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懷疑,認真而執著地守候著。在守候中,他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寂寞,因為有份同樣熾烈的感情陪伴著他,他等待的只是一句承諾——
他在等待她把喜歡的心情化作一句愛語許諾他。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她起身爬上床。「我真的要睡了。」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只有佯裝睡意逃避。
香籐日真站在床沿好一會兒,心中幽幽一歎,無奈地離去。
今天香籐日真的會議行程極為緊湊。
他八點半進入公司,九點開始第一個會議,接著就沒走出會議室過,甚至連午餐都是以便當裹腹,根本沒時間到外頭透氣。
下午三點左右,童緋璇打了通手機給香籐日真,會議中的他自然將手機關機,於是她留了言——
「香籐君,我是緋璇,記不記得有一次你曾開玩笑地賭我會愛上你?
「好像每一次只要是關於賭,無論我多有把握,你都有辦法贏。當然,這一回你又贏了,我不再死鴨子嘴硬,我承認,我真的愛上你了,老實說,我輸得有點不甘心而狼狽呢!
「可我還要再跟你賭一回,也許是最後一次了,我要賭——我和亞梨是我比較喜歡你!我會找她證明,如果輸了,我會退出並且祝福你們,如果贏了……答應我,你從此只愛我一個……」
童緋璇在失眠兩天後,決定這樣逃避不是辦法。
在愛情裡她只容得下一對一的戀情,無法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情人。
香籐日真說他是認真的,這使得她有勇氣去面對困難。對於自己的目標她一向勇往直前,就如同她追求一段浪漫的感情,可以勇氣十足地到處告白。
現在,她也要把這份勇氣用在她投注的感情上,她想和亞梨把話說清楚。
留言完後,她出門打算照著Club朋友琳達給的住址去找亞梨,可才走出香籐家的巷子,就看到巷口停了一部轎車,而她要找的人就在車子裡。
「我有事找你。」亞梨摘下墨鏡,對著她一笑。「上車吧。」
「正巧,我也有事要找你。」她依言上了她的車。
一路上彼此都沉默著,車子行駛了約莫二十分鐘,終於駛入一處大樓的停車場,然後亞梨領著她搭電梯上樓。
「你膽子挺大的。」進到房子裡時,亞梨忽然那麼說。
「我們中國人有句話說,既來之,則安之。」看著她,童緋璇有些不明白她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你找我有事?」先弄清楚她找她的原因,她再說明來意也不遲。
「有!當然有。」她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如果我告訴你,我找你來是為了讓香籐日真痛苦,平息我對他的恨意,你相不相信?」反正童緋璇跑不掉,她該讓她知道她將承受的折磨全是因為香籐田直所致。
要殺掉一個人,也該讓對方當個明白鬼,是不?
童緋璇十分訝異且不解,香籐日真不是前幾天才陪她去購買首飾嗎?她為什麼還要恨他?而將她找來為什麼能讓他痛苦?
「為什麼?」
「你會不明白?」她乾笑一聲,恨極地看著她。
「就是不明白才問。」其實她沒有那麼笨,從亞梨此刻的表情看來,她大概不會讓自己太好過,只是有些疑惑她得先解開。
還在裝傻!亞梨冷笑了聲,「你知道我和香籐日真的關係吧?」
童緋璇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這麼說有失厚道,但她向來一根腸子通到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遇到令她渾身不舒暢的情敵,她就更直了。
「是最重要的一個。」在如此說時,亞梨似乎有幾秒鐘的陶醉。可當她望向童緋璇那張美麗又純淨的臉時,她的陶醉在剎那間被爐火燃盡。「直到你出現。」
「他如果真的喜歡你,我這後來者對你而言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你倒是說到重點了。」她瞇著眼看她,彷彿和她有著深仇大恨般。「為了你,香籐日真是可以傷害任何人。你知道嗎?當著我的面,他竟然說你是他惟一動心的對象,他想快快和你定下來。」這段話無時無刻不刺痛著她,她每吐出一個字,胸口的恨意便添一分。
「他真的那麼說?」童緋璇喃喃自語,心情逐漸好轉。
「打從我五年前第一次看到他,就再也看不上任何男人,我始終期待著,有一天他會為我動心,眼裡只有我。五年呵!我等他承諾五年,他竟然許了另一個女人。」
「我……」童緋璇的臉紅了。經由第三者聽見香籐日真對自己的情意,比聽他親口說還來得震撼而篤定。
看著她流露幸福的嬌態,亞梨的心像被利刃劃過。「為了能和他在一起,我曾放低姿態,不求名份、不求他付出真感情,只求待在他身邊,然而他竟然以他要全心全意去愛你而拒絕我!我幾乎連自尊都不要,我的要求是那麼少,少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委屈,但為了你,他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今天異地而處,你恨不恨他?」
重緋璇的心跳得好快,她明白自己目前的情況是有些危險的,因為亞梨不會在恨透香籐日真的同時,又充當丘比特地把他心裡話告知她,八成會有「後續動作」。可她現在的心情既驚又喜,容不下緊張的情緒。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亞梨此刻的心情她知道,她也同樣深陷情感的困擾中。
「因為今天為他守候五年的人不是你,而他心動想全心全意去愛的女人是你,所以你才能把話說得那麼輕鬆漂亮。
那句話才說得不輕鬆,如果今天香籐日真喜歡的人不是她,她也會以這句話安慰自己,嚥下滿懷苦澀地給予祝福。
「不能當情人,也許可以當朋友。」
「朋友?呵……」亞梨不認同地冷笑一聲。「我和他為了你連朋友也當不成了。
「是嗎?你們不是還相偕去看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