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他一下子就昏倒了,根本來不及跟我講什麼。」夜遊也火大地衝出而口。
哼,只是叫他救個人罷了,活像要他的命似的,早知如此她就不要叫他幫忙。
肩頭上的壓力頓時撤去,夜遊撫著肩頭,對著已然轉身離去的挺拔身影猛做鬼臉。
***
三天後──
砰!隱忍三天的夜遊終於忍不住的踹開偏廳大門,直衝進來。
「裴……少主,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他?」
「沒這個必要。」裴尊攘連眼也沒抬。
「什麼叫沒這個必要,他可是──」不,她不能說。
「哦,妳知道他是誰?」
「我當然不知道,但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會關心他的傷勢本來就很正常。」其實她是想警告譚蕭不可洩露她的身份。
「他很好。」裴尊攘掃了她一眼,嗓音無絲毫溫度。
「我非得親眼看到他不可。」夜遊也很拗。
「哼,看不出妳還挺關心他的。」裴尊攘的唇畔浮現一抹近似殘佞的邪笑。
「我關心他礙著你了嗎?」夜遊話峰一轉,昂首斜睨他。
可,夜遊卻不知這句充滿挑釁的話語竟會惹來裴尊攘如此激烈的反應。
她看不清楚裴尊攘是如何欺近她,只知道她的下顎突然被人箝住,驀地,一陣劇痛襲來,「你、你……」她幾乎痛到無法開口說話。
裴尊攘如豹的銳眸攫住她痛苦的小臉,貼近她鼻尖的邪俊面龐,更顯得犀冷而晦黯。
「妳說得對,他是礙著我了。」裴尊攘異常低冷的嗓音含有將某人碎屍萬段的警訊。
沒錯,她的人、她的心,唯有他裴尊攘一人能碰、能控制,任何男人都休想從他身邊奪走她;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將與她聯姻的那個人。
裴尊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礙著他?
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玩笑話,不過,她卻笑不出來就是。
「裴尊攘,你說呀!他是哪裡礙著你了?」凝視那張僅離自己一寸的惡魔面龐,夜遊不自覺地猛吞唾液。
裴尊攘沒有說話,一雙漆黑的瞳眸依舊緊緊盯視她閃爍的澄眸不放。
就在此刻,夜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待會兒他會對她做出什麼恐怖的事。
果不期然,夜遊料中了。
她活靈靈的大眼頓時失焦,起因是眼前那張面龐驟然放大。或許是她太過驚愕,抑或是她的反應太過遲鈍,以致他兇猛的雙唇狂烈地覆上她時,她竟無半點反抗,直到她感覺自己的唇舌幾乎快被吮破。
「唔……裴……」該死的混帳東西,竟然敢咬她的嘴。
夜遊拚命地甩動頭,但她的頭卻被他扣得死緊。
好,既然此招不行,那她再使出第二招。
夜遊掄起小拳,直往他背脊上猛打。但搥打半天,她發現自個兒像是在替他搥背,不僅發揮不了功效,一雙小手還酸疼得要命。
好不容易,就在夜遊快要斷氣時,裴尊攘終於放開了她。
夜遊倚在他胸前急促喘息著,要不是她的腰還被他環住,她大概早已軟倒在地。
「你想悶死我嗎?」心跳才一緩和,夜遊便抬起頭,惡狠狠地瞅著那張比平時更加深幽而不尋常的臉。
「放心,我還不會讓妳死。」
裴尊攘帶有詭異氣息的語聲讓夜遊的心冷不防一窒。
爹說得對,他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裴尊攘心忖。
「你、你想幹嘛?」夜遊似乎也瞧出裴尊攘的異樣,她猛一轉身,立即脫出他的箝制,逃離他遠遠的。
裴尊攘一笑,緩步接近已退到門邊的夜遊。
「裴尊攘,別怪我事先沒警告你,如果你敢對我……對我亂來的話,你一定會死得很淒慘。」夜遊的手已經摸到門閂。
「哦?有多淒慘?」
裴尊攘每跨出一步,夜遊的心也就跟著加快一拍,直到他優雅卻危險的身形快要接近她時,她倏地一個轉身,眼看就可以順利逃走──
她的後頸驟然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攏住,她渾身的寒毛也在此刻全都豎立起來。
「我有淮妳離開嗎?」
灼熱的氣息噴在她項間、耳後,她當下倒抽一口冷氣,全身打起哆嗦。
「裴尊攘,你到底想怎麼樣嘛?」她幾乎是貼著門說話的。
該死,她真的有點害怕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箝住她雪白頸子的五指漸漸收緊,而夜遊的呼吸也在這股無形的壓力下慢慢緩滯;就在她即將喘不過氣的時候,她的身子突然被他一扯一勾,緊接著,她便被迫隨著他的腳步往內室走去。
「不!我不要,你快放開我……」雖然對男女之事不甚瞭解,並不表示她什麼都不懂,尤其在見到那張大床時,她再笨也知道裴尊攘有可能要對她……
天哪,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她只不過是想見見譚蕭罷了。
悶哼一聲,夜遊被粗暴地拽上床。連忙退至床角的她,倉皇中帶有警戒的眼怒瞪著環胸低睨她的裴尊攘。
「妳遲早會是我裴尊攘的女人。」這時的裴尊攘也不知自己在說出此話時,眼中閃著多麼強烈的獨佔欲。
「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呢!」夜遊原本泛白的雪頰驀地染上一層紅霞。
「是或不是,妳現在用不著跟我強辯,因為等會兒答案就會揭曉。」
第四章
晶瑩的小巧圓珠,一點一滴的在夜遊的額際上慢慢凝結,尤其在看到裴尊攘從容不迫地褪去他的外衣時,她只能無助地直打哆嗦。
完蛋了,她會被他給生吞活剝的。
這種事怎麼可以發生在她身上?呃,不對,是怎麼可以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她可是堂堂的──夜遊忍不住暗暗呻吟。
就算他身上僅剩一件雪色長袍,但在無形中散發出自然絕塵的尊貴氣勢,和煽情意味濃濁的氣息,都讓縮在床角的夜遊快沒法兒呼吸,全身緊繃。
天哪,到底是誰才有資格散發出這種尊貴儀態?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夜遊鬱悶到差點哭出。她才是公主耶,為什麼他反倒比她更有皇族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