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驀地跳高他老遠,葉焚銀徽微彎起唇角,緊接著一陣低佞的邪笑迴盪在空氣中,讓米菱又忍不住地再退後一大步。
「宮主,你、你不相信我?」
「你不覺得你離我太遠?」他微偏首,吐露出令她發毛的話語。
「呃!我也這麼覺得……」話雖如此,米菱仍停在原地不動。
「菱兒,你有做過背叛我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這回,米菱可答得極順。況且她也沒撒謊,因為她確實還沒開始偷。
「既然沒有,你怕什麼?」他飲眸沉笑。
「是、是啊!何況宮主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有什麼好怕的,呵!」米菱乾笑了聲,慢慢地靠近葉焚銀。
可在米菱離他僅一步之距時,她又遲疑了,「宮主相信我了?」她緩緩地抬眼,在瞄了下他詭譎的眼眸後,又迅速垂下。
「你是我可愛的小東西,我自是信你。」
一聽,米菱本來是可以喘口氣的,但不知怎地,她陡然感覺渾身毛毛的。唉!管他的,只要宮主相信就好。
「宮主,那大總管會氣你嗎?」雖然她覺得柳隨意挺不夠意思的,但畢竟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善良,萬一真把葉焚銀給惹毛,他恐怕連自個兒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倒挺關心他的。」他托起她的下巴,直睨著她來不及掩藏情緒的大眼。
「哪有,我是擔心他會對宮主不利。」不及細想,米菱便脫口而出,當此言一出,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她好像說反了。
但米菱有所不知的是,葉焚銀眸裡在前一刻所進射出的噬血殘意,在這一刻已消失無蹤。
「憑他,是有可能!」葉焚銀突然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詭笑。
「怎麼可能?大總管看上去就像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就算他真想對宮主不利,也萬萬逃不過宮主的眼。」也許殺柳隨意就如同程死一隻螞蟻這般容易。不過很奇怪,像柳隨意這種品行純良、與世無爭的讀書人怎麼會跟殺人不眨眼的葉焚銀一塊共事呢?
「弱不禁風?」他挑眉,冷魅俊容有股說不出來的邪味。
「我有說錯嗎?」他那是什麼表情?米菱歪頭,努努嘴。
「以後你自然會明白。」葉焚銀莫測高深地說道。
米菱皺眉,欲再探問,但葉焚銀已執起她的柔荑邁步向前。
咦,葉焚銀的心情似乎不錯,她何不先放下柳隨意一事,乘機問他昊陽玦裡是否藏了什麼重大的秘密。
米菱偷艦了他俊美側臉一眼,以漫不經心地口吻問道:「宮主,擁有昊陽玦的人到底會得到什麼好處?」
葉焚銀步伐乍停,緩緩地偏過頭,盯著她僵了一下的嬌美臉蛋。
喝!她的演技有這麼爛嗎?米菱暗自嘀咕的同時,也盡可能地露出一抹微笑。
「你不知道?」葉焚銀挑了挑眉,語氣似乎帶有某種懷疑。
「我、我又不是江湖人士。」她小心地應道。
葉焚銀直盯住她,彷彿認為她這句話問得極為可笑,又彷彿是在揣測她這番話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
片刻後,葉焚銀舉步,淡然開口:「據傳百年前,西域魔教在被趕出中原武林時,曾在風境山遺留下無數的寶藏及魔教不傳寶典,而要開啟寶藏入口,就需要集結昊陽、環月、離星等三塊古玦。」
聞言,米菱不禁瞳大了眼,「那其餘二塊在誰身上?」寶藏、不傳魔典,好大的誘惑力,怪不得君姐會……呃,不對、不對,君姐對那些東西根本不希罕,但是事實就擺在她眼前,教她不得不……
「怎麼,你也有興趣?」
「怎麼會!我只是出於好奇罷了。」她急忙地搖頭否認。
「是嗎?」他眼眸中的嘲謔更熾。
「當然是啊。」為掩飾心虛,她硬是回答得理直氣壯。
葉焚銀沒再說話,一雙詭譎的黑眸直勾勾地盯住她。
米菱被他瞧得越來越不安,也越來越心虛,直到她快受不住之際,他冷不防地傾向她,在她螓首欲往後縮的那一剎那,他冰涼的長指已迅速劃過她豐潤的紅唇。
「菱兒,別忘了你的身份。」葉焚銀在唇角漾開一抹既邪肆也頗具威脅性的淺淺微笑後,即轉身離去。
米菱滿臉驚愕地瞪著他逐漸走遠的碩長背影,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原來他並沒有忘記!
——♁☉♁——
到底藏哪兒呀?
難不成他連洗澡時也把昊陽玦帶在身上?
趁葉焚銀在洗澡的空檔,米菱徹徹底底地將他的房間搜了一遍,想當然耳,門外侍衛會輕易放她進來,是因為他們終於瞭解身為宮主救命恩人的她,如今已經淪落為可憐的侍婢身份。
說老實話,血陽宮裡除了葉焚銀之外,所有的人都對她滿客氣的,並沒有把她當成奸細或是婢女來看待。
奸細,唉!她也不想的,但為了完成義父遺願,她身不由己啊!
「找到了嗎?」
「沒有。」米菱一臉沮喪地坐在床沿,悶悶地應道。
當米菱意識到問她話的是何人時,她驚跳了起來,很自然地脫口問出:「你站在那裡多久了?」
僅著了件白色衣袍的葉焚銀,臉上儘是詭譎神色地盯著米菱急急地離開床榻,然後隔著圓桌睜大一雙充滿警戒的眼眸與他對峙。
「我叫你來,不是要你杵在那裡瞪我。」葉焚銀緩緩地坐入椅中,他厲眸半合,而放在椅把上的長指更是有規律地輕叩著。
「那我……我馬上去端杯熱茶來。」氣氛好怪,不如先溜為妙。米菱打算下一回合再做個稱職的待婢。
「過來。」
唉!就知道大魔頭不會輕易地放過她。米菱怯怯地踱至他身邊,強裝笑臉地問:「宮主有何吩咐?」拜託、拜託,千萬別叫她……
「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
喝!果然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掠奪她的身子!
僵白著一張俏臉的米菱,猛然抓緊襟口,吞吞吐吐地道:「宮、宮主,你能不能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怎麼辦?說歸說,但真正要做起來,她還是沒有那種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