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不可以笑,不可以笑我啦!」輕拭下巴,翩翩這才知道自己又出糗。
星兒淡淡,月兒彎彎,夜晚的涼風徐徐吹來,溫柔的微風拂過臉頰,吹得剛剛吃飽喝足的人兒昏昏欲睡,翩翩硬撐著沉重的眼皮忍住睡意,但瞌睡蟲終究還是戰勝一切,嬌軀支撐不住,搖搖晃動頻頻往後倒。
雷仲遠從溪邊取水回來見此情形隨即閃到她身後,讓她能依附在他懷裡歇息,放下水袋,拿出披風蓋在她身上以防受涼,翩翩挪動身軀以最舒服的姿勢依靠在他身上,甜美的睡臉宛如小嬰兒天真單純,不時露出滿足的笑意,唇畔邊的小梨渦跟著若隱若現。
凝望著她甜美的睡相,他內心充滿幸福的感覺,雷仲遠情不自禁地俯身竊取芳香,懷裡的人兒依舊睡得香甜,看來不到天亮她是不會醒來,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輕捏她的巧鼻笑道:「小瞌睡蟲你又破紀錄了。」
溪水距離此地只不過十步之遠,他才取個水回來,小瞳睡蟲竟然就去會周公,呵,他的小愛人八成是屬豬,否則怎會吃飽立刻就呼呼大睡呢?
懷裡的人兒不時在他身上磨贈,惹得他渾身發熱慾望不時蠢蠢欲動,雷仲遠不禁蹙眉,看來今夜又難以入睡了,強壓下心中的慾望,硬是將翩翩點燃的慾火給熄滅。
抬頭望著滿天星辰,此時已是秋天,鐵山至京城也只不過兩個月的行程,他與翩翩竟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到京城近郊,若不是他頻頻催促她趕路,恐怕以她遊山玩水的龜速,花上幾年的時間依舊到不了京城。
早在半年前他就寫家書請爹娘安排婚禮,想不到這一拖竟讓老人家等上半年的時間,又想到熱鬧非凡的京城,他不免擔心翩翩會花上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從京城走進府邸,這怎麼成啊?不!他無法再等下去,明日一早趁著翩翩剛睡醒迷糊之際,飛身回到府邸這才是上策。
「嚇!」翩翩猛然睜開雙眼,夢境將睡意震到九霄雲外。
「你怎麼了?」雷仲遠輕輕拭去她額上的汗珠。
「怎麼辦?怎麼辦?」小臉佈滿慌亂的神色,雙手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般,想起自己闖下的禍非同小可,翩翩慌得語意不清。
「是不是作惡夢?有我在,你別怕。」將她擁人懷裡,雷仲遠輕拍她的背部,安撫受驚嚇的翩翩。
「嗚,這回連你也護不了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她好希望能就此躲一輩子。
「有如此嚴重?你不快說,那我如何幫你解決問題?」她的世界如此單純,能讓她慌亂害怕的事情屈指可數,雷仲遠已料到她擔憂的是何事。
「封神劍,娘娘請你取回封神劍讓我送返天界啊!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完了、完了……」若不是被夢中的封神劍給嚇醒,恐怕再經過一年半載後,她仍是想不起來娘娘交付給她的這項重要任務。
都怪自己貪玩沉溺於千山萬水中,流連雷仲遠的溫柔多情,滿腦子全是紅塵俗事,竟將任務忘得一乾二淨,怎麼會這樣?以往她再怎麼迷糊也未曾如此荒誕。
「小迷糊,那注生娘娘可曾交代過你得在七七四十九天內回雲霞嶺?」更不容易啊!小迷糊只經過半年的時間就想起此事,比他預料的還早,雷仲遠忍住笑意故意問。
「啊——」翩翩聞言瞠目結舌雙手撫著臉頰,櫻桃小嘴連連撐大。
見她慌亂不已彷彿熱鍋上的螞蟻,雷仲遠拉住她以防她惶恐不安抱頭逃竄,「翩翩,你已經不用再回天界了,因為……」
「是啊!我犯下如此大的過失,當然不用再回天界了,因為我一定被娘娘給驅逐,嗚……」小臉垮下,心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喜或是悲,翩翩索性選擇哭訴來表達心中的不安。
「哇……哇……」她的五官皺在一起,心慌落淚的翩翩嚎啕大哭的模樣就如同剛出生的小嬰兒。
「你放心,封神劍早已經送返天界。」不想被淚水給俺沒,雷仲遠抬起她的臉慎重說道。
半年前他在和「化身」激戰一夜後,累得不成人形只好與翩翩落腳在破廟,當晚月下老人忽然現身在他身前,滿臉皺紋、雪白鬍鬚長及胸前的老傢伙動作十分迅速伶俐,尤其是那張嘴,說話的速度快得嚇人。
月下老人一口氣將翩翩元神受創與蓮花軀殼的事詳細說明後,攤開姻緣簿寫下他與翩翩的名字,懇求……不,是哀求道:「我付予你們千世的姻緣,小迷糊生生世世就托付與你,封神劍我這就送回天界。」
從頭至尾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開口哼一聲,月下老人來去皆是一陣風,彷彿不曾出現過一般,若不是掛在胸前的封神劍消失,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我怎麼放得下心?哇……呃……你剛剛說什麼?封神劍已經送返天界?!」翩翩驚叫問道。
翩翩變臉的功夫高人一等,望著欣喜燦爛的笑容,霄仲遠輕捏她的俏鼻笑道:「你啊!真像個孩子。」
「別只顧捏人家的鼻子,快說你怎麼知道封神劍已經送返天界了?」皺皺快被捏扁的鼻子,翩翩緊握著他的手確保鼻子的安全。
「月下老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從我的手中取回封神劍送返天界。」故意只用一句話將整件事情輕描淡寫帶過,霄仲遠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賊笑。
「什麼?半年前?月下老人?從你的手中?!快把這事詳細說明。」好奇心極重的她哪禁得起別人賣關於,她急得幾乎跳腳。
她心急的模樣十分可愛,雷仲遠伸伸懶腰結束話題故意逗弄她, 「詳細說明?我剛剛就已經說得很詳細,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
「沒有將事情詳細說明之前我不許你睡。」翩翩雙手叉腰,鼓起臉頰、噘起紅唇,以最生氣的模樣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