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啄紅唇,替她蓋好被子便轉身離開,「該去收服臭小鬼了。」
關明傑老早就吃完早餐,獨自在遊戲室裡玩積木,當見到倚在門邊的暗子銘時,頓時感到失望不已,他還以為他會被困在房裡直到他去開門為止。
「我們一起蓋房子。」暗子銘對於這孩子既不討厭也稱不上喜歡,不過既然要把關潔心佔為己有,那麼與孩子好好相處是必要的。
「不要。」
「那我們以積木算數好嗎?」暗子銘將同樣顏色的積木分成一堆。
「才不要。」關明傑拒絕的更直接,將所有的玩具全攬入懷裡。
育兒經第十二條,要對孩子有耐心,「你看,積木變不見嘍!」
看見三個積木拋至半空就消失,關明傑愣了一下,不過崇拜眼神一閃即逝,「才不好玩。」
「我帶你去散步,就像昨天一樣坐在肩膀上……」
關明傑對著他咆哮,「離我遠一點啦!」
「我的義務是照顧你。」他還真不可愛,暗子銘親切的面具出現裂痕。
「我不需要保姆、奶爸!」你去陪媽咪啦,我想要的是爸爸。
「你需要有人教導禮儀、生活常規、知識。」他不知不覺拿出命令語氣訓話。
關明傑錯愕,渾身竄起一股寒意,「不不……不關你的事。」
暗子銘看他受到驚嚇的表情,才憶起自己忘了面帶笑容,「當然有關係,以後我們相處的日子會很長,總不能像陌生人。」
「你你……你又待不了多久。」他其實想問的是他能陪他們多久?但他習慣使壞,不好意思表現出好態度。
「我會與你們相處很久、很久。」一個連他自己也無法預知的日子。
對於關潔心他不能給予永遠的保證,但他深信她一定會是他生命中停留最久的女人。
「一堆保姆都是這麼說的。」關明傑覺得惶恐,害怕他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很快就消失。
「時間會說明一切。」暗子銘不再與他作口舌之爭,便拿出故事書大聲朗讀,「在一個沒有月亮、星星的夜晚,有一隻大野狼……」
才念了幾句,關明傑已經跑了。
「我不要理你了啦!」到底要如何才能讓他去陪媽咪呢?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又是一陣你跑我追、你躲我找的混亂追逐戰,最後,小小的身軀躲進浴室裡,卻仍被暗子銘給揪了出來,「捉到了。」
「放我下來啦!」關明傑隨手抓了洗髮精往他的頭髮抹去,想藉機會掙脫。
暗子銘迅速將他的手反扣,「原來你想洗頭,早說嘛。」
「哇!可惡——」明白他接下來的動作,關明傑激動的大吼。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共人之身。」暗子銘從頭上搭起洗髮精點在他的小俏鼻上,如果連一個小鬼都治不了,又如何管理跨國企業。
「管你什麼道、什麼身,反正你大欺小啦!」關明傑奮力的拍掉大手,不想讓他開水清洗。
「別忘了,是任性小鬼先偷襲。」對他百般哄騙都沒用,反而讓他得寸進尺,他決定不理那育兒經理的鬼論調。
「哼!大欺小就是大欺小。」嘩啦啦,泡泡借由衝下的水流下,關明傑憤怒的大叫,「我要向媽咪告狀啦,咳咳!」
「老實告訴你,我只替狗洗過澡。」他咧嘴而笑,真覺得回到兒時。
「啊?我才不要給你洗啦!」
暗子銘三兩下就把關明傑的衣服脫得精光,見小鬼又想抬腳踹人,他迅速抓住他的腳使出搔癢招術。
「哈哈哈……不要不要,哈哈哈……快放開我!」
「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任性。」
噗一聲,關明傑將口裡的水噴出,看著奶爸一臉錯愕,他不禁得意的大笑,「哈哈!誰叫你欺負我。」
「好小子,你、完、蛋、了!」暗子銘索性脫去濕淋淋的衣衫加入沐浴行列,準備痛整小鬼。
關明傑看到裝滿水的臉盆,驚恐喝止,「哇!不可以!媽咪救命啊……」
「來不及了,你送我一口,我回敬你一盆。」
「啊……咳咳!」
睡到傍晚才起床的關潔心睡意仍有些濃,聽聞兒子的慘叫聲,隨即打開已被暗子銘解鎖的房門,急忙循聲奔去,那地點是一樓的浴室。
「明傑……」當她衝進浴室,整個人便愣住。
暗子銘竟然裸露著胸膛,下半身僅著一件內褲,而濕透的內褲可遮掩不了什麼。
「要不要一塊玩水?」暗子銘故意笑得曖昧。
「不……你們繼續玩。」她臉蛋紅得像顆櫻桃,只想立刻轉身消失。
像落水狗的關明傑扯著喉嚨奮力嘶吼,「媽咪!等一下。」「怎麼了?」慘叫聲可憐兮兮,讓關潔心忍不住又回頭,豈料……
「關明傑!」這驚呼聲是屬於暗子銘所有。
「人家不小心跌倒了啦!」拉下他內褲的兇手,正坐在地上裝無辜。
暗子銘不疾不徐的拉起褲子,抬頭對著呆若木雞的女人,吹了吹口哨,「晚點再讓你看個過癮。」
「嗄?赫!」她倒抽一口氣立刻飛奔離開。
「哈哈……」暗子銘朗笑,倏地,一桶冷水朝他潑下。
「哼!別以為我好欺負。」關明傑抬起下巴挑釁。
咻一聲,用浴巾將他包成一個蛹,把他扛起,「我把狗洗完之後,都會帶到陽台曬太陽。」
「快放我下來。」又是陽台,他才不想罰站。「我又不是狗,太陽也快下山了啦。」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月亮出來。」
「好啊,正好讓媽咪知道你欺負我,老是要我罰站。」
「你倒挺會威脅人的嘛。」以往的保姆們大概都敗在這一點,不過,暗子銘一點也不擔心,「你就睜大眼睛看看誰輸誰贏。」
他突地摀住小嘴不讓關明傑有說話的機會,走到起居室,「潔心,你慢慢臉紅,我先帶孩子到陽台上觀察月亮。」
關潔心的情緒尚未平穩,被他這麼一逗弄,更加羞赧,哪裡還會注意到有條不停掙扎的浴巾,只是傻傻的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