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劈腿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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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眼神是最基本的溝通方式,他知道她們不相信,他指著坡地試著解釋,「我先到那裡去找皮夾。」

  幾個婦人很有默契,小小聲開起會議,然後動作非常一致,伸手將他給擒住,「不賠錢那就跟我們走。」

  「你們想做什麼?」堂本真一要掙脫箝制並非難事,無奈對方是長輩,又溝通不良,只好被她們架著走。

  萬萬沒有想到恭候他的地點是派出所……

  第六章

  深夜,微風輕送,吹得人愁更愁。

  堂本真一獨自品茗,品茶向來是他沉靜心情的方式,而今夜一杯接著一杯豪飲,像極喝悶酒,愈喝心情卻愈沉悶,在喝掉三大壺茶之後,他終於停止豪飲。

  蜜綠茶色、甘醇茶香,這上等好茶全然引不起他的注意。

  腦海裡始終盤旋著那一抹變化萬千的倩影,他的思緒亂紛紛,搖頭試圖甩掉頻頻干擾的身影,然而愈是抗拒身影愈清晰,就連蜜綠茶水也映照出那張蠱惑人心的臉蛋,茶香亦被獨特體香取代。

  兩道劍眉不悅的攏起,他抿起唇瓣,霎時柔嫩觸感令他心悸,只因憶起崔孟璇如蝶兒嬉舞的吻,那僅僅一秒鐘的親密,想著想著,不由自主觸摸喉間,渾身炙熱發燙,渴望全湧出來。

  「自制力為何如此薄弱?」驚覺又受她魅惑,他懊惱的將茶水飲盡,憤而站起身走往庭院。

  這些日子為了崔孟璇,不但把公事拋至腦後,連帶生活秩序大亂,午夜夢迴念著她,白日又設法追隨她,連連失利敗退不打緊,竟然還被她弄得無法靜心,連想分析她那怪異思想行為都無法集中精神。

  他,堂本真一,一個在建築界叱吒風雲的大男人,竟然會栽在年僅十八歲的小女生手上,真狼狽!

  「劍道能修身養性,所謂心劍合一……」微風帶著輕柔聲音而來,那是崔孟璇悅耳動聽的嗓音,他順著聲音來源走到起居室,液晶電視正映出芙蓉臉蛋。

  「先生,您拍攝的影片並無損壞。」籐木太郎彎腰行禮稟報,數位攝影機在眾人追趕跑跳碰時已摔壞,幸好影像擷取卡安然無恙。

  「嗯,你下去休息。」堂本真一的目光全被螢幕上的人兒給勾走。

  夜已深沉,影片一次又一次重複播放,崔孟璇宣傳劍道的內容他已能倒背如流,卻仍樂此不疲,只因那優美細膩的聲音能撫平他浮躁的情緒。

  高大身影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欣賞她美麗風采,她手持木劍極有巾幗英雄之氣勢,他從沒想過她會有如此剛強的一面,剛柔並濟、青春不羈的氣息讓她更加動人。

  小未婚妻嫵媚時比玫瑰還艷麗,恬靜時比百合還清純……說變就變,真是令人難以瞭解的古靈精怪。

  曾幾何時,柔順小女人變成千面女郎?

  他將垂掛在胸前的項鏈掏出來,打開白金墜子,裡頭的照片是她十五歲時拍的。「稚氣娃兒長大了。」照片與螢幕上絕美的女子比對,他黑亮的眸子不禁黯然失色,心慌意亂如洪水幾乎將他淹沒,全然不見平時的自信。

  相差八歲的隔閡、全然不同的個性,還有她對自己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態度,他能留得住她嗎?

  頃刻間,他突然明白了,連日來自己變得易怒、急躁失常……全是憂心會失去眾人所愛慕的可人兒,是的!他非常在乎她,否則不會一再百般容忍,因她而做出種種脫軌的行徑,更不會絞盡腦汁想要留住她。

  不!他要杜絕兩人分離的可能性,絕對不能讓她留在台灣,就再給她兩天的時間,必要時採取強制手段。

  「你是堂本世家的人,是我的妻子,永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堂本真一低沉的嗓音在深夜裡迴盪,直到他累了、困了,進入夢鄉與她相伴。

  翌日清晨,喧嘩嘈雜聲將堂本真一從夢中擾醒,他睜開惺忪睡眼,映入眼簾的是未婚妻清純的笑顏,望著螢幕上的倩影,不由自主也跟著揚起溫柔笑容。

  他有預感這會是美好的一天!起身活動筋骨,他走到庭院時整個人怔住,眼前白茫茫一片海芋恍若雪景。

  「先生,這花是昨天那三個婦人送來的。」籐木太郎硬著頭皮報告。

  昨日的烏龍事件,若不是動用關係封鎖消息,恐怕堂本真一的狼狽狀已經被大作文章上了新聞頭條。

  「把這些花全數退回。」

  「她們說這花是你買下的。」唉!屬下難為。

  由於堂本真一被帶到派出所後,聯絡到人送錢過來高價理賠,幾名婦人過意不去,因此大清早就將花田里最美的花朵全送至和風別館。

  「送人或者丟棄隨你處理。」他邁開腳步離開,不一回兒又兜回來,「等等!把花全留下。」

  「啊?是的。」籐木太郎迅速領著傭人離開。

  他再次步入庭院,佇立在花海細聞香味,果然是錯覺,這花香味怎麼可能會與璇兒的體香相同,正想轉身離去,恍惚間他看見花樣女郎,昨日相伴在花田的影像再現。

  或許璇兒看見這些花會很開心,也許會淘氣的又在他的臉抹上泥濘,或者恬靜的仰臥在花海裡細數白雲,甚至摟著他頻頻撒嬌誘惑……

  忽然珍珠淚水帶來的苦澀味道在嘴裡擴散,堂本真一不解的低喃,「為何落淚?」是戲弄他為樂?不!那一滴淚的背後絕不是狡黠惡作劇的行為,他能感覺到她是發自內心感傷。

  先別擦,至少讓我牢記你此刻的模樣……這樣的你很溫暖,感覺離我好近。

  我還是你會忘記的那一類人嗎?

  她曾說過的話,字字句句浮現,如漣漪在他的心裡不斷擴散激盪。

  難道她所有的古怪行徑全是因為他?!

  可能嗎?堂本真一佇立在花海久久,仍理不清原因,他懊惱的順了順黑髮,在感情方面,他少了根筋,反應很遲鈍,對女人的心思更是不瞭解。

  「先生,丁校長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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