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懷,雙懷……」她,能說嗎?
掛著一臉清淚的她,唯有壓下心頭那抹難以言崳的酸楚,頻頻搖晃著螓首。
「說,誰欺負妳了,本官會為妳討回公道。」
就是殿下您呀!
雙懷抽噎得更厲害。
「別再哭了,本宮聽了可是會心疼的。」日冕太子勾起她淚溼的臉蛋,漾起一抹似憐愛的笑意。
原來他的小懷兒在哭泣時,別有一番令人垂憐的萬種風情。呵!
「殿下。」當她一接觸到他帶有一抹疼惜的眸光後,她著實難以想像在不久之前,太子還想將她送給二王爺的事。
難不成是她聽錯?
對,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殿下,沒人欺負雙懷。」將那殘忍的情景埋藏在心底深處,她又羞又慚的想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淚痕。
「別。讓本宮來。」日冕太子制止她的舉動,轉而俯下身,舔舐這些為他所流的滴滴珠淚。
日寰想要她!
日寰竟然想要他用過的女人。
嘖,他猶記得,他已經對雙懷做了安排,就算哪天他對雙懷失去興致,也不會將她賞賜給人,就算是他二弟也一樣。
日冕太子眼中冷冷閃過一絲冷光,那是一種異常詭譎的幽釆。
「呀!好痛!」冷不防,雙懷突地輕呼。
若不是被太子一碰,雙懷很本不曉得她的下唇已被自己給咬出了血。
「嘖嘖,妳摔東西也就罷,竟連唇也給咬破,雙懷,妳真是該打呀!」
他笑語呢噥應該只會使女人沉醉,但雙懷卻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這傷是我一個不小心咬破的。」怯凝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笑顏,雙懷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好。
「是嗎?」
「是——呃!」就在雙懷心虛的想撇過頭之際,日冕太子卻不顧她唇瓣上的傷,猛地封了下來,恣意的輾轉吸吮。
唔!痛……但雙懷卻沒敢叫出聲。
一叫,她極有可能再度觸怒日冕太子,所以她只有忍著。
「往後別再輕易弄傷自己,曉得嗎?」指尖輕輕勾劃著她雪白的嫩頰,日冕太子笑得淡雅,卻懾人。
「雙懷曉得。」她強自鎮定,甚至連眼都不敢輕易眨動一下,以防殘留在眼眶中的透明圓珠會不聽使喚的掉落下來。
「曉得就好。對了,本宮看這座懷閣已經被妳搗毀的差不多,似乎難以再住人。」日冕太子掃視過閣內一團凌亂後,「不如——」
雙懷一時愕然。
「妳就暫時住進「春暖苑」吧!」
剎那間,雙懷的愕然急遽轉為了驚駭。
***
「唷!我道是哪位貴人住進我們春暖苑,原來是我們太子最寵愛的側妃——雙懷夫人呀!」
嘖!第一個前來看她笑話的人,果然是綠姬。雙懷深深歎了一口長氣,偏首一翻白眼。
春暖苑,一座離翔陽宮最遠的住所,雖稱不上是冷宮,但住的卻是一群如同綠姬一樣,經過個把月,才偶爾讓太子點召一回的姬妾。
不可諱言的,當她一聽到太子居然教她住進春暖苑時,她的心就猶如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令她心痛到差點昏厥過去。
她萬萬沒料到,自己會那麼快就踏進春暖苑。即使太子強調這只是暫時的,一等懷閣恢復舊觀,她便可以隨時搬回去。
但,宮內的樓閣那麼多,太子卻偏偏教她住進這兒來,這豈非擺明了他有意要教她嘗點苦頭嘛!
雖然,她勉強承受得住,但又生怕這一住,就永無機會再回那座太子特別賜予她獨居的懷閣了。
唉!都怪她一時失去理智,把懷閣搗毀成這樣。不過,她就不信有誰聽到心愛之人即將要把自己送給別人時,還有辦法冷靜下來。
雙懷將下巴擱在窗台上,絕色無雙的容顏淨是一片的愁悵及無奈。
「哼,想不到妳也會有這麼一天,而且還來得挺快的嘛。」綠姬涼涼訕道。
「綠姬,妳的嘴可不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妳!哼,妳再傲呀,等殿下徹底將妳遺忘。」
「綠姬,妳口渴不渴呀!還有,我只是在這裡叨擾幾天,等懷閣一修復,我就會立刻搬離春暖苑,所以妳最後那句話,暫時不會在我身上發生,妳懂嗎?」雙懷倏地沉下臉,神情轉而凌厲的瞪向霎時噤聲的綠姬。她畢竟曾是一國公主,發起脾氣來,也有一番傲然的氣勢。
登時,綠姬的臉色一片青紅交錯。
「下去,別杵在這裡煩我。」她需要靜靜的思忖接下來是要……「哼,既然「夫人」不歡迎綠姬,那綠姬也就不再打擾「夫人」。看著時候,我也應該回去沐浴更衣了,今夜,我可要好生伺候太子殿下,讓殿下盡歡才行。」
臨走前,綠姬佈滿妒意的神情竟在一瞬間化為不可思議的妖媚嫵態。
驀地,雙懷瞪大一雙美眸,直勾勾的望著綠姬以一副勝利之姿,驕傲的消失在她面前。
可惡,她既然搬一塊大石,來砸自個兒的腳。
***
弦月當空,萬籟俱寂。
一抹窈窕的白色纖影,在淡淡月色的映照下,可以說是毫無顧忌的往翔陽宮的內殿寢房走去。
太子側妃要入宮見太子殿下,侍衛與宮女們雖感訝異,但似乎無人敢去阻擋她,就連從不離太子身邊的參議鳳卜與貼身侍衛觀風也詭異的不見人影。
所以,雙懷也就這麼大剌剌地踏入華美的內殿。
但,雙懷雖有膽挾著恩寵,不待太子傳喚便擅自闖進寢房,然而她到底對太子存有懼意,在無聲的揮退守在房外的內侍後,她反倒退縮了。
她這樣做對嗎?
「嗯……呀……」
不期然的,一聲聲銷魂蝕骨的淫浪聲,冷不防的竄入她耳裡。哼,太子顯然很享受綠姬的服侍嘛。雙懷挺不是滋味的輕哼一聲。
就因為如此,她扶在門柱上的手突然一緊,之後,她故意忽略掉心中那股驟然躍上的警語,輕推門扉而入。
雖然寢房處於一片昏黃的燭光中,但雙懷還是隱約見著那層層垂落的雪紗簾幔裡,正在進行的魚水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