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米菱的指尖已深陷柔嫩的掌心裡。
「為什麼?」
葉焚銀問話的口吻就猶如在問她今兒個的天候如何,然而米菱卻知曉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我留在這兒做什麼?」他沒有理由生氣的,少掉她這個麻煩不是很好嗎?
「你有很多用處。」他微微斂眸,籍以掩下過於外露的惡光。
「用處!」她又不是個東西,米菱聞言益發難受。「我會有什麼用處?」用不著他說,她也知道自己僅有的價值就是供他做娛樂之用。
很諷刺吧!
「這還需要我明講?」若非寵她、憐她、惜她,她有可能活著與他坐在一塊討論這等無聊之事。
起初,他也不明白他為何對她動不了手,但既然一開始就無法對她下手,那就只好把她擱在身邊,等哪一天他懂了,再處置也不遲。
最近他終於弄清楚了。顯而易見的,他想將這個膽小、怯懦,但又固執、不怕死的美麗小女人給留在他身邊一輩子。
她應該感到榮幸的,能被血陽宮宮主看上,可是她修了好幾輩子的善果才能得來的福分。
「是啊,宮主想說的話我全都知道。」所以她才想離他遠遠的。
葉焚銀沒再開口,似乎不想再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無聊對話。
「可以嗎?」見他不語,米菱咬了咬下唇再問道。
半晌過後,米菱還是得不到他的答覆,可一道炫人的光影驀然吸引住米菱的目光,不過,更令她深感錯愕的是他竟然將它推至她面前。
「這是……」
「你不是一直很想得到它?」葉焚銀挑了挑眉。
「但、但是……」
「現在它是你的了。」
「什麼?」米菱不敢置信地驚跳起,彷彿眼前突然多出了只會張嘴噴火的兇猛異獸。
「它不會咬人,你不必駭成這樣。」葉焚銀偏首,取笑意味十分明顯。
「可是、可是……你怎麼可能會把昊陽玦主動給我?」米菱一會兒看向昊陽玦,一會兒看向葉焚銀。
她除了不相信他的好心之外,更不相信自己的好運。尤其葉焚銀還曾經為了這塊昊陽玦而差點中毒身亡呢。
「嘖!難得我有這般好心,既然你不要,那我就——」
米菱比他快一步地取走桌上的昊陽玦。
將昊陽玦捧在掌心的那一剎那,一股沁透人心的冰涼感差點讓米菱握不住它,「我終於拿到手了。」她緊盯著掌心上的昊陽玦,不知不覺地喃喃自語。
「到手之後,你想做什麼?」
「我要將它——」米菱回過神來,滿臉驚愕地瞪向問得好整以暇,卻又暗藏心機的葉焚銀。
「將它如何?」他偏首看著她。
「我、我……」她不想騙他,不想!
「送人?」
「我、我……」
「嗯?」
不要再逼她說了!
「你不要再問了,因為我也不知道!」也不知打哪兒來的怒火,米菱竟克制不住地爆發出,並在葉焚銀眸色轉沉的那一剎那,使盡氣力地跑出涼亭,頭也不回地飛奔離去。
待米菱身影一消失,揚著溫柔笑容的柳隨意便隨後出現。
「宮主啊宮主,你這步棋下得真險。」他悠悠哉哉地坐人椅上,話裡帶有調侃的意味,但在除去假象後,他指責葉焚銀的意味卻更為濃厚。
「這樣不是更有趣?」葉焚銀低語。
「你明知她要送人?」
「如你所說,這招是險棋不是嗎?」葉焚銀反問他。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賭,那就賭吧!」柳隨意笑得極無害,不過在起身離去前,他仍不忘隨口一問;「要留她的命嗎?」
「嗯。」葉焚銀知道他問的是紫霞。
「嘖!想不到米姑娘的影響力竟是如此大,宮主,我看你還是把她看緊一點好。」
柳隨意諷刺完畢,即翩然離去,沒再注意葉焚銀眸中那一閃而逝的深沉冷意。
第八章
走啊!既然昊陽玦已經到手,你下一步計劃就是設法逃出血陽宮啊!
這句話在短短的幾天內,米菱已經對自己重複了一百零八遍,可重複歸重複,她腳底下所踩的仍舊是血陽宮的地盤。
天啊!為什麼葉焚銀要這樣對她?
好亂、好亂,她現下的心情簡直亂到了極點。
她萬萬沒料到一塊昊陽玦竟會為自己帶來如此大的困擾,早知如此,她就應該不要拿,嘖!他都已經遞到你的面前了,你還能不拿嗎?或許,她該問問葉焚銀他到底是想證明什麼?
猶記得,君姐要她一拿到昊陽玦就得趕緊返回雲香山,但君姐說得容易,憑她三腳貓的功夫要逃出戒備森嚴的血陽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更丟臉的是,她以前所規劃好的逃走路線,都需要搭配上等的輕功,所以到頭來,她還是得被困在這兒。
除非,葉焚銀願意放她走。
想當然耳,葉焚銀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會讓她帶走昊陽玦呢!
「你要走可以。」
將自個兒蜷縮在大椅上的米菱,驀然回眸,她一雙無比驚訝的大眼直直地瞪著三更半夜駕臨她房裡的葉焚銀。
「宮、宮主你、你剛才是說……」
「你要走可以,不過……」
已移至她身前的葉焚銀,雙掌按在椅把上,而微微傾前的精碩上身更散發著某種詭異的勾魂氣息,且慢慢地吞噬著米菱的意識,教慌了的她難以抑止地將背脊緊緊抵住椅背。
「不過什麼?」因為他的靠近,她鼻間全溢滿屬於他的獨特氣息,登時,米菱的心不僅跳得急促且狂亂,腦袋更因此而逐漸無法思考。
「我要你。」低啞的話聲一落,他激烈的封鎖住米菱微顫的唇。
緊接著,她的嬌軀便被他一把抱起,而直到她被放倒在床上,甚至是她的衣裳一件件被挑開時,葉焚銀始終沒放開過她的紅唇。
就這樣,米菱連說一個不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肆無忌憚的挑逗給弄得全身羞紅不已,最後當她只能任他恣意擺佈時,他才終於繞過那兩片已經被他吻得紅腫不堪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