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珮怎麼變紅了?"杜晉芸驚叫,她拿起玉珮放在掌心,它呈現透明般的血紅,而且玉珮中央呈現奇怪的圖案,蒼龍已然消失。
"別再戴著它。"他相信那批人已經知道玉珮在杜晉芸身上,所以才會下此毒手,一想到這兒,他又冒起-把無名火。
"這是……地圖?"杜晉芸驚愕起抬頭望著他。"是嗎?"
他點頭,拿走她手中的玉珮,杜晉芸不依,"為什麼會這樣?"她要他說明。
"你不用知道這些事。"他將玉珮放回腰帶中。
"我要知道。"杜晉芸固執道,"那是什麼圖?"
"別問這麼多。"他俯身吻她,"躺好,我要替你上藥。"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杜晉芸抓著他胸前的衣裳,"我要知道。"
"晉芸--"
"我要知道。"她喊,"我不要再被蒙在鼓裡,我被射了一鏢,肩膀疼得要死,可是你還是不告訴我,哪一天如果我被殺死--"
"不會。"他吼道,"不許胡說。"
杜晉芸見他臉色泛白,急忙圈著他的頸項,安撫他,"有你在我身邊,當然不會。"
他果真是在乎她的,她的眼中浮上霧氣。為此,她可以原諒他先前的欺騙,她在他頸邊磨蹭,輕歎口氣,"我不喜歡你有事瞞我。"
陸震宇沒有回答,他不想讓她知道那些血腥的事,她就像一張白紙,害羞又單純,而且孩子氣,他不喜歡她聽那些過去的風風雨雨。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她咕噥道。
他輕笑,"怎麼查?"
杜晉芸動動腦袋,"我去問姑姑,還有管家,不然就去問黑衣人,他們總該清楚吧?"
"別胡鬧。"他翻翻白眼。
"那就告訴我。"她仰頭望著他,"你不告訴我,讓我覺得沮喪,甚至比我嫁給你的時候還要沮喪,也比你在新婚之夜摀住我的嘴巴時還要有挫折感,當然,那還不包括你對我的粗魯言行,還有--"
"晉芸--"他警告道,他的頭都疼了。
她繼續數落他的不是。"而且你還強迫我騎馬,這簡直就是對我的虐待--"
'他摀住她的嘴巴。"別再說了。"
杜晉芸咿咿啞啞地想拉下他的手,他搖頭,"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她的眼眶迅速盈滿淚水,開始嗚咽。
"老天!你在哭什麼?"他不可思議道,放下捂著她的手。
杜晉芸放聲大哭。"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抽噎,"甚至不肯告訴我任何事,我……對你根本……就毫無份量。"
"老天!你別哭行不行。"他拍拍她,將她壓回胸前,他歎口氣,"你怎麼動不動就哭?"他無奈道。
杜晉芸只是哭著不理他。
陸震宇的聲音也不覺愈來愈大,"別哭了。"
杜晉芸深吸口氣,咬住下唇,她推開他下床,陸震宇把她抓回來。
"你去哪?"
"我去問黑衣人。"她下定決心道。
他翻了翻白眼。"你別胡鬧。"
"我是認真的,放開我。"她打他。
他揉揉太陽穴。"如果我告訴你,你得答應我不許插手這件事。"
他實在拿她沒辦法。
杜晉芸急切地點頭,心中在微笑,她就知道這方法一定有效,娘說的對,有些事是得靠智慧解決。
"這玉珮是咱們家祖傳的,上頭的圖是藏寶圖。"他簡短的回答,其實玉珮有兩隻,必須兩個在一起才能合成-幅完整的藏寶圖,但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就連當年搶奪蒼龍玉珮的人也不知道。
如果他們曉得另一隻應龍玉珮在百龍堂堂主手上,諒他們有一百個膽也不敢來陸府行搶。
因為"百龍堂"是當今江湖上最駭人聽聞,且殘忍的殺人組織,分佈遍及大江南北,但仍以杭州為組織中心,底下開的錢莊、賭場、客棧、茶樓、酒館皆是賺錢行業,特別的是"百龍堂"屬殺人組織,只要一接下案子,獵物必得見屍,即使要半途收回命令也不行,因此只要被百龍堂的人犯上,難逃一死。
而陸家和百龍堂也有段淵源,因為陸震宇的祖父是百龍堂創始入之一,只是後來陸家從商,便脫離了百龍堂。
這些事都是父親告訴他的,而他也因為家變,遂在八年前回到百龍堂當殺手,而後升至堂主,只是如今他退了下來,不再過問百龍堂之事。
因為他不想再過著殺人為生的日子,當初他會到百龍堂是因為他需要一大筆的錢重振陸府,畢竟殺人的賞金是非常優渥的。
杜晉芸看看丈夫深思的臉又看看玉珮,原來這玉珮裡有藏寶圖,難怪夫君不許她戴著玉珮到處亂跑。但是,她有個疑問。
"可是那圖好小,怎麼看得清……楚……"她立刻恍然大悟,"燭火是嗎?反射在牆上。"
他頷首道:"因此引來一些人的覬覦,十年前有一批人藉著安祿山叛亂之際來洗劫陸府。"
他的雙眸變得冷硬,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晚。
杜晉芸沒料到會是這樣,她睜大眼抱緊他,"你逃出來了。"
"是我爹的性命換來的。"他咬牙道,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
杜晉芸又開始淚眼朦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她偎緊他。
他親她的額頭,"這一切都快過去了。"只要等他將那批人全送上黃泉,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十年前黑衣人血洗陸府,他絕不原諒,漫天的火幕和不絕於耳的尖叫聲,他永生不會忘記。
父親為了將他和陸芙琳托給管家帶走,一個人獨自對抗敵人,當他眼睜睜見著父親倒在血泊之中時,他發誓他會討回來。
陸芙琳受此刺激,一年說不出話,每晚從醒夢中尖叫著醒來,哭喊著要見父親,這一切的一切,唯有他們死.他才會放下,他要他們全部不得好死。
"你還好嗎?"杜晉芸憂心道,他的眼神好可怕。
"我沒事。"他鬆開緊繃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