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騰的歡愛,把他的思考能力蒸發殆盡,他動動手指,懶洋洋地發現,灰藍相間的被單下,他的身軀光溜溜。
更棒的是,他身邊的女人也光溜溜!
男性的笑容頓時揚了起來。
他的胸口,蒸散著激烈運動之後的氤氳熱潮而迴盪在耳邊的嬌喘,更說明了她方才也融入其中——男性的嘴角咧得更放肆了。
他不禁回味起那些激情,幾乎為之銷魂……倏然間,他瞪大眼睛,老天,這可不再只是每晚春夢的內容,他們真的做了!
滾滾熱潮湧上來,他的頸部以上開始熱燙,臉彷彿膨脹了一倍大。
該死的,他有點害臊!
不過,幸好他天生皮膚黑,就算紅成了關公臉,也沒有人看得出來,不然,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鬧他的機會。
想到她,傅乃菱,他身邊的女人,他就心神一蕩。
即便他是條鐵錚錚的男子漢,一旦對上她,也要化作繞指柔。
因為她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
他舒個身,瀏覽身畔的美景。
她背對他,側躺著,烏黑髻發在枕上灑出千萬風情,被單從胸線指蓋到大腿之間,好像遮住了什麼,又好像沒有,被單上深藍與深灰的條紋,使她的肌膚比雪花更白更艷。
他渴望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對她饜足的一天。
他的掌心記憶著,被單之下,那片肌膚有多柔膩,他的唇也在回味,她有多可口誘人,還有他的指尖,幸福到無可言喻的指尖,曾經滴溜溜地嬉游在她的稜峰與幽谷……不止一次。
這個女人屬於他!
一股男性滿足感油然而生,他微微笑了,但……
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這個問題就像一根針,狠狠地扎上他光溜溜的屁股,痛得他再清醒不赤。
回溯到幾個月前,他們還不相識,他是在午餐時間撞見兩位女同事的口舌爭戰,因而對其中一方——也就是氣勢洶洶的她,一見鍾情。
當時她很凶,很悍,針鋒相對的時候,眸神亮得像兩團小火球,而他就是從那一刻起,無法自拔地受她吸引。
他悄悄愛上她的事,在非常巧合的機緣下,她全部知情,但她從不曾有所回應,直到那一天LUCKYDAY——
她踩著三寸半的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過來,往他面前一站,倩然一笑。
那時,他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往臉上衝。
她對他說話,她跟他調情,她軟綿綿地嗔問:「喂,你為什麼叫做『小郎君』?」
「那是因為——」他別有深意地往褲腰以下看一眼,說出只對心儀的女人表白秘密理由。「在『特殊』的時候,我會變成『大狼君』。」
她不以為杵,揪著他的領帶,笑著把粉臉湊過去,芳唇魅惑地獻上。
他做了一件生平最對的事他親下去了,跟他的夢中情人啾啾啾!
從這一刻起,他的生活裡開始有她。
她會跟他撒嬌,會勾住他的手臂壓馬路,會找他去雜誌上介紹的餐廳吃飯,會拉他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會在樓梯間挑逗他,誘吻他……
彷彿不需要言語的承諾,他們就在一起了,以人類共通的語彙來說,他們「戀愛」了。
戀愛!
聽起來好像很不凡,但是又發生得如此自然!
然後!就在今晚,他們用過一頓燈光好,氣氛佳的晚餐之後,回到他的居處聽音樂,聽著聽著,就吻了起來,投入彼此懷裡,做出最最親密的事——當然,這也是在很自然的情況下發生,他發誓,他原本沒有半絲邪念!
但,這下可好了!
自然,自然,一切都太自然了,讓他既HAPPY又困惑!
這個美麗的女人愛他嗎?在不久之前,他甚至看不出來,她曾經注意到他的存在,而現在,她愛上他了?愛他什麼?
她甚至連他的背景、他的來歷、他的過去,都一無所知啊!
「呵……」乃菱翻身躺平,柔軟的被單勾出誘人的曲線。
她下意識地偎向身邊的熱源,臉蛋蹭著他擦擦擦。
他全身倏地繃直,那花瓣似的觸感又嫩又滑,讓所感官細胞都活躍起來。
一雙鳳眼睜開,靈溜溜地東瞄西瞄,紅唇彎起一抹笑,她再度側翻,性感嬌軀全然貼上他的身側,不留一絲縫隙。
他顫巍巍地吸了口氣,感覺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已經變得堅挺。
「我休息夠了。」她宣佈,嫩滑滑的柔荑從他的胸膛,開始往下探險。
「住手!」在她掌握到「核心地帶」的前一秒,他猛然揪住她的手。
她輕輕甩開,眨著鳳眼睨他。
「你不想要嗎?」她咬了咬紅唇,渾身散發誘人的氣息。
聽聽,這是不久前,才剛脫離「原裝狀態」的女人該說的話嗎!她不是應該連連呼痛,可者嚶嚶啜泣,纏著要他負責一生一世?
但是她偏不,她看起來玩性高昂!
他有點頭痛,情人太靈精,可不是件好事。
「不要玩火!你受不了的。」
「因為我是第一次,所以我無法承受更多?」鳳眼眨呀眨。
他頭更痛了。「嗯。」
「我還要。」她主動出招,把他的手臂拉過來,枕上去。
「不。」深呼吸。
「我很想要耶。」她偎進他的頸窩,吐氣如蘭。
「不。」再深呼吸。
「剛剛太神奇了,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要再試一次。」她益發堅決的央求,足以讓全天底下的男人聽到都崩潰。
深深深呼吸。「不行。」
「真的不行?」粉嫩的腳趾頭搔搔他的小腿肚,修長玉腿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他小心翼翼地蠕了蠕。「真的不行。」
她歎了一口氣。真頑固!不過!聽說激將法一向對男人最有效。
「你已經『不行』了嗎?」她軟軟地問。
他垂眼瞪著她,全身僵得像石雕。
她不說話了,好像決定安分下來。只是腳趾頭繼續搔他的腿側,鼻尖繼續嗅嗅他的頸窩,頭髮在他的裸膚上跳舞,小手溜到他的下腹彈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