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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稱你什ど?」柳梟笑望他。「袁兄弟?袁欽差?還是袁王爺?」

  「哈哈哈……」狂放的笑聲裡溢滿邪氣兒。「那ど你呢?柳大哥,你希望我如何稱呼你?」

  「柳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又號:柳霸風。」袁青雷厲瞪著他。「十二年前一舉擊殺官兵一百三十一人,而後逃逸無蹤的江洋大盜。」

  「就是我。」不推諉,柳梟乾脆地承認了罪狀。「既然你已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你想怎ど做呢?」

  「捉你歸案。」北原國史上最恐怖的極惡盜賊,袁青雷已查了他三年,好不容易才證實桃源谷裡的柳居土就是柳梟。他怎可能輕放賊人干休?

  「可以,只要你打得贏我,柳梟便隨你回京接受國法制裁!否則……」

  「袁青雷自動消失!柳梟之罪從此一筆勾消。」

  「爽快。」柳梟側身一抽,腰間軟劍出鞘,銀白劍身在日陽的映照下!隱隱吐露著噬血寒芒。

  刷的一聲,袁青雷展開手中鋼骨扇.支支削鐵如泥的扇骨凌厲霸道,威儀不可欺。

  柳梟望著他。「你也算有本事!年紀輕輕就敢隻身混入我桃源谷,騙了我一年多。」

  袁青雷冷笑。「這只證明了一件事,柳梟不過是虛有其名.根本不足為懼。」

  「關於這個問題,也只能在拳腳下見真章了。」不再多說廢話,柳梟手中柔軟如絲的軟劍倏然繃直,堅硬如金鋼。

  袁青雷身形如電,鋼骨扇架成盾牌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劍扇交擊,一陣銀星火花迸裂。

  柳梟心中暗設一聲:好少年、好功夫,絕色有他照顧,他死也瞑目了。

  仍踏八卦步,袁青雷手中鋼骨扇猛力一扇,暴風吹落週遭桃花,嬌柔的花瓣兒紛飛如雨,在他的內力催逼下化成片片利如刀刃的暗器齊發襲向柳梟。

  柳梟長劍回挽,迅速織成一張夭羅地網,不僅護衛住週身各大要穴,凌厲的劍氣甚至突破花陣直襲袁青雷胸口。

  袁青雷側身避開攻擊,搶步前進,鋼骨扇張到極致,十三支扇骨變成十三柄短刀,氣勢萬鈞地回擊柳梟。

  柳梟回劍擋住他的攻擊,翻出一掌穿過劍招直逼袁青雷面門。

  袁青雷立刻出拳封住他的掌勢,兩股力道接了個實,柳梟身子晃了兩下,忽然之間撤去了防勢,袁育雷手中的鋼骨扇被順勢拖引,直沒入他胸口——

  噗一聲,鮮血飛濺染紅了袁青雷的手,同時也為他俊邪的黑眸抹上兩點陰鷥。

  「該死!」他上當了,柳梟本就有意尋死,而他卻一不小心成了助人自殘的工具。

  只是,柳梟為何要這樣做?以他過去的犯罪史來看.他應該是那種為求生存不擇手段的惡徒.!他殺人算正常,但自我了給生命……除非這背後隱藏了更重大的陰謀。

  「爹……」一記淒厲的呼喊驀然迸裂於天地間。

  袁青雷震光一閃。「這就是你的目的?」托孤托到他身上來了?這個王八蛋!

  柳梟虛弱一笑。「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但我也只能拜託你了。」要說這世上還有誰能擋得住他年輕時所造下的罪孽、護得絕色一生無憂,也只有出身「北原國」皇族、本身又在「蘭陵國」裡擁有不凡勢力的袁青雷了。

  所以他選擇在女兒面前死在袁青雷手上,他知道這很殘忍,但當面托孤,袁青雷定然不允,他只好想辦法給絕色一個理由!逼她死咬住袁青雷一輩子。

  當他們被綁在一起時,不論生死富貴便被繫於同一條線上;袁青雷或許不是什麼大好人,可也絕非惡徒,與絕色日夜相隨,在她有危險時,相信袁青雷不至於袖手旁觀才是。而如此一來,他也才能安、心入黃泉。

  「你也知道我是開妓院的,你不怕我毀了你的女兒?」袁青雷臉上陰晴不定。

  柳梟但笑不語,因為瞭解袁青雷這人雖然陰險狡詐,卻一諾千金,只要他肯接受絕色,就等於送給絕色一塊保證幸福的金牌;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袁青雷深吸了口氣,陰鷥自眸中褪去,代之而起的是濃濃的詭譎。

  「好,我答應你,我會盡我所能教導、撫育她,不管她對未來有什麼夢想,我都會幫她達成,就算她最大的、心願是殺我為你報仇,我也不會藏私,定盡心傳授她武功,將她培養成天下一流的殺手。」很有趣不是嗎?栽培出自己生命中最大的敵手,這種事絕對沒幾個人敢做。袁青雷越想越覺得興奮。

  柳梟一口氣梗在喉頭,在魂歸離恨天的同時,心中一點淡淡的疑惑浮起——將他的寶貝絕色托付給這樣一個狂人,真的沒問題嗎?

  但就算有問題也來不及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爹!」小絕色邁著倉皇的步子奔進桃花林裡。

  為什麼會這樣?爹爹和青雷哥哥不是好朋友嗎?打一年前!青雷哥哥誤入桃源谷後,他們就結成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忘年之交。

  爹爹常在她面前誇讚青雷哥哥!說他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便文武兼備,假以時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而她也很喜歡青雷哥哥。昨晚用膳時,她還告訴爹爹,等她長大後就要嫁給青雷哥哥做妻子;當時爹爹還很高興地抱著她,說要幫她準備一套最漂亮的嫁衫,讓她變成天下第一美麗的新娘。

  怎ど才過一天!事情就完全走調了?青雷哥哥……她最喜歡的青雷哥哥竟然殺了她最愛的爹爹!

  為什ど?誰來告訴她這不是事實——

  「爹!」小絕色奔近柳梟身邊,顫抖的小手慌張地拭著他身上漫流不停的鮮血。「你醒醒,爹,別丟下絕色,不要……爹……」拭不掉的鮮血和柳梟越來越顯冰涼的身體讓絕色哭得肝腸寸斷。「爹,你睜開眼睛,不要……爹……」

  不可能的!在她的記憶裡,爹爹是勇猛無敵的,哪會這ど容易就死了?

  「你起來,爹……不準死,起來……爹……」小小的身軀拖著父親沉重的屍體,拚命搖晃,那淒慘的情景連風兒都同感悲傷,迴旋地呼嘯出嗚咽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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