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瓊,原諒我對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們重新來過好嗎?」他突然拉住她的手,眼露深情的擋住她的去路。
難道男人都是如此,失去了才知道擁有的可貴!?
她搖搖頭,深吸一口氣,很快的,她收攏傷懷的情緒,擠出笑靨,「對不起!有些事是難以挽回的。」
說完,她扯開他的手,直奔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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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整夜,她沒睡好。懸蕩在體內的酸意,讓她無法安眠。
抱著他送給她的布娃娃,她一次又一次問著:「娃娃,明明他的身體貼我那麼近,可為何他的心對我仍保持距離?明明他的唇已經烙印在我的心版上,可是為何他仍感覺不出我的心動呢?」
娃娃維持笑容,回答她的疑問。
「好壞,你一定在笑我是個傻瓜!」楊之瓊悵然的自問自答。
以為親吻她,就是無言的表白;以為貼近她,就能從此定情……原來全是她自己一頭熱。
抱緊娃娃,她又問:「難道我這輩子真求不到幸福,注定要當個寂寞的『黃花大孤女』?」
不!她不相信,她楊之瓊從不向現實低頭,就算童年不完整、愛情不美麗、意中人又另結新歡……咬咬唇,拭拭淚,她勇於追求幸福的人生,永遠不變。
她頂著黑眼圈,走進浴室刷牙。
「叮咚——叮咚——」
門鈐突然響起,楊之瓊自洗手間匆匆跑出來,她身著睡衣,嘴角還留著泡泡。
一開門,一束包裝精美的鮮花就在她眼前。
「之瓊,我可以進來嗎?」
是曾佑民!
她錯愕半晌,「你……你為什麼突然來這裡?」
分手後,他不曾來過這裡,對她獨挑房貸的負擔更是不聞不問,怎麼……
「昨晚我太心急可能嚇到你,從今天起,我想重新追求你,跟你創造幸福,一起負擔我們的房貸。」
我們的房貸!?這句話在她心裡已起不了心動的漣漪,「對不起,我待會要出去。」
曾佑民逕自推門而人,跟在她身後訴苦,「之瓊,你知道我為什麼和小麗分手嗎?」
「對不起,我趕時間。」擺擺手,她客氣回絕。
「是因為你!」
楊之瓊怔忡半晌,停下腳步。
「自從你離職後,我對你仍念念不忘,小麗疑心病又重,常耍小姐脾氣,一個不順心就鬧分手,最後我也受夠她了,上個禮拜,我和她徹底斷了。」
楊之瓊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為什麼他說這番話,她沒有一絲痛快的勝利感?
為什麼她沒有特別的感觸,對他僅寄予同情?
「我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吧!」見她不發一語,以為她大受感動,曾佑民上前一把抱住她,「你一定還愛著我,否則你明知道水星是我常去的PUB,為何故意帶男人到水星激我?你一定是賭氣!昨晚,我注意到你在那男人的懷裡,表情凝重,兩眼無神,那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楊之瓊愣愣地,試圖從曾佑民的話裡解讀自己的心跡意緒……
此時,虛掩的門縫立著一個偉岸的身影,他在聽見曾佑民的這番話後,一張臉「青筍筍」,眼神釋出的怒焰,幾乎可以殺死人!
韋子鴻一眼便認出擁著楊之瓊的人,正是昨夜坐在吧檯前的男子。
原來,他是她的前男友,她心裡放不下的是這個男人!
韋子鴻顫動著緊握的雙拳,推門而入——
楊之瓊一拾眸,乍見面罩陰霾的韋子鴻,她如大夢初醒般,撤離曾佑民的懷抱。「對不起,不是你想得那樣。」
曾佑民注意到韋子鴻的進入,讓楊之瓊極強烈的反應!
楊之瓊想向韋子鴻解釋,卻又不知該對他解釋什麼。
她沒有任何立場解釋,畢竟他已有新戀人!
此時,室內的氣流彷彿凝窒了!
曾佑民突然綻出笑容的打破僵局,「之瓊,這位一定是你的總經理了。幸會,我是之瓊的……男友——曾佑民。」
「對不起,他不是!子鴻,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換衣服。」楊之瓊否認後,又心急的想回臥室。
「不必了。」韋子鴻的眼光倏地轉冷,眉心豎起新的傷痕。
原來,他不過是她激他男友回頭的一個餌!
他竟愚蠢的以為再度陷入愛情!
「你不是要我幫忙搬家嗎?」楊之瓊問他。
話甫落下,門口出現兩個搬運工,「先生,是二十六號這間嗎?」
韋子鴻不改鐵青臉色,只是點頭。
楊之瓊探出門外,表情一怔!
搬運工正扛著兩台冷氣、一台電視、一台冰箱欲進她家大門——
「小姐,對不起,借過一下。」
楊之瓊一閃身,看看工人,又看看悶不吭聲又一臉青綠的韋子鴻,急著追進去。「對不起,你們送錯了,我沒有買這些家電。」
「沒錯!」韋子鴻突地發聲。
「不對,你不是說要送到你女朋友家,怎麼先搬到這裡來了?」
「沒錯,一開始我就是要送這裡。」
楊之瓊怔怔的望著他,難道——他說的女朋友是自己!?
一陣感動襲心,惹她眼眶一熱:然迎面對上的是他冷嗤一笑。
「不過,這是本世紀以來,我做過最可笑的蠢事,這些家電就當是上司送給秘書的嫁妝吧!」
說完,他毫不留戀的悵然離去。
「子鴻!」楊之瓊想追他,卻被身後的曾佑民叫住——
「之瓊!」
楊之瓊沒有回頭,一陣委屈在心底湧起,淚卻在眼眶浮現感動。
舊愛和剛表態的新歡「強砰」,擾得她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她突然變成炙手可熱的搶手貨,可卻沒沾到一點喜悅的幸福感。
「對不起,佑民,昨晚我沒看見你,你看見我的表情凝重,兩眼無神,那是因為我聽見他說,明天要我幫他女朋友搬傢俱,所以我才難過傷心……」
原來之瓊早就心有所屬,眼裡只看得到韋子鴻一個男人,看來他真的會錯意了 。
接著,楊之瓊又說:「你是我生命中的過客,留下的只是漸漸模糊的記憶;很抱歉,我無法重新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