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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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玩什麼?」

  「我……我只會玩比點數。」

  看著他拿起撲克牌洗著牌,童緋璇莫名地緊張起來。就在他要發第一張牌時,她忽然提高音量喊停。

  「我……」她的手在冒冷汗,第一次發覺賭是那麼難過的一件事,「我……我怎麼知道你的牌有沒有問題?」

  他將牌遞給她。「要驗牌?」

  騎虎難下,不驗也不行了。她無奈地接過牌,隨意地翻了幾下,然後把牌交還。「行了。」其實,她現在最想的是離開這充滿壓力、幾乎讓她呼吸困難的地方。

  這次在發牌之前,他作了最後的確認,「你現在還有問題嗎?」

  她苦著一張臉,搖了下頭。

  「那我發牌了。」他很快地在各自面前發了兩張牌。

  童緋抖著手去拿牌,第一張是黑桃7,第二張……她用力瞇了半天,上帝,千萬別是3,是3就沒救了……

  啊!真的是……是……

  「可以亮牌了嗎?」說著香籐日真亮了牌,是一組漂亮的雙9。

  「我……我……」人家是紅到頂的雙9,可她的卻是……黑到底的「國賊」!啊!她的幸運在剛才的賭場用完了。

  瑪麗,我對不起你!

  她連牌都懶得亮了,將牌蓋住,站了起來。「我去找瑪麗來付錢。」亮了牌,她怕那個姓香籐的傢伙會笑到嘴巴咧到耳朵後面,在地上打滾。

  「不用去了。」

  她看了他一眼。這把不算嗎?否則怎麼不用去?「我只是代她玩一把,難道賭金我要付嗎?」

  香籐日真將身子往後靠,懶懶地說:「看來……瑪麗沒對你說實話。」

  「什麼意思?」她開始意識到,事情似乎沒那麼單純。

  「她欠我十萬元賭金,自願陪我一個月償賭債,可是我對她沒興趣,於是她建議,她去找來一個令我滿意的女人和我玩一把,輸了那女人就是我的,贏的話那十萬元就算了,我還會再給她十萬元。」

  「這個賭你不吃虧?」

  「不會。我對自己的賭技有信心,況且,要找到令我滿意的女人不容易。」

  「是嗎?」她想了一下,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地看著他。「等一下!把……我輸、輸……輸給你?」她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問。

  這女孩怎麼反應那麼鈍?他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沒錯。」

  童緋璇現在發覺,這世界真是大黑暗了!「你和瑪麗的賭約幹啥扯上我?」這事情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吧?「我去找瑪麗進來,你和她談。」

  「你現在可是輸家,你想狡猾的她會在外頭等你?」

  「我……」完……完了!

  「這事原本的確和你無關,可是你既然已經和我賭了一把,又輸了,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你和這件事無關。」 

  「這是你和瑪麗的事。」開什麼玩笑?哪有幫人家賭,贏了自己沒好處,輸了倒要負責這種無理的事!

  這教她學會了一件事,絕對不能太濫用自己的同情心。

  「或許先前是我和她的事,不過……」他看著她,「輸贏既是由你來論,且方纔我在發牌時,也問過你的下注籌碼是什麼?你不是回答就是我和瑪麗說定的嗎?」

  「我……」他的確這麼問過她。「我怎麼知道你和她約定了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童緋璇快哭出來了。「她要我代她玩牌時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她……她說得很可憐,所以我……我才同情她。」

  香籐日真對於她的遭遇沒有太多的想法。「你現在也在博取我的同情嗎?」

  童緋璇橫了他一眼,「像你們這種賭徒根本就吃人不吐骨頭,我不會傻到去博取一個冷血動物的同情。」

  賭徒?冷血動物?對於他這日本香籐名門的新任掌門人而言,到目前為止,這小女子給的稱呼最耐人尋味。 

  香籐是多家著名企業幕後的實權掌控者;在政商兩界都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而他這新一代的繼承者好不容易偷了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想到拉斯維加斯好好玩幾把,卻沒想到遭好友設計成為莊家,這才成天周旋在賭桌上,誰知才做莊第二天就給叫賭徒!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看她的眼神多了些熱度,手托著弧度好看的下巴,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他開始對這女孩有興趣了。

  「賭徒。」她管他是誰。

  「那你最好也明白,一個賭徒圖的絕對不單單只是亮牌那一瞬間快感而已。」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那種快感終不及擁有籌碼來得實際。」

  實際是吧!童緋璇無奈地將口袋裡的錢全掏出來拿在手上,「我身上只有三千多元,外頭還有一些贏來的玩具和布偶,你要的話全給你。」遇上瑪麗這種女騙子,她認了。

  「我對約定好的籌碼以外的東西沒興趣。」那些錢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眉頭皺起,她不高興了,這男的難道真要她履行那個什麼鳥約定!深吸了口氣,她將錢扔在賭桌上。

  「要不要隨便你,除此之外,我什麼也沒法子給。」起了身,她沒打算多留。

  香籐日真沒有出手阻攔她離開,只輕鬆地說:「這裡是賭場,賭輸的人不留下該留的籌碼,只怕走不出去。」

  「我不是被唬大的。」她火氣一上來,氣勢十足地就要走出去。可門一拉開……

  我的媽呀!外頭什麼時候來了那麼多長相青面撩牙的彪形大漢?黑壓壓的一片,讓她根本看不到出口在哪裡。

  她迅速地關上門。「你……你別以為仗著人多,我就怕你!」即使內心怕得要死,在這節骨眼上,她仍裝出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酷樣。

  他笑了一下,算是接受她裝出來的酷樣,雖然早識破她勇敢的面具底下正在哭泣。「挺有膽識的嘛!」

  「這……這不是重點!」真有膽識,她現在就不會講話大舌頭了。

  「那什麼才是重點?」這娃兒講話很有趣。

  「第一,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我當籌碼,你不覺得很沒人道精神嗎?沒有人道精神的人是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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