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吧!我擬好設計圖後,先請您過目一下,如果可以,我再給您報個價,如何?」
「可以。」他明快的回答她。
「那麼請您在訂單一面留下姓名和電話,另外要預付一萬塊的訂金,等設計稿畫好後,我會立刻通知您。」
二話不說,他很快的留下資料,並預付了一萬塊的訂金。
「我希望你能盡快給我消息。」他的眼眸有如兩顆燦亮的寶石般,發出期待的光芒。
倪曉涵向他點點頭,「希望我設計的款式,您會喜歡。」
直到他離去後,那魔魅的獨特男人味,依舊瀰漫在她的鼻息之中。
林紫薇見他離去,才慢慢移動腳步,靠近倪曉鹵的身旁。
「這位先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看起來像皇室貴族一樣,出手挺闊綽的。」
倪曉涵這才定了定神,看看訂購單上他留下來的姓氏。
「卓……」
她的腦海很快的竄起那赫赫有名的鑽石商——
可能嗎?她笑了笑,應該是她想太多了。
一個掌控全球鑽石的大亨,怎麼可能光臨她的小店?
然而,倪曉涵萬萬沒有想到,整了那麼多男人,而這個男人將會是……回整她、魅惑她的魔鬼。
※ ※ ※ ※ ※ ※ ※ ※ ※
深夜十一點。
倪曉涵在工作室內,上身僅著一件黑色性感的小可愛,將她瑩滑的肌膚,襯得更為白皙,胸形也撐得極為豐蔭;下身則是一件寬鬆的更筒褲。
門市已打烊,而她依然在二樓的工作室裡孤軍奮戰。
幸好,二樓有衛浴設備可以讓她沖個澡,還有一張新買的沙發床,她打算以後就在工作室睡覺了。
今晚,她覺得特別疲倦,開了冰箱,拿了一瓶咖啡,打開,仰頭啜飲了兩口。
咖啡一人肚,很快的,腹部隱隱的襲來一陣痛
這幾個月,三餐不正常、生活緊張、壓力又大,她常常感到噁心,腹部總會隱隱作痛。
可能是她的胃,開始在抗議她的工作量超出負荷了。
休息一會兒,再重返她的工作椅上,她又忍不住開始構思、創作。
紫薇說她不但是個工作狂,而且還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有些珠寶鑲工可以僱人來做,可她還是不放心。
畢竟這些珠寶和鑽石,都是昂貴的珍品,而且,它們也象徵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若沒有找到信任的人,她是不敢把鑽石交給別的師傅加工。
就如同她也不敢把自己,輕率的交給任何男人一樣。
翻看這張黑鑽石的設計稿,她的腦海就不自覺的浮起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是個品味獨具、舉止優雅、沉穩內斂的成熟男人,最引她好奇的是,他看她的眼神有別於其他的男人,總是閃著漠然和疑光。
難道她在他眼中,不足以吸引他?女人的自尊心作祟,誘發了她對他的好奇。
想著他那雙黝黑精銳的眼睛,那抹似笑非笑的俊容,和懷疑她工作能力時的表情,讓她不禁興起對他的征服欲。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樣低估她的能力,她倪曉涵絕對要他對她的創作,點頭臣服!
就看見桌上一顆顆黑色的鑽石,對她閃著耀人的光彩。
他彷彿是黑鑽的化身般,深不可測,卻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這幾天,她為了幫他設計皮帶扣,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就為了要找出他的Style。
最後,她決定,以黑鍾來表現他神秘獨特的氣質。
她按了按胃部,該休息了,為那個謎樣的男人,她已經想了整整三天,他佔據她太多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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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台前,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卓穎永遠也忘不了,在他剛蔭九歲的那天,舊金山的冬天那個冷寂的黑夜。
他父親把他關在地下室一個又暗又濕的酒窖裡,不顧他的哭泣。
他哭到淚已干、聲已啞,睡了一覺醒來,依然沒人來解救他。
突地,他看見門縫出現一絲曙光,一個女人帶著一隻皮箱,含著眼淚,說要離開他。
「媽,別離開我!媽……」他發出顫抖的聲音求她。
離開前,她告訴他:「小穎,媽去台灣後,一定會再回來看你的。」
「出去!」他那個建築師父親,發現她找到了兒子,大聲的斥喝著:「該死的婊子,你跟那男人出去後,就別再給我回來!」
他的父親生怕她連兒子一併帶走,所以,經常把卓穎鎖在黑暗的地窖中。
卓穎定定的望著他們,在他母親離去前,他們已經吵過無數次的架,而他經常是他父親的箭靶。
為了什麼?只為了一個姓倪的男人。
他父親說,倪崇揚是台灣一個大飯店的老闆,死了老婆後,也換過不少女人,沒想到,就連已婚的女人,他都不肯放過。
他母親是個空姐,負責服務頭等艙,在機上認識倪崇揚後,兩人一直保持聯絡。
由於母親經常遊歷世界各地,父親早懷疑他們暗通款曲,後來,經常為了此事吵架、甚至鬧離婚。
母親離開後,他父親終日酗酒,經常在他面前,痛斥他母親:「女人,都不是可靠的東西,一旦受到金錢的利誘,就不把為她掏心掏肺的男人當丈夫了。你媽媽為了這個男人,寧可拋夫棄子……」
後來,在他十一歲那年,父親發生車禍,意外身亡。
之後,他最害怕的就是下課後,他必須一個人回到冷冷清清的家裡。
在寒冷的冬夜中,他經常餓著肚子,睡覺時,即使穿戴著厚厚的手套和毛襪,仍時常凍到手腳僵硬。
直至他的姑媽,也就是夏恆偉的母親收養了他,才讓他重新擁有家庭的溫暖。
而在他姑媽的打聽之下,母親依然下落不明。
原本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他該怪誰?
童年的傷痛記憶,在他腦海中留下不可抹滅的烙痕。
「她已經連續一個月沒回去了!」夏恆偉手持望遠鏡,在對面的大樓觀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