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就是我的工作,現在我們分頭進行!」一聲令下,褚家大院充滿詭異的喜氣。
好戲開鑼,看官坐定。
霖 抬 翁
自爭執後,沂芹整整一個星期沒看見天灝,她急得四處找人。
他沒到公司上班、沒去蕭喻家,她也回了一趟方家找,根本沒人知道他的去處。
好強的沂芹不肯把問題告訴旁人,悶在心裡,息個兒擔心。
靜筠只能陪著裝傻,假裝天灝出差去。
這天下午,靜筠接了通電話,談將近一個小時後,她皺起眉走到沂芹身邊問:「你知道最近褚先生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
「我……我不知道啊!我找不到他,只能推測他臨時出差。」沂芹支吾其聲,心已經鼓噪七天,聽到靜筠問話,跳得更猛烈。「是天灝……打電話回來?他有沒有說什麼?」
「是敬棠打來,他找到褚先生了,找到的時候他整個人醉得不省人事,而且還……」
「還怎樣?」沂芹再也無法故作平靜,壓住她肩膀間。
「還惹上黑道大哥,對方說他喝醉酒,欺侮了他的女兒。」她邊說邊觀察沂芹的表情。
「拜託,這種陳年老掉牙劇情還有人用嗎?醉到不省人事的男人,怎有本事去侵犯別的女人,不可能,這根本是仙人跳。」沂芹急吼。她對天灝的滿分信任,讓靜筠的嫉妒招失靈。
慌忙中,她改變說法。「敬棠也這麼說,他送褚先生去醫院,報告出來說他讓人下了藥,問題對方是黑道,沒人惹得起,要怪就怪褚先生,為什麼一個人跑到外面喝悶酒。你真不曉得他有什麼困擾嗎?」靜筠眼裡有一抹狡黠。
「就算知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也於事無補,對方要求怎樣?」沂芹四兩撥干金,撥掉她的問題。
「他們曉得褚先生的身份背景後,要求他娶黑道大哥的女兒,褚先生不願意,現在還在和對方談判當中,褚先生怕他們對家人不利,請了幾個保鏢來家裡保護,敬棠打電話回來,要李媽媽整理四個房間讓保鏢住。」
「弄得這麼嚴重……告訴我,他們人在哪裡,我去找他們。」
「他沒說,只是一再強調要我們別出門,等談判結果出爐,再通知我們。」
「我不想等,我去公司找找看。」說著,她往外走去。
「他們不在公司,敬棠將公事全托給傅經理了,我們先別著急,等敬棠下一通電話來,再商討對策。」她拍拍沂芹的肩試圖安慰。
事到如今,她沒其他辦法了,緊抿的雙唇透露出她的焦惶不安。解決這種事不在她的「能幹」範圍內,天灝怎會惹上黑道流氓?她很自己無能為力。
「要是褚先生已婚就會沒事,說不定對方肯拿錢息事,唉……這會兒講什麼都沒用。」靜筠說。
「不要急,方沂芹,你要冷靜下來,想想辦法解決。」
沂芹自言自語,喘息的胸口,扭紋的雙手,轉紅的瞳眸,交叉不停的凌亂步伐,在在出示她的憂慮。
就這樣,時間分秒過去,保鏢住進褚家,天灝一直沒出現、敬棠也沒再打電話回來。
轉眼又是一個星期過去,沂芹迅速消瘦,她心不在焉、說話語無倫次,想出來的辦法一個個被推翻,她無計可施,卻不願意就此投降。
這天清晨,五點不到,一串擾人電話鈴聲響起,沂芹赤裸雙腳衝到客廳,匆忙拿起話筒。
「我是方沂芹,你是不是敬棠,天灝怎麼了,他安全嗎?」
「我是,談判破裂,他們決定用槍押天灝進禮堂,還要孟孟來參加典禮,我想他們打算要孟孟當人質,天灝在神父面前同意婚事,他們九點會派車去接孟孟,你讓靜筠幫孟孟換上禮服,請她陪孟孟一起來。」敬棠的口氣急促快速,沒等沂芹反應就掛下電話。
嘟嘟聲傳來,沂芹手一鬆,話筒在空氣中擺盪
沒有辦法了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抬眼,靜筠、孟孟、李媽媽、李伯伯和八個保鏢圍著她,眼裡透露出同情。
「敬棠怎麼說?」靜筠問。
「他們要舉辦婚禮了……」沂芹的眼眶泛紅,淚水順勢滑下。
「敬棠要我們怎麼做,整理新房等新娘新郎回來嗎?」靜筠適時送出一針。
「不,我不放棄,怎樣才能阻止婚禮呢?談判破裂……他們不要錢……如果、如果天灝結過婚,今天的婚禮就會因為重婚而無效對不對?」靈光乍現,沂芹想到法子。
「是沒錯,問題是褚先生沒結婚,這件事眾所周知。」靜筠說。
「誰說沒有,他和我結過婚了,我們現在動作要加快,首先我們需要一張結婚證書,填好姓名……另外我需要兩個結婚證人……」
「我們來。」兩個保鏢搶著說完,就有人跑去打開電腦,製作美美的結婚證書。
「謝謝,接著將證書送到戶政事務所辦手續,可是九點……會不會來不及?」
「沒問題,我有朋友在戶政事務所上班,我去找他幫忙。」
靜筠說完跑進房間去打電話,不顧現在才五點鐘。匆匆回頭,靜筠敬佩地向她投過一眼,沂芹的確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物,雖然劇情沒照她的安排走,但結局一樣美麗歡喜。
「不曉得天灝的身份證在不在?」沂芹又說。
「一定在,他出門時,什麼東西都沒帶,我喊他,他不理我。」李伯伯說完話往天灝房間走,就算身份證不在,他也有辦法一通電話把它變回來。
「就這樣了,孟孟,我們分頭去打扮自己,九點禮車會來接我們。」
「沂芹。」臨行李媽媽喚住她,她將手上的戒指拔下來。「這個給你戴上,等一下我把李伯伯那個戒指拿給你,先將就著用。」
「李媽媽,謝謝你,我一定能把天灝救出來。」
希望在眼前展開,幾天的愁雲煙散,沂芹變得精神奕奕,三兩步往樓上跑,卻不曉得等在前面的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