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他立刻道。「你喜歡我吻你。」
她漲紅臉,「你……我沒有。」她惱羞成怒。
他露出自大的笑容。「當然有,我喜歡吻你,你喜歡吻我,這不是很好嗎?」他覺得一切都很完美。
「不好。」她大叫,整個臉紅成一片。「我討厭你吻我。」她連眼眶都紅了。
石宗淵見她眼中有濕氣,立刻道:「好吧!你討厭吻我。」她真是死鴨子嘴硬。
「以後不許你再吻我。」她推開他,惱火地步下廊庭,往門外走去。
他走到她身旁,兩人穿過花園,石宗淵瞄她一眼,說道:「你在哭嗎?」
「沒有。」她揚起下巴,抹去眼角的淚水。
他鬆口氣,聽見她又道:「我已經決定不嫁給你了,以後不許你再親我。」
「為什麼不嫁給我?」他挑眉、他有那麼不好,惹人厭嗎?
「我為什麼要嫁給你?你根本不喜歡我。」她的鼻子揚得更高。「我才不要你可憐我,而且你討厭我的家人。」
「不只我討厭,而是每一個人都討厭。」他正經地道。
「你……」她瞪他。
他微笑。「不過我不討厭你,你雖然像跳蚤一樣,整得我全身發癢不舒服,可是沒有你又挺不習慣的。」
「你說什麼,你才是跳蚤。」她打他一下,但心底卻又有一絲莫名的欣喜,他……他是說他喜歡她嗎?
兩人走出側門,來到大街,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些許的燈光和月光。
「說真的,想到要和你家人變成一家人,我就渾身不舒服。」他皺一下眉頭,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龐明珠的心又沉了下去。「你不用勉強。」她握緊拳頭。
他見她又氣嘟嘟的,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成親後就去找個山洞躲起來。」
「不需要這麼麻煩。」她根本不領情。「你大可去娶雲仙,該相信,她害怕自己信了他之後,卻反而受到傷害,她沒有辦法像當初自己所想的那樣,嫁給一個丈夫,而後仍過著自己生活。
她不想承認,但她一直都知道他能影響她的情緒,她不喜歡這樣,可是卻又發生了,她歎口氣,嫁給他真的好嗎?
她望向他,問道:「你剛剛說不討厭我是什麼意思?」
他聳肩。「就是不討厭,哪有什麼意思。」
她瞄他—眼,沒再說話,只是在心底歎口氣。算了,她不想再追究了,也不想再去猜測他的心意。
石宗淵見她沉默沒反應,心裡有些不安,她這樣悶聲不吭的,實在讓人心底發麻,他還是習慣她人聲對他話。兩人又走了一陣,他實在按捺不住,正要開口,突然——
「啊————」
一聲尖叫傳來,兩人大吃一驚,馬上往前跑,是從廢屋傳來的,果然出事了。
石宗淵首先沖人廢屋,但跟前的景象讓他—愣。
龐明珠氣喘吁地奔進來,而後尖叫出聲;「天啊!——他死了。」
「別看。」石宗淵反射性地攬她人懷。
「他死下,他死了。」
只見曹哲遠滿手鮮血,不停地哺念著,他跪在地上,王蒙則趴在地上,背部插了—把利刃,血不斷自傷口流出;他的臉偏向一邊,雙眼睜大,充滿著不可置信,連他的嘴也睜的大大的、他的雙手則向前抓著地上的稻草和磚塊,似在做垂死的掙扎。
石宗淵撫著龐明珠的背。「你要不要緊?」
龐明珠壓下想吐之感,在他懷裡輕輕搖頭,而後深吸口氣。「我沒事。」她緩緩退開。
石宗淵立刻上前,一把揪起仍跪在地上的曹哲遠。
「原來是你。」他火道。
曹哲遠被他一嚇,這才回神。「不是,不是我。」他的聲音變得尖銳。
「我……我來的時候,他……他就死了,真……真的。」他全身發抖。
石宗淵瞪著他驚慌失措的臉孔,放開他。「我倒是很好奇你來這兒幹嘛!」
龐明珠聽見兩人的爭吵聲,立刻走過來,但盡量避免去看屍體,剛才那一眼已經足夠了。只見滿地的鮮血,她輕嘔一聲,差點吐出來。
石宗淵望向她。「你還好吧?」他關心地道。
她虛弱地點點頭,她真是受夠了,為什麼這一陣子老是見到屍體!
「我來這裡是因為……因為我想他可能會在這裡。」哲遠吞吞口水,鎮定自己。「可是我一進來就見到他……他被人捅了一刀,倒在地上。」
石宗淵懷疑地盯著他,而後發現地上有個滅了的燈籠。「這是你帶來的?」
「對,我……我剛才嚇了—跳,可能是那時候掉在地上的。」他不停的點頭。
石宗淵瞪他。「你帶燈籠幹嘛!你知不知道這會打草蛇,你人還沒到,兇手就先看到你了。」
曹哲遠有些尷尬。「我沒有想那麼多。」
龐朗珠開口道:「公子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嗎?」
「還沒。」他吞口口水。「可是也差不多了,我剛奔到他身邊,正要扶起他,他就斷氣了。」
「他有沒有說什麼?」她又問。
「沒有,他頭一歪就……就死了。」曹哲遠臉色蒼白。
「那你怎麼不快點追出去,說不定能瞧見兇手。」石宗淵道。
「我嚇了一跳,設想到那麼多。」曹哲遠有些不好意思。
石宗淵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他走到王蒙面前蹲下,看著他的左耳,果然有傷口。便宜了這畜生,原本他想慢慢殺死他,沒想到他一刀就被解決了,真是不中用。
「我們還是趕緊去報官。」曹哲遠神經質地左看右看,只覺毛骨悚然。
「明珠。」石宗淵起身,叫了—聲。
「什麼事?」她盯著他,眼睛不敢亂瞟,深怕瞄到屍體。
「過來。」
她搖頭,她才不到屍體的旁邊。
他歎口氣。「我知道這對你很難,但你必須確定他是不是攻擊你的人。」雖然王蒙的耳朵上的確有傷口,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得確隊,他不希望事情不清不楚。
「可是……他都是血。」她哆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