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她是這樣子向她的朋友介紹他?點點頭,他解除小恬的疑問。
「你很糟糕知不知道?容辰當慣了花花公主,從來不知道被男人拒絕是什麼感覺,你居然讓她失戀!」
小恬的話觸動他的知覺。
小辰對朋友說自己失戀,那麼……她也愛他羅!這是幾時起發生的事情,他怎麼魯鈍到一無所知?
「她說她失戀了?」再一次,他想確定小恬說過的話。
「沒錯,誰教你喜歡Candy勝過她。」
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揚上眉梢,軟化了他的南極表情。
她喜歡他、她愛上他了!在他正準備熱烈追求她的同時。
「我沒有喜歡Candy勝過她。」他對容辰和Candy的愛一樣多,因為她定她、她亦是她。
「換句話說,容辰一個晚上兩公斤眼淚都白流了?」小恬問。
她為自己掉淚?捨不得呵……
撫開她額間散發,看見她腫脹的眼睛,他的手輕輕滑過她皙白眼皮。
「折騰一個晚上,我把她交給你了,小生!」
喊過「小生」,她又想大笑,一手搗起嘴巴,一手拿起包包,她迅速離開現場,她不想因為控制不了訕笑而被分屍,更不想替容辰準備的棺材拿來裝自己,就這樣了,朋友做到這裡,義氣夠了。
繼小恬之後,靳笙打橫抱起容辰,也離開藍領。
小辰說過,這裡是骯髒地,以後他也不許小辰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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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她身邊,他的右手橫在她腰間,他的左手枕在她頭下,這種親密帶給她一陣恍惚。
彷彿他們還在南下旅遊的飯店裡,沒有一個Candy從美國千里迢迢來追尋,沒有生氣傷心,沒用掉小恬一屋子衛生紙,更沒有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你醒了?」靳笙張眼,看見她正瞅著自己,一臉牲畜無害的笑臉,和昨夜的冰冷男大大不同。
「我睡得很不舒服,頭昏腦脹、思心想吐,你有沒有暈車藥?」她搖頭擺腦,全身酸痛。
「那是宿醉,我請李嫂熬碗湯給你暍,肚子裡有點東西會舒服的多。」
宿醉……那麼都是真的羅?
因為喝酒所以宿醉,因為傷心所以喝酒,因為……所以傷心,這一路往後推去,推出一個叫作Candy的女人。
伸手,容辰一把將他推下床,在沒防備的狀態下,靳笙滾下床面。
「你走開,誰准許你躺到床上來,這裡是我的地方,聽懂沒有?」
她十分鴨霸,沒想過這個房子登記在華靳笙名下,沒想過這張床是華家花錢買的,她認定是她的地盤,就是她的地盤。
「可是……小辰,這裡是我的房間。」他輕聲提醒,怕她反應過度。
環顧四周,她更生氣了。
「誰准你把我帶到你的房間?誰說你有權利在我身邊睡覺?說!你有什麼企圖?你這個大色鬼!」
跳下床,她每推一把,他就往後退一步,後退動作對靳笙來講不算困難,困難的是——明明她的力氣動不了他分毫,他仍要擺出被自然推動的模樣,難就難在「自然」兩個字,一個拿捏不好,就虎犬不分了。
「我習慣了……沒有你,我睡不著。」
才三天的同床共枕,華靳笙就習慣她當他的枕畔人,所以他和她是天經地義、是天作之合,毋庸置疑。
「要找陪睡的,你不會去找你的Candy?」轉身,她背對他。
「小辰,你很生氣?」走到她身後,環腰,他抱住她。
「我沒有。」想甩開他,卻又捨不得他的懷抱。
「至少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因為……想到Candy,她的火氣熊熊竄上來。
她發誓!這輩子再不去碰甜食。
她怒不可遏,用力推開他,站到離他十步遠的距離,隔著床,她對他隔空喊話:「誰說你可以冤枉我,我有不高興了嗎?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我生氣,右眼嗎?」
說完右眼,她把枕頭砸向他的右臉,他伸手接下,臉上沒有怒火,奸像看她發火很享受似的。
「還是左眼?」
她拿起另一隻枕頭砸向他的左半臉,仍然輕輕鬆鬆被接下來,他的笑容像九五高級汽油,燃上她的引火點,轟!爆炸……
「你在笑什麼?」
影響她的心情已是大大不該,他居然敢當面取笑她的失控?!
抓起桌上的梳子,隨於扔過去。
他接下,拋在床上。
「不准笑,你的笑很可惡!」
接下來,她朝他丟出保養品、刮鬍水、拖鞋、領帶,任何一個她看見的、可以被挪移的東西都成了她的武器。
「你丟東西沒關係,只要你不生氣。」
他接得輕輕鬆鬆,她卻丟得氣喘如牛。
「好啊!你站直,不要動,讓我砸幾下我就不生氣。」她比武則天還偉大。
沒想到她話說完,他真的站直,不伸手、不自我保護,然後……一瓶男用香水在來不及收手的狀況下……出了車禍,受害者是他方方正正的飽滿額頭。
「啊……」她尖叫一聲,衝到他身邊,拉下他的頭,檢查傷口。
「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閃?你知不知道香水會砸死人?」擔心凝眾在眼底,形成兩滴大眼淚,順著腮邊滑下。
「我只想要你不生氣。」大拇指伸出去,他拭去兩顆晶瑩。
他的大姊頭只會用憤怒來表達關心,當她氣到連淚水都狂飆出來時,在繃裂的面具下,他看見她的柔情。
「笨小笙、蠢小笙,你那麼笨,我怎麼放心把你交給別人?你和Candy結婚以後,我要照三餐擔心你會不會被欺負。操心令人老,你知不知道?我是花花公主耶,又老又醜的花花公主要釣男人有多困難,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我一直一直不斷擔心你,那是多大的負擔你知不知道?我怎麼那麼倒楣,一出生就要躺在笨小笙旁邊……」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前,她哭得淒淒慘慘。
「那就不要把我交給別人,你親手照顧我?」他的羔羊眼對著她,羔羊唇靠近,她生不了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