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先別說這麼滿。」關潔心的心裡雖然踏實多了,但仍害怕情感會輕易流逝。
「我會努力讓浪漫成為真實。」她的笑容,他一定要永遠留住。
是的!永遠,她這績優股會是他的養老金,是最珍貴的無價之寶。
「你別花太多冤枉錢,浪漫不一定是用金錢刻劃出來的。」今夜她雖然很感動,但仍為他的荷包哀嚎。
「我明白,就像你剛在騷協力車時比起收到鑽石項鏈開心許多。」他很清楚她是用心才能收買的女人。
「嘻!有人當苦力載我當然開心嘍。」
「那買一輛協力車回去,我天天載你去兜風。」
「還花錢,難道奶爸的行情真都這麼好?」她輕捏了他一下。
他搔了搔頭髮,不知該如何坦承,只好拿起項鏈為她戴上,「為了你,花這些錢很值得。」
「不行,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既然都買了,你就收下好嗎?」
遲疑一會,關潔心終於點頭,「先聲明,下不為例。」
「八心八箭又稱邱比特車工,是最頂級的鑽石車工,在儀器下能精確看出鑽石正面的八箭和底部的八心圖案。」
「八心八箭?」
「希望這八心八箭能牢牢捉住你的心。」他渴望鑽石能變成邱比特,將情意傳送到她心裡。
「我……」還以為他在教她如何鑒賞鑽石,原來……
指腹輕點紅唇,他溫柔的道:「先不必回答,我會等你。」
假期最後一夜,鑽石的璀璨光芒讓浪漫沸騰至最高點。
她感動的落淚,心裡不斷迴盪著曾經寫過的一句話——幸福唾手可得,就看你敢不敢。
暗子銘開啟電腦接收電子郵件,並撥打越洋電話詢問收購股份的進度。
當年他遠離家鄉,便把企業重心全放在紐約,台北的公司全由老頭子負責,如今他決定長住於此,再次掌控在台北的公司是必然的。
所持股份加上在紐約的權勢,已經足夠他將老頭子扯下台,但他並沒有因此感到愉悅,反而覺得事情不單純。
雖然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但是精明的老頭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他怎麼會沒有採取反制行動?
真要拉老頭子下台嗎?他突地感到猶豫不決。
這些日子,關明傑的憂鬱、渴望及快樂,令他百感交集,曾經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也與他和明傑一樣。
不,令他顧慮的是潔心與明傑的感受,不想讓他們有任何厭惡他的感覺,才不是在乎那老頭的下場而遲疑不決。
處理這些一事總是讓他心煩,煙一根又一根燃起。
滴滴!鬧鐘提醒著他與可愛家人有約會。
暗子銘關掉電腦,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得洗去煙味才能抱香甜的愛人,憶起他們母子倆,剛毅的輪廓柔和了幾分。
他們約好外出用餐,關潔心與關明傑已經準備妥當,「司機先生,上工嘍。」
「爹地啊!我都餓昏啦。」關明傑用力拍打房門。
她的臉頰通紅,佯裝生氣的糾正,「是乾爹、奶爸,你別胡亂叫。」
關明傑的眼睛賊溜溜的轉著,「媽咪跟爹地都玩親親了,還這麼愛計較,哇!救命啊。」
「臭小子,胳臂又往外彎。」她憶起海邊的事,就羞得想挖洞將自己給理起來。
「爹地……快來救我啊……」生怕小屁股保不住,關明傑跑給她追。
「我來嘍!」暗子銘抱起關明傑,將他往半空中拋,惹得他格格大笑。
「現在都七點多了,你這個遲到大王。」多了甜蜜,她的語氣不由自主也多了幾分嬌柔。
「抱歉,為了彌補過錯,今天就玩晚一點。」
「好耶!帶我要去撈水球。」
淡妝為她增添幾分女人味,暗子銘眷戀的輕觸她的粉頰。
女為悅己者容,她很高興他注意到自己有所不同,像個豆少女船害羞的笑著。
「哇!文開始了。」見兩人又相視對望,關明傑大叫,「等吃完飯,你們再慢慢看啦。」
「臭明傑別胡說八道。」三人嘻嘻哈哈出門去。
自從墾丁的浪漫假期結束後,他們的關係就好似一家人,出遊的機會也跟著多了,連逛了好幾條街,見那一大一小仍捨不得離去,關潔心決定先行至一旁的咖啡店休息。
她輕輕推開門,們上的風鈴聲與親切的招呼聲一同響起,她挑選窗邊的位子坐下,可見他們射擊氣球喜悅的表情。
「呵,更是童心未泯。」不一會又見他們跑去撈水球,她不禁笑暗子銘真是超齡的頑童。
服務生送上的曼特寧苦味重且濃郁,不加糖及奶精,其原風味不斷繚繞在口裡,頓時讓她的精神回復,她決定再坐一會就陪他們繼續壓馬路。
啊!完蛋了,這幾日玩過火,躺在電腦裡的情人們被遺忘得徹底,稿子交不出來了。
但,或許不會,看著暗子銘的背影,她甜蜜的一笑,此刻的靈感如泉水不斷湧出,親身體驗戀愛的感覺後,要詮釋浪漫便容易許多,她拿起點餐用紙,迅速寫下放事重點概要。
「噢!我的衣服。」她忘了移開咖啡杯,不小心碰撞了下,衣衫沾上了咖啡漬。
為了搶救家人裝,她快步進入洗手間,倚在洗手台邊清洗衣裳,太過專往以致沒發現有人一路跟隨。
「呼,幸好洗得掉。」她用力擰乾,拉拉縐掉的衣擺,抬起頭來想從鏡子裡檢視自己的模樣。
「赫!」當她看到鏡子裡多出的人影,嚇得渾身戰慄。
「你可真行。」
鬼魅的聲音傳來,她飛快的退至牆邊,遠離可怕的人。
為什麼逃離了這麼多年,就在以為自己終於擺脫夢魘,老天眷顧要善待的時候,又硬生生將她從天堂推入地獄。
「心肝寶貝啊,不認得親生母親了嗎?」真不虧是她的女兒,勾引男人的魅功不下於她。
馮天玉與女兒一同繞著台灣跑,暗子銘英俊又富有,她全看在眼裡,如果不趁機弄點錢來花,怎麼對得起自己?
冷汗濕透衣衫,她的臉色慘白死灰,費盡力氣才能開口出聲,「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