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那麼脆弱呢。」她坐在他身上,根本不怕盛怒斥責。
「你太天真,這花草鋒利的邊緣隨時能在你的肌膚畫下血痕。」他責備的同時也握著她的手檢查。
她的肌膚是如此細嫩,吹彈可破,哪裡禁得起割傷。
崔孟璇抽回手,此刻只想好好打場泥巴仗,於是又在他臉上添了把泥濘,畫下一個大叉叉,「嘻!你的臉更帥勁了。」「弄成泥人樣,這成何體統。」堂本真一拍去她手上的泥濘。
「呵呵!用泥巴敷臉,會有健康的味道啦。」
「壞丫頭。」她噗哧笑道:「人家覺得你狼狽的模樣好好玩哪。」
「好玩?!」他額上青筋暴跳,假使其他人在場,老早已經嚇得膽戰心驚,而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總是一絲不苟,要看到你落得這般德行比登天還難哪,所以嘍!我得好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她捧著他的臉有感而發。
他淡色的休閒服沾染泥污,烏黑頭髮上還掛著雜草,俊臉經她塗抹之後,多添了一股粗獷味。
「我是不可能變得頹廢。」他擰著眉,又想以手背擦拭。
「先別擦,至少讓我牢記你此刻的模樣。」她伸出小手阻止。
她還沒玩夠,還沒好好撒嬌,還想多多與平易近人的他相處,真一哥哥千萬不要這麼快就恢復冷酷的模樣啊。
「什麼!你……」他不是玩具!堂本真一眼裡簇起兩道火焰,忽地,她的神態令他迷惑。
為什麼她的笑容帶著些許感傷?眼神裡蘊藏太多他從未見過的情緒,叫他無法透視她的想法,他這個百變小未婚妻又將變成什麼樣的人?
「這樣的你很溫暖,感覺離我好近。」纖細手指順著深刻輪廓游移,崔孟璇很珍惜與他相處的每一秒。
彷彿電流拂面,他因她的撫摸而產生心悸,不知為何他的嗓音沙啞,喉嚨乾澀,似乎渴望些什麼,「我並沒有什麼不同。」她感覺心被擰了一下,美眸泛起霧氣,他這意味著什麼?一切用心計較全是徒勞無功?他對自己永遠都冷漠嚴肅嗎?
「倒是現在的你變得……」堂本真一仔細打量著她,真的詞窮,「我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的你。」對她的觀感又改變,不再只是個頭痛人物,隱隱約約還感覺到某種莫名的情緒蘊藏,至於那是什麼情緒有待釐清。
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她忍不住哽咽問著,「我還是你會忘記的那一類人嗎?」天知道,不論好壞,她都想在他心裡爭個位置,就算是最偏遠的角落也好,都比他記不得、無法形容來得好。
「我的記性一直很好。」
「嗚嗚……」雞同鴨講,她更想哭,也真的哭了。
珍珠淚正巧沒入堂本真一的口裡,這種滋味一樣難以形容,他只知道自己因她的眼淚而手足失措。
他忘了該起身離開花田,慌張的拭去她的淚水,輕聲細語哄著,真怕她成了淚人兒,「璇兒別哭。」他難得哄著自己,崔孟璇心情好過了點,努力抑制哽咽,可是……
「你為什麼要哭?」他這句話令她寒心,他還是不懂自己!她很不甘心的用力搥打他厚實胸膛,「我討厭你、你是個混蛋!」
「璇兒!」聽聞這樣的指控,他感到極度不悅。
為什麼她老是要畫分與他的關係,動不動就厭惡逃離?難道他這個未婚夫對她而言真只是個屁?
「你……」他很想詢問清楚,可不知為何滿心疑惑問不出口,還隱約感覺到莫名恐懼萌生。
怪哉,有什麼值得他擔心害怕的嗎?
「嗚嗚!要死了,胸肌練得這麼硬做什麼啦。」她的手痛死了,她趴在他身上耍賴不肯起來。
「你真的是……還會疼嗎?」堂本真一歎了歎,不知該如何是好,握著她的手不斷輕輕揉著。
愈來愈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也不懂自己為何渾身不對勁,莫名的感覺在體內蠢蠢欲動。他是怎麼了?
「會!很疼很疼,這裡好疼。」她豁出去了,拉著他的手覆蓋在胸前。
霎時,腦袋轟隆隆,全身血液急速流竄,他整個人僵住了,心跳如擂鼓,連說話都結巴,「你、你、你未免太大膽。」
「我的心可是疼死了,你還跟我說這些。」她哭得好淒楚哪。
嘻!他紅透的臉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講話居然還會打結哩,原來她有讓他臉紅心跳的能力,嘿嘿,那得好好誘惑誘惑。
堂本真一清楚看見她耍賴的眼神,這回並沒有指責,因為茫茫然的感覺令他開始不知所云,「我送你去看醫生。」
「只要在花田里靜靜歇息就可以了。」她依靠在他身上,傾聽急速的心跳聲。
啊!這真是最優美的音律。
他僅存的理智掙扎著,「可是……」
這男人真不解風情,崔孟璇抬起頭來,俯身輕啄他的唇瓣,「你好吵。」僅僅一秒鐘的親密,讓堂本真一的時間停止轉動,唇瓣上殘留的柔軟甜美震撼心弦,同時產生強烈的惋惜感。
剎那間,他終於明白為何渴望、迷茫,炙熱發燙的身體迫切需要清涼透徹的水冰鎮,而她正是那甘泉,「璇兒……」
「嗯?」她還故意挪了挪身軀與他廝磨著。
他像著了魔般,眼睛鎖定她那微張的朱唇,「你……我……呃?」陣陣體香再度逼近,白皙水嫩的臉蛋幾乎貼上自己的臉,紅唇吐出的氣息讓人為之暈厥,令他好想一親芳澤。
不行!璇兒雖然是他的未婚妻,可他仍舊得堅守理智保持適當距離,維持應有的禮節。
他極力壓抑激情渴望,保持嚴肅表情,命令說道;「我們立刻回別館。」
「什麼嘛!」愛上意志力堅定的男人,還真辛苦,期待老半天,竟是這樣的結果,崔孟璇差點氣結。
「關於你的未來,我們必須談談。」他得退去一身燥熱,否則難保不會做出越矩的行為。
「不許動!否則我會強吻你。」她雙手攀附他的頸項,再次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