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這樣叫他並非只因他是蘭陵女王的入幕之賓,更重要的是,他對於蘭陵國的風土民情、國政庶務比蘭陵女王還要熟悉數分。
很多時候,一些連蘭陵女王都解決不了的朝政及邊防要務,大臣、百姓們都會來尋求他的幫助,久而久之!他在蘭陵國裡的地位就變得特殊起來了。
所以說蘭陵女王僅聯合了數十名西荻殺手就想在宴會上擒拿他?別說門了!連窗兒都沒有!
「請回報女王,我隨後就到。」
送走使者!袁青雷取來稱手的鋼骨扇!刷的一聲,扇面開展,支支精亮閃耀的扇骨在日陽的照耀下發出逼人的寒光。
十六歲出道至今.他的鋼骨扇飲人血無數,未曾嘗過敗績,過去如此,今後也不會改變。
大踏步走出慕星樓!迎面一條窈窕身影令他滿揚的殺氣遁匿了不少。
絕色?她想幹什麼?袁青雷雙目存疑地望著她。
她旁若無人地走過他身邊,而後定在他身後三步遠。袁青雷向前一步,她就跟進一步;他走、她走,他停、她也停。
這是什ど意思?跟蹤嗎?還是緊迫盯人?「你應該回慕星樓練劍了。」他說。
「我要跟你去皇宮。」她回道。
「蘭陵女王似乎沒有請你吧?」
「除了我之外,沒人能取走你的命。」
對他的能耐這麼沒自信?實在是太令人傷心了!「你以為憑蘭陵女王和幾名殺手就能奈我何?」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打三個月前他因為她的練劍失誤而打了蘭陵女王一掌後,她就不停地思考,他為何會做出這種自毀屏障的事?左思右想數日,她終於推論出他的行動:他想將計就計地教訓蘭陵女王一頓。
計雖是好計,但危險性也是十足;他的自大堪稱天下第一,無奈她對他沒有相等的信心,在辛苦兩年後,她絕不讓其它人搶先一步危害他的生命。
他的命只能是她的,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袁青雷謔笑。「那你的意思是你想保護我嘍!保護一個殺父仇人?」
「我保護的是我的權利。」
多麼頑固的姑娘啊!執拗到連他都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可惜時間不允許,否則他真想坐下來.將這幅折服他的美景小心雕琢,加入他的藏寶庫裡。
「那麼就一起來吧!希望你不會成為我的絆腳石。」
她仰起小巧的下巴,自信的眸彩炫麗閃亮,再次引出了他心底深沉的讚歎。
這叫什麼?「甕中捉鱉」?
但如果不小心捕住了一隻萬獸之王呢?那小小的甕是否因得住一隻猛虎?
袁青雷冷眼看著圍住他和絕色的數十名西荻死士。
蘭陵女王的邀宴正如他所料,宴無好宴。只是,他原以為她多少會與他虛與委蛇一番,再命人行暗算之實,豈料他和絕色才入金鑾殿,便被人團團圍住,別說有什麼酒宴了,他連一塊菜渣都沒瞧見。
更有趣的是,那主使者蘭陵女王還被五花大綁地捆在龍椅上動彈不得。
唉,早說了「與虎謀皮」沒有好下場啦!偏她不懂,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女王這回可真是引狼入室啊!」袁青雷刷的一聲展開折扇,瀟灑地笑著。
龍椅上,蘭陵女王眸中藏著後悔的淚水。她並不笨,在與西荻勾結時,就曾設下十數道關卡以防被反咬一口,誰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西荻國王比她陰毒,而她一時失策的結果,就是招惹來殺身之禍了。
「現在你明白,當年我的出現是害你失去了西荻王妃之位,還是救你脫離火坑了?」辛苦設計三個月,袁青雷的目的也只是想讓蘭陵女王明白現實。
蘭陵女王悔恨的淚水終於滑落,她知道自己錯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對不起。」深深地一頷首,三個字代表了她無限的歉意。
袁青雷娣她一眼。「女王能明白就好,但願此後北原與蘭陵能合作無間。」
「袁青雷,你以為你還會有『以後』嗎?」尖細的嗓音像針一樣刺得人渾身不舒服。
「原來是鼎鼎有名的西荻國師啊!」嘴巴說得好聽,可袁青雷連望來人一眼都沒有。「奇怪了,怎ど沒看到右將軍呢?」
「在此。」隨著一聲昂藏吼聲的響起,一名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的高壯漢子穿出了圍堵人群。
「右將軍!」袁青雷輕拱了拱手。
西荻國師見袁青雷如此看重右將,卻輕忽自己,不悅地哼了聲。「袁青雷,枉你聰明一世,今天也要栽在本國師手上。」
袁青雷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的對手不是我。」話落,他忽爾仰首長嘯,嘯聲如龍吟深邃幽遠,綿綿不絕。
啪的一聲,突然有條青色的身影自橫樑上摔了下來。
「二哥!」袁青雨苦笑地撫著差點兒摔斷的腰骨。「你只要輕輕地喊一聲,我就會乖乖過來了,不必大叫的。」
袁青雷連對親兄弟都一樣冷漠。「那老頭就交給你了。」
「袁青雨!」西荻國師詫異地望著突然出現的青衣人。怎ど可能?袁家四兄弟出現了兩個?他沒聽到這種消息啊!
「不止哦!」袁育雨笑得好不開懷。「大哥和青電也到了,不過留在城門口清掃垃圾沒空進來罷了。」
西荻國師面色如土。為什麼袁家四兄弟會知道他在城門口安排了重兵,只待殺了袁青雷和蘭陵女王后,即刻揮兵攻破蘭陵都城,一舉併吞蘭陵?
右將軍虎目泛光射向衰青雷。「看來我們又中了你的奸計了。」
袁青雷但笑不語。
被捆得像肉粽似的蘭陵女王又羞又怒。「袁青雷,你有沒有良心,竟然連我也設計?」早先對他的愧疚全飛了,此刻她只恨不能狠狠咬他一口。
袁青雷沒有理她,只是望著右將軍。「右將軍想怎麼解決今天的事呢?」
右將軍還沒答話,另一邊的國師已經抓狂地怒吼:「給我殺!第一個先宰了蘭陵女王。」既然行動是失敗了,那他就算是死也要拖夠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