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契約女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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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事實上我做到了,觀眾的電話、來函、網路留言,都是讚許,就算這些你都看不到,至少收視調查你會知道吧!它節節攀升了不是?它讓別的電視台刮目了不是?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促成你換下我。」

  「這些在一位者全都是自我中心,只憑喜好作決定,看不見客觀嗎?」

  「說完了?」睨著她。她是第一個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女人,不管是員工還是女人,沒有人敢像她一樣,挑戰他的情緒。

  「是的,我在等待你的解釋。」

  她真高傲呵,一點都不瞭解身為下屬該具備的謙遜。他板出一張公事臉,決定讓她難堪。

  「這三個月,我很清楚地看見你在新聞節目裡耍花槍,對觀眾而言,剛開始的確是新鮮有趣,但等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明白這只是譁眾取寵的招式,他們會轉台,選擇比較像播報新聞的新聞節目。」

  「你說什麼?耍花槍、譁眾取寵?」她聲音整整提高八度。

  「是的,你沒聽錯,不用一再重複。身為負責人的我,寧願在觀眾看清楚你的本質之前換下你,讓這段熱潮在他們心中成為美好回憶,也不願等到觀眾唾棄你的時候,再來向社會道歉,說我們將新聞節目做了錯誤導向。」

  「請問你,我做過什麼錯誤導向?」憋住氣,他總有本事讓她的情緒燎原。

  「你做了一些小人物報導。」淺淺一笑,他勾引出她的滿腔怒火。

  「觀眾說它們溫馨,說在這種冷酷社會中,就是要多一些這種報導,少一些謾罵,才不會讓世間缺少溫情。」她說得很快,連珠文字帶出她的憤慨。

  「不管是不是激情謾罵,觀眾真正想看的是那類新聞,不然為什麼八卦雜誌會無限制暢銷?還有,你刪去政治新聞的長度,把時間拿去挖掘各行各業的工作,你不曉得政治已經是全民運動?」

  「很多家長說,那些報導富有教育意義,它們教會孩子各行各業的辛勞、教會孩子惜福。媒體本該負起教育社會大眾的責任不是嗎?

  至於那些政治新聞,它們還是存在,只不過我不認為把政治人物叫囂的表情,重複剪輯播出,有什麼意義可言。」她很火很火,直想抓起他面前的杯子往他臉上拋去。

  「我想你大概想把新聞節目,當作綜藝節目來主持,也許我可以跟節目部經理商量,開一個週日的綜藝節目讓你主持,說不定你會一炮而紅。」

  「你在挖苦我?」

  妤盼看出他在挑釁。為什麼呢?就因為她撕毀他的名片,讓他覺得遭到奇恥大辱?這未免太小題大作。

  「挖苦自己的『員工』,有必要嗎?恐怕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忙碌,才會認定我會時間多到去做無聊事。」要辦「公事」、談「公事」,他行啊!

  坐回辦公椅中,他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憤慨。她的臉漲得通紅,粉紅的臉讓他忍不住想輕薄一口。

  她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他發現,只要一招惹她生氣,她就會握拳頭,很有趣的動作,她想揍人、有本事揍人嗎?

  「對不起,恐怕你想換下我,沒那麼容易,因為我還有八、九個月的合約。」她拉高姿態,誰說員工只能屈居下風。

  「我會把違約金連同譴散費,一起開立即期支票給你。不過,我得先聲明,東聯不用你,別的電視台也不會用你,你的主播生涯就是這短短三個月,不過我相信,它足夠讓你回味上一輩子。」

  她懂了,繞這一大圈都是廢話,他不想封殺她、不真正想換下她,他的目的是……再和她上床?對不起,這個念頭太齷齪,但是除開這個,她想不出自己全身上下,有哪一處值得他「費心」設計。

  吐出滿腔怨氣,不氣、不生氣,氣了就輸掉這場,謝妤盼,你絕對不能生氣!這就是人在屋簷下的低頭苦。

  她不斷對自己心理喊話,直到吞盡最後一口憤怒,她無奈地問:「說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我就說你是個聰明的女性,看來我要準備好移民,免得你真當上中華民國總統,我會遭受白色迫害。」

  她弄懂了?不錯!他喜歡有頭腦的女人。

  「不用諷刺我的智商,要是我夠聰明,我們會異位而處,而不是站在這裡任你用一份職務擺我。」

  「說得這麼嚴重,我不過是教教你,別忙著過河拆橋,說不定往後這橋,還有使得上的機會。」她老是拒絕他,好像他從頭到尾,只有那張合約是她看得上眼。

  「請你長話短說,你到底要什麼?」不耐煩,妤盼想遠遠走開,再不要看到他那張讓她一想起就感覺罪惡的臉。

  「交往。」知道狗急會跳牆,眼前這隻小母獅的能耐不會比條野狗差,他該鬆鬆握在手上的鏈圈,不要把她往死巷逼。

  「交往?」他說交往而非上床,這代表什麼?他想拿她當「對像」交往,而不是各取所需的「炮友」?

  「你很喜歡重複我的話?」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困惑地搖搖頭,剎那間,他彷彿又看到那一夜那個無助的女孩。說實在,她這模樣比較惹人憐惜。

  「很難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當我的女朋友、我當你的男朋友,有空的時候我們到外面喝喝下午茶,吃吃飯,偶爾到野外踏踏青、談談心事。」

  和他談心事?妤盼難以想像。「你確定你說的是交往,沒有其他?」

  「如果你想再進一步,我也不反對。」走近她,俯頭,在她頸間偷得馨香。

  「不用了,我想……我能不能考慮、一段時間。」想和他「交往」的女人何其多,他幹什麼費心費情和她在這裡兜圈?對他,交往是手段還是目的?

  「不能,我向來缺乏耐心。」他湊近她,不論遠觀近賞,她都讓他心動。

  在這種時候想要思考已是難事,他偏偏又靠得那麼近,幾次嗅聞,他的氣息衝進她腦門,紊亂她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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