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菱雖然逃過先前的小驚險,但這一會兒,她才發現她寧願摔個四腳朝天也不願面對接下來的局面。
兩人的身軀著實貼得太近,近到她都可以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葉焚銀將她的側臉壓往自己的胸膛,淡然且別具深意地低問。
米菱緊張無措的心緒,在聽見他沉穩且平緩的心跳聲後,竟異常地鎮定下來,她深深吸取了好幾口氣,害羞地道:「不疼了。」
此時此刻,米菱的腦子裡除了葉焚銀之外,就再也裝不下別的了。
不可否認的,她已經對這副胸膛產生了莫大的依戀,然而這種依戀卻對她造成極大的困擾與不安。
或許,她應該學會割捨,但不管是割捨哪一方都會令她虧欠另外一方一輩子的。
「你找我,為何?」要她的身子是留下她的一種手段,雖然他極想再好好品嚐她一回,不過相同的手法卻不適合用在此刻。
「宮主我……」
「你可以叫我焚銀。」
焚銀……太過親暱,她反倒不敢,「叫……葉大哥行嗎?」
「我不是你大哥。」
米菱感到一陣錯愕,一股輕鬆的感覺登時襲上心頭,今她不由自主地彎起一抹動人的燦笑。
再等一下,就再等一下吧!
她的笑令葉焚銀呆愣了下,但僅在一瞬間,「說啊!」他一雙探不可測的黑眸忽地染上一層淡淡的氤氳之色。
「焚、焚銀。」掙扎半晌,米菱紅著臉,結巴地道出。
太不可思議了!想當初,她是怕他怕得要命,每回與他相處時,她總是提心吊膽的,就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她的腦袋就得搬家。可現在她不僅被葉焚銀給寵著、憐著,甚至連她的身子、她的心也全被他禁錮起來。
「菱兒,我的菱兒。」葉焚銀俯身在她眉心烙印下一記重吻。
情慾之色漸漸化為濃郁,令米菱的心沒來由地震了下,「焚銀,左護法說你已經把紫霞給放走了是不?」她說得急且快,卻仍掩飾不了她紅頰上那抹羞赧與心慌。
他該不會又想……不,不行的!
葉焚銀黑眸微微瞇起,而眸中那抹無端躍上的無情殘意卻也讓米菱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當葉焚銀髮覺自己又嚇著她時,他馬上眨了下眼,待睜開時,他眸底的那抹噬殘早已消失。
「我不提她就是了。」米菱微哂嘴,似嗔似惱地道。
葉焚銀眸光再次一閃,「你知道我不愛聽見那女人的名字!」他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柔。
這又不難猜,他幹啥這麼高興?
「左護法沒說錯。」像是天外飛來一筆,可米菱卻馬上意會出他的意思。
「謝謝你。」她笑了下,興奮地說道。
「就這樣。」葉焚銀低睨著她。
「要不然呢?」
「謝我的方法有很多,就看你有沒有這分心。」他不懷好意地暗示她。
米菱不笨,尤其當兩人已有了親密關係後,她一下子就聽出他話裡的某種涵義,於是她臉蛋不自覺地嫣紅。
「我……你怎麼可以……不,我是很感激你放走了紫霞,可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哼!原來你還是想走。」
米菱微數的嘴巴因為葉焚銀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而久久無法合起。
他又變回到她第一眼見著他的那個樣子。美得邪惡,也俊得令人膽寒。
換言之,米菱已徹底明瞭到彼此間的和諧氣氛,已經被她剛才那番話給破壞殆盡。到頭來,她還是選擇離開血陽宮、離開他。
「對不起。」她緊咬著下唇。
「你就只會說這幾個字。」葉焚銀聲音冷得駭人。
米菱突然有了動作,她自懷裡掏出昊陽玦,「還給你。」
如果物歸原主能讓他不再這麼生氣,她願意兩手空空返回雲香山。
反正昊陽玦本來就是他施捨給她的,如今她可以假裝從未擁有過它,也就是說,就當一切從沒發生過。
至於君姐……義父,對不起!
「你若不要,就丟了!」葉焚銀快壓抑不住體內奔騰的戾氣,以及那股想扼斷她脖子的衝動。
嘖!他葉焚銀竟然賭輸了。
米菱啊米菱,你真是好樣的,不過我絕不會這麼輕易就饒過你!葉焚銀冷冷地狠瞪她一眼後,旋即轉身離去。
「焚……宮主!」米菱一個心慌,朝快步離去的頎長身影大叫一聲。
葉焚銀步伐連停一下都沒有,砰!兩扇大門劇烈的反彈聲活像是葉焚銀對她的指控般,讓她的耳朵嗡嗡作響,也震得她的心頭一陣狂亂。
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不是的!
米菱的雙手緊緊抓住昊陽玦,也不知經過多久,當她恍恍惚惚地感覺指間突然傳來一股濕意後,她才驚覺到自個兒竟然哭了。
宮主他……不要她了!
——♁☉♁——
寂靜的官道上,兩匹駿馬以緩慢的速度一前一後地奔跑著,這期間,騎在後頭的黑衣漢子頻頻皺起濃眉,不時瞪著前頭一副快要墜馬的嬌小身影。
終於忍耐數天的黑衣漢子再也受不了了,他雙腿猛夾馬腹,在前頭女子即將墜地的同時一把抄起她,「搞什麼鬼,你到底會不會騎馬?」
左護法一手抓住她的腰,另一手除了要操控座騎外還得牽住另一匹馬的韁繩,於是火大的他毫不客氣地對著坐在他身前的米菱大聲咆哮。
米菱沒哼半聲,一張落寞而無生氣的小臉默默望著前方。
「你!哼,真不懂宮主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女人。」左護法氣歸氣,但仍不敢讓她有半點閃失。
左護法怒氣沖沖的一句話,卻意外勾起米菱的注意,可她眸裡的喜悅很快就被殘忍的現實打散,「左護法,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我別有用心,沒錯,我會待在宮主身邊完全是為了得到昊陽玦。」
「哼!你那點心眼血陽宮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不知怎地,左護法不屑的聲音竟少了些敵意。
「那你們可知我偷昊陽玦是想做什麼?」
「你不必告訴我。」左護法冷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