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她怒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若不是她的肩膀疼,使不上力,她說不定還會給他一耳光。
「我要打回來。」他陰陰地說。
「你……」她為之氣結。「打就打,不過,你先把你的臭臉,還有髒手移開。」
「臭臉、髒手?」他更氣了,這女人開口閉口沒一句好話。
「你放不放?」她抬手打他。
他氣得抓住她的雙手。
「你要打就打!」她朝他叫喊。
他咬牙,實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雖然嘴上說要打她,但真要他動手,他還真下不了手。
龐明珠則掙扎著想擺脫他,但他的力氣實在大他太多了。所以她根本動彈不得,而他的臉幾乎就像是蒼蠅般粘著她,實在讓她深惡痛絕。
「把你的臭臉拿開。」她叫道。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反駁道,「既然你一直說我是臭臉,髒手,那我就讓你多體會一下。」他的右手縮緊她她的腰,左手將她兩隻手腕拉過頭頂,他的臉更加貼近她,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兩人的鼻息混在一起,龐明珠想轉頭,但根本無法移動,她吸進的全是他的氣息。
「我不能呼吸了。」她張口喘氣。
他微笑,哈!制住她了,現在就等她求饒了。
」放開我。」她要窒息了。
「我要你跟找道歉,」他笑說。
她沒說話。
「快點。」他不耐煩了。
「我死也不說!」她拒絕。「反正……我們也出不去,死在這兒是早晚的事。」
石宗淵正要駁斥她的話,突然,兩人聽見一聲細微的叫喊自牆後傳出。
「小姐,小姐,你在哪兒?」
是小秋!
「快放開我。」她朝他喊。
石宗淵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也知道這可能是他們
唯一的機會,他只好放開她。
明珠連忙轉身敲著牆壁。「小秋,小秋——」她叫了好幾聲,卻沒有聽見回應。
「小秋——」
「別喊了,可能她沒瞧見你,又跑走了。」石宗淵說道。她氣憤地轉身,朝他又是一陣亂打。「都是你,都是你!」
「喂!你夠了沒?他再次抓住她的雙手。「關我什麼事?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打罵都由你高興。」
「是你害我們被捆困在這裡的!」她對他叫囂,「如果不是你想對我無禮。我也不會在這裡。」
「對你無禮?」他冷哼一聲。「拜託,我對你根本沒興趣。」不過、她的話倒是給了他一個靈感。「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再對我動手。我除了體罰之外,我還會吻你,你打我一下,我就吻你一次,禮尚往來,互不相欠。」
「你——」她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他微笑,看她還敢不敢對他動手。
「無恥、下流、下三濫、下十八層地獄。」
他笑出聲,隨即正色道:「我也討厭人家罵我,如果你再罵找、我照樣吻你!」
「你——」她真想朝他吐口水、但她不想嘗試可能的後果。
他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雖然這個方法是有點下流,不過挺有效的,不是嗎?
」現在,我們來找機關……」他放開她,愉快地說著,連聲音都有些得意洋洋。他從腰腹中掏出火焰子,打開蓋子,吹了幾口,慢慢地有了紅光,雖不是很大,但已足夠看見彼此。
「方纔為什麼不拿出來?」她瞪他。
他聳聳肩。「被你氣到腦充血,所以忘了。」
這個笨蛋!她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警告道:「那個『哼』也在內,別發出那種聲音,還有,別用鼻孔瞪我。」
他倒是狂起來了!她瞪他,在心中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被油煎、被火烤。
「我們先找這邊。」他頓了一下又道:「你是想留在原地,還是跟我一起找?」
「一起找。」她說。
於是,兩人先往右邊牆摸索尋找,過約一刻鐘,都無所獲,只得放棄。遂往左進行,就在這時,兩人同時在牆角瞧見……
「啊……」龐叫珠放聲尖叫。
「別看。」他馬上伸手摀住她的眼睛。
她立即反射性地轉身拖住他,覺得自己快暈倒了,是……骷髏……
石宗淵的震撼倒沒這麼大,畢竟又不是真人,只是一具白骨。他皺著眉,怎麼這兒會有死人?照他來看,這間密室不大,應該只是以前住家藏些值錢、家當的地方,不可能主人自己進來了,不知怎麼出去,那就太荒謬了。
這白骨身上還穿著一件已破爛不堪的衣服和白長褲,看樣子該是個男的。
這時,手上微弱的火光卻突然滅了,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龐明珠嚇了一大跳。
「你……為什麼……吹熄它?」她抖著聲因問。
「不是我吹熄,是用完了。」他說,這火熠子本來就只是拿來點火用的,他們卻拿來當燈用,當然無法用多久。
只是以他估計,若他們再出不去,恐怕不是溺死.餓死,而是先缺少空氣致死,因為這裡的空氣恐怕無法讓他們維持超過一天。
龐明珠努力壓下心中的害怕,她放開他,幸虧己沒了光,否則她不知有多尷尬,她竟這樣拖住他,可是這真的不能怪她,因為方纔她被嚇得差點停止心跳。
「我不想過去那邊找,你自己去。」她立刻道。他取笑道:「知道了,膽小鬼,你的悍勁跑哪兒去了?」
「留著對付你就行了。」她才不會中他的激將法。
他沒和她繼續抬摃,反倒真的認真找起機關來了,為他們若再出不去,可能真要永遠被田在這兒,變成一堆白骨了。
方纔他嘗試性地想打穿牆,畢竟這屋子已年久失修,或許有些不牢靠,但沒感到這牆做得還挺結實的,可見當初蓋房子的人還真是忠厚老實,完全沒有偷工減料.可卻害苦了他們兩個。
龐明珠靠著牆,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不再像方纔那麼慌張害怕,只是被困在這裡實在有些令人毛骨驚然。她環抱雙手,下意識地撫著手臂,想將心底的那股寒意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