拿著簪子做什麼?」阿滿說道。
「沒什麼。」她輕輕地帶過這個話題。
「承陽,你勸勸她,要她跟我回去。」彭仕溪轉而向他求救。
趙承陽瞄一眼妹妹:「你的意思呢?」
「我不會回去的。」她堅決道。
「你聽到了,還不走?」趙承陽不耐煩地揮手,示意彭仕溪離開。
「承陽你--」
「她都說不跟你回去了,沒聽到嗎?」他的聲音冷下來。這些人煩死了。
阿滿偷笑,對彭仕溪做個鬼臉:「快走快走。」
「不,我今天無論如何要帶堇菱回去,就算……她會恨我我也不在乎了。」彭仕溪嘶吼道,「我不能失去她。」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趙承陽不屑地道,「你是自作自受,堇菱若肯原諒你,是你走狗屎運;她不原諒你,也是理所當然,你有什麼資格架她回去?更何況,你們已經離婚,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你……」彭仕溪退了一步。
「說得好、說得好。」阿滿拍拍手,「我告訴你,堇菱不會回去做你的老婆了,她要做我大嫂。」
彭仕溪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一軟,癱在地上。大嫂……
第九章
「原來你是……」他喃喃自語,「你……早就變心了,又何必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像是你已經悟透……」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淚水滑下眼角,「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