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很好養,只要你喂的我都吃,倒是咱們的金錢觀念差別甚大,需要好好協調。」順了順她的長髮,仇子風轉移話題暗示提醒。
「金錢?什是指……」提到感情之外的事,她的嬌軀顯得僵硬。
沉溺於他的柔情,她竟然忘了大仇未報……
「抬高米價謀取暴利不是做生意的好方法,拉攏貪官有賄賂之嫌,答應我以後換個方式做生意好嗎?」仇子風勸導的話語說得婉轉,可她明艷容顏漸漸慘白,他實在不懂她為何有這樣的反應。
他的話像是狠狠將她拋至冰天雪地。
纖弱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際,強忍住痛苦,輕聲問道:「像我這麼壞,當你決定愛我時,一定掙扎很久對不對?」
「是掙扎很久,而且不太甘願承認自己一顆心懸在你身上,但就是愛上了你,如何能否認?他低頭親吻她的美額笑道:「人的性情會變的,你能對我這麼好,相信也可以待其他人好。」
「你真的這麼想?如果……我還是冥頑不靈呢?你會不會恨我?」咬緊唇瓣忍住哽咽,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的名聲敗壞至此,他依然願意愛她,接納她的缺點,他情深至此她已無憾。
「我有與你耗上一輩子的心理準備,如同你會照顧我的飲食一輩子。」仇子風伸手撫弄紅唇,阻止她傷害自己,溫柔的笑著。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的淚水潸然落下,嬌顏埋進仇子風的胸膛裡感受他的寬容。
但她的壞形象不會因他而改變,她的仇恨更不會讓他知曉,隱瞞他事情的真相,是她保護他的方式。
瞧她緊張的都哭了,仇子風不禁笑道:「你現在的模樣脆弱的像個嬰兒,試問你能有多壞心?」
凝望黑眸,他的溫柔讓龍芯薔心醉也心碎,與他相處總是讓她忘了深仇大恨,一味沉迷於他忙予的快樂安逸,忘卻訣別帶來的傷害。
當分手那一刻到來,他會恨她的!
「那飯又糊又焦,我重做一份。」她拭去眼淚笑著,不待他回應,龍芯薔轉身開始繼續與柴平油鹽奮戰。
以為她聽進了勸阻,仇子風笑逐顏開,走向前攬住她的柳腰,看著她為自己洗手做羹湯,他不斷在她身邊呢喃家鄉的美麗,承諾要帶她回家見兄長與妹妹。
龍芯薔聽聞他敘述美好未來,刺殺貪官的決心不斷被動搖,然而根深柢固的恨,不容許她輸棄報仇,逼得她放下青菜,轉身攀附著他的肩膀獻上熱吻,「我真的不會煮菜,就讓我當你的晚餐……」
如火熱情朝他席捲而來,為的是阻止他繼續動搖她的決心,更想留下美好回憶,紅唇如蝶兒輕點落在每一處,大膽的撩撥引爆他的情慾。
仇子風感覺暈陶陶,幾乎說不出話,「別這樣,我會把持不住要了你……」
「那就要吧。」她的小手不規矩的探進他的衣裳內,輕輕撫摸著那溫熱的胸膛。
她衷心祈望今夜是一場絢麗的夢,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 ※ ※
小手輕撫仇子風沉睡的臉龐、古銅色的胸膛及每一寸結實的肌肉,龍芯薔才發現原來他衣衫下的軀體變得這麼健壯,憑著掌心傳達的感覺,她牢牢將他的身影刻劃在心版上。
「原諒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平民與官斗總是以慘劇收尾,倘若殺得了那狗官,最後也只能過亡命天涯的生活,我不能如此自私的害了你……」
別了……她最愛的人,深情凝視他最後一眼,她輕輕掙脫攬著她的手臂,替他蓋好被子,立刻起身套上衣裳,最後像是逃亡似的飛離他的寢房。
失去柔軟軀體相偎,空虛的感覺讓他難以成眠,手臂在床上搜尋她的蹤影,唇間逸出低吟,「薔兒……」
仇子風緩緩睜開惺忪睡眼,發現空曠床鋪只剩他一人,摸著冰冷的床單,很顯然她離開好一陣子,是怕被人撞見他們同寢嗎?看來他得提早捎信回家通知他要成親之事,唇瓣弧度上揚,他的笑容摻著滿足與喜悅。
這段感情來得急速,也轉變的突然,讓他還來不及向她正式介紹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而那大膽又熱情的小女子竟已經獻上身心,仇子風真不知該說她太愛自己?還是太糊塗?
起身套上衣物,仇子風迫不及待想去見她,告訴她有關自己的一切……
當然!有關去如風的身份仍需保留,時機未到啊。
步出房門,駱總管立刻迎上前,從他的態度可知顯然等上一陣子了,心中掠過一股不安,仇子風露出和善笑容,「駱總管早。」
「仇公子請隨我來。」駱總管微微欠身。
「待會兒再隨你過去,我想去找薔兒。」嗅到不對勁,仇子風仍佇立在原地。
「小姐吩咐不見任何人。」駱總管原以為仇子風能夠動搖她的決心,顯然他抱了太大的希望。
「有話直說無妨。」仇子風笑得淡然,已有最差的心理準備。
望向緊閉的房門,相信在帳房裡的她,聽得見他們的對話,究竟有什麼事不能親自對他說?昨夜的記憶湧現,除了浪漫與熱情,他真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可以請你移駕至大廳嗎?」不想主子再傷心,駱總管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
「不了!如果你不方便說,那麼我宣接問薔兒。」他的語氣很柔和,但態度卻很堅決。
「這……」仇子風散發出的強者氣勢讓人震驚,駱總管仔細重新打量他。
唉……是他眼花了嗎?望著他稚氣未脫的娃娃臉,駱總管不禁歎息,這男子能不能保護自己都有問題,他是發神經才會誤以為仇子風是屬於深藏不露的高人。
見他往帳房走去,駱總管立刻喚住他,「仇公子請你別讓我為難。」
「那麻煩請你說明我不能見薔兒的原因。」展露親切和善的笑容,仇子風走回他身旁。
「小姐已準備好糧米與銀兩請您離開,馬車正在外頭等候。」駱總管硬著頭皮低聲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