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我發現你敢胡來,小心我饒不得你!」
「你饒不得我?哼!有本事大家走著瞧,看看最後是誰饒不了誰。」雖然很威風地撂下話,但向傾憐根本不敢瞧他一眼,一踏出房門,一下子便逃得無影無蹤,好似背後有什麼毒蛇猛獸在追趕她般。
???「你有沒有見到單礎應?」
「回小姐,沒有。」
「那你呢,有沒有看到他?」
「沒有,小姐。」
一整個早上,向傾憐都在尋找單礎應,嚇得一些奴僕在老遠的地方瞥見渾身帶煞的她時,便趕緊繞道而行。
「怪了,那個該死的單礎應到底跑哪兒去了?哼,還溜得挺快的嘛!」向傾憐一屁股坐在亭中的石椅上,惱怒地握緊小拳頭,用力擊向堅硬的桌面。
「呀!好疼。」向傾憐扭曲著小臉,氣惱地吹吹發紅的小手。隨後,她愈想愈不甘心地拿起桌上的茶壺準備要丟——誰知這壺裡的茶水才剛換過,所以當向傾憐的雙手一接觸灼熱的壺面時,立刻被燙得哇哇大叫。
為什麼她會這麼倒霉?難道是風水輪流轉嗎?
不然,一向只有她欺負人的份,哪會像現在這般可憐地被長孫啟吃得死死的,甚至連桌子跟茶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欺負她!
從乍聽他來到時的欣喜,到現下她鬱悶難解的心情,這中間的情緒轉變,讓她彷彿經歷過一場重大浩劫一樣。
接下來她是否還要繼續跟他死纏爛打,還是乾脆眼不見為淨?
唉!只要他能放下一點點身段,或是給她幾句安慰的話,她就會心滿意足了。
他確實傷害了她,所以她做此要求並不算過分,但他偏偏就連一個字都不肯對她說。
「世侄,她就是向伯伯的寶貝女兒傾憐。」
此時,向員外突然帶著一名相貌平凡的公子哥兒往亭子方向走來,當向員外指著坐在亭內、一副不勝嬌柔的絕色女子時,這名公子爺的小眼霎時發亮,垂涎地盯著她。
「憐兒,這位是你陳世伯的公子,快起來打招呼!」見女兒仍是癱坐在椅子上,向員外有絲尷尬地扯扯女兒。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將陳世侄給請來,如果憐兒中意,而陳員外也不反對的話,他打算讓他們倆擇期成親,以了卻心頭願望。
「向伯伯,沒關係,憐兒妹妹身子嬌弱,坐著就行。」這向傾憐果真長得美,就算她真如傳言所說被人「用過」,那也值得;反正等他入贅向家後,這莊內所有的一切,總有一天會變成他陳家的。
「誰准你用這麼噁心的話叫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鬼德行,哼!」他來得正巧,她剛好有氣沒處發。
「憐……向員外,這……這是……」陳公子登時瞠大眼、張大嘴,不敢置信方纔那番話是出自這麼美的姑娘口中。
「憐兒,你別亂說話。」向員外斥罵頻頻翻白眼的女兒後,趕忙對著目瞪口呆的陳公子說道:「世侄,憐兒她……她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請你不要見怪。」
「爹,你幹嘛咒我生病?」
「你給我閉嘴。」向員外朝女兒大吼一聲後,便又擺出一副笑臉對著呆滯的陳公子說道:「世侄呀,向伯伯改天就上門找你爹商量婚期,你說可好?」
「呃……好、好。」微呆的陳公子下意識地點頭。
「爹,你竟然要我嫁給這個下……」幸好向員外捂得快,否則「下流胚子」四字一出,這招贅之事也就甭談了。
「世侄,你先到前廳坐坐,向伯伯先把憐兒扶進去休息。」向員外嘴角抽搐地笑道。
陳公子一走,向傾憐就搶先開罵:「爹,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就算招贅也得看對象,像這種人一看便知是貪戀向家家產的小人!」
「這還用得著你這個不肖女來教我嗎?若不是那些出色又有才幹的世家子弟因為不實的流言而看不起你,你以為我會找上姓陳的嗎?」向員外也因為女兒不懂他的用心良苦而火大地咆哮。
「爹,我……我不要你為我這般的委屈。」聞言,向傾憐像洩了氣般,澀聲地道。
「唉!憐兒,爹看得出你有心事,而且還跟擄走你的人有關,但你什麼都不說,爹也無從幫起。爹的心意已決,你就等著當新娘子,然後盡快把之前的事全給忘了。」
「爹,可是我……我不要跟姓陳的在一起,我……我只想要跟……」啟哥哥在一起呀。
喊不回匆匆離去的向員外,向傾憐茫然地望著逐漸遠去的微駝背影,口中不斷地唸唸有辭,最後,她落寞地坐回椅上,對著已涼的瓷壺發愣。
???「咦,師兄,你怎麼還在這兒?」
無聲無息地竄入客棧廂房的單礎應,在閃過長孫啟向他襲來的手刀後,笑嘻嘻地接住欲要扼住他喉頭的二指。
「不行嗎?」收回勢,長孫啟有些煩躁地拿起酒杯一口飲盡。
「當然行,不過師弟還以為你已經去搶憐……傾憐妹妹了呢!」嘖嘖,他這個師兄怎麼到現在都還沒開竅,再不快點,小美人可真會變成別人的。
閒言,長孫啟的眉頭緊蹙。
「師兄,你大概也有聽聞向家莊再過個幾天就要辦喜事了。」
長孫啟的炯眸因他這席話而陰沉得駭人。
「其實師兄去了也沒用,反正你又不可能入贅向家。」單礎應聳聳肩,涼涼地在旁說道。
長孫啟依然沒有吭聲,只是喝得更猛。
「而且依我看來,傾憐妹妹也十分樂意接受她未來的新郎倌。」嘿,就不信你還裝得下去!
果不其然,長孫啟的身形如鬼魅般的消失,看得單礎應不禁咧嘴大笑。
他就快功成身退!
???不准!
他不准憐兒嫁給別人,她只能是他的。
長孫啟的闖入與挾持只在這麼一瞬間。
當他緊抱著向傾憐回到悅來客棧的上房後,被劫的向傾憐仍有些傻愣愣的。
她太驚愕了。
「你真要嫁給他?」
坐在他腿上的向傾憐失神地望著他冷冽的俊龐。他又再次將她擄走,這次他是不是又想對她……「說呀!」她的不回答讓他失去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