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沉默了。
不說!激將法是挺有效的招數。「你該不會是怕喜歡上我吧?」
「當然不是。」她急著否認,「真喜歡你的話,早接受這場假戲真做了。」
「那到底是為什麼?」
童緋璇看了他一眼,「我……我可以告訴你理由,可你得先答應我不准笑。」
不准笑?也就是她的理由很可笑嘍?呃,那還真是非聽不可。「好。你說。」放心好了,他這個人有個本事,那就是即使事情好笑到讓他腸子打結,他仍能端住一張臉。
得到他的保證,她安了心地開口,「我還沒談過戀愛,想找個人好好談場戀愛,紀念青春。」她的臉有些紅了。
她的死黨說她這想法很幼稚,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嘛!誰規定「夢想」就是要有利於國家民族、坐在鈔票堆上含笑終老地?
她的舉止也許有些粗魯,但她的夢想卻是很小女人的。她就只要找個她喜歡的人,而對方也喜歡自己,兩人談場浪漫的戀愛,就那麼簡單。
「談場戀愛?」他重複她的話,有些搞不清楚她是怎麼想的,她不是大三了嗎?卻還沒談過戀愛,這種「聖女型」的稀有動物,竟然還存在這世上哩!在日本也許兩性關係較隨便吧,大三女生仍沒戀愛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早該有一堆追求者才是。
清了清喉嚨,他說:「嗯……我說呢……和我假戲真做,這似乎不影響你想談場戀愛、紀念青春的夢想吧?」
「什麼意思?」
「我自認是個好情人,和我談戀愛你會成長得很快。」
童緋璇拉下臉看著他,「是夢醒得很快吧!」她才不要找個花心大少當初戀情人咧。「告訴你,真找你來當我的戀人的話,我的紀念青春會變成哀悼青春,夢想變夢魘。」
「有那麼嚴重嗎?」
「嚴不嚴重我不知道,總之我不想嘗試。」
「光憑想像就否決事情,你處理事情的方式一向這麼草率?」
「哪有。」
「那就和我交往看看,愛情光憑想像是無法體驗箇中滋味的。」他好像從來沒有如此半哄半騙地要一個女孩和自己談戀愛,這種行為簡直就像在強迫推銷自己嘛!
「我……還是不要啦!」
呼!拒絕得真直接,這實在是無法不激起他潛意識裡的好勝心。「不要的原因是因為你沒把握管住自己的心,怕真的喜歡上我?」
「才不是。」」
香籐日真索性起身上池畔「談判」,他的好身材在離水時一覽無遺,童緋璇訝異的瞪大了眼睛,猛吞了好幾口口水。
這男人……身材真是好,瞧瞧他身上的水滴沿著漂亮的古銅色皮膚滑落……
好性感喔!呃,怎麼光看就口乾舌燥,還聽到自己一下比一下大聲的心跳聲,那像火燙一般的臉頰……這是要飆鼻血的前奏嗎?
她的視線往下移,來到他雄健有力而沒有一絲絲贅肉的腰部,然後再往下移……每往下移一寸,她的心跳就快一些,臉就紅一分。
突然養眼的畫面不見了,一條浴巾往他腰上一圍,阻隔了美好「風景」。
哎呀!真可惜,童緋璇歎了口氣,神情頗為沮喪。隨即,她想到自己怎麼會有那麼不堪的念頭而臉更紅了。
真……真是太齷齪了!她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香籐日真有趣地看著她臉上複雜的表情。「和我交往我想你不會有任何損失的,更何況,這件事也由不得你。」
「什麼叫由不得我?」
「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令尊很喜歡我。」她大概不知道,在童海諾離開日本前還單獨和他見過面,他請他好好照顧她,還說若一切順利,他和他爺爺都期待今年底兩家能有喜事。
「他喜歡你是因為他沒認清你的真面目。」她噘著唇瞇著眼瞅他,「有哪個父親會把女兒推給一個花花公子的?若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就不會喜歡你了。」
「他只怕看不到我露出狐狸尾巴哩,怎麼辦?」他故意挑釁地說。
其實說他花心,不如說他不排斥自己送上門的女人。他和女人之間的關係一向清楚,他圖生理需求,女人在他身上要的是金錢,銀貨兩訖的關係清楚明白。
說他花心有點冤枉,因為他對女人從來不動心,又哪來的花心?
「你……你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他在暗示她,他永遠是她父親心中的乘龍快婿嗎?別傻啦!她一定會想辦法讓父親唾棄他。
一定!
「我天生是收妖的,遇見鬼的話算他倒霉。」他對著她一笑。「話題扯遠了,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交往?」
她想了想,一抹賊笑浮上她嘴角,「好啊,如果我爸爸不反對的話。」
「他的態度很明確。」
「一個月。一個月後他回來,到那時候他若仍不反對的話,那我也不反對假戲真做。」這一個月內,她一定要找出證據,證明香籐日真的花心。屆時,就會應了一句話——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氣』,屆時相信老爸也會站在她這邊了。
這丫頭八成又在打什麼主意了,他也想了想,「可以,只是……」
「什麼?」
「在他回來前咱們先交往。」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將臉湊近她。
「啊?」戀愛喔?和這種人?
「不行嗎?」
童緋璇又因為香籐日真的靠近而紅了臉。「和你這種人談戀愛?我還真不知道『愛』從哪裡來?談戀愛是需要感覺的,我又不喜歡你,這種戀情實在太辛苦了。」
「喜歡我有那麼困難嗎?」他笑了。每當他笑的時候,總會令人有一種「壞壞的」感覺。
看了他一眼,她忽然提高警覺。「你……你所謂『交往』,不會是從下半身開始吧?」嗯,有可能。
一個身經百戰的花花公子,她才不相信他會有什麼純潔的思想呢。
她的話令香籐日真笑了。他搖了搖頭,「若真的如此,那的確很辛苦。」對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娃兒」大玩性愛遊戲?他怎麼想都提不起興致。「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喜歡的是情逢敵手,你還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