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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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香籐老爺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他看年輕人那麼真心真意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多為難他們。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更進一步確定童緋璇的心意。

  「日真承諾了你真心,那你呢?」現代女子追求真愛的豪爽,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我當然愛……」在她要許下承諾時,包廂的門被推開,出現一個在此時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的壯年人。她一看到來者,眼睛頓時瞪得銅鈴大,未說出口的話呈現「跳針」狀態。「愛……愛……愛……愛說笑……爸!你怎麼會在這裡?」

  打從在拉斯維加斯「出事」後,她一直不太敢和家裡聯絡,怕老爸擔心。她鴕鳥地想,好歹等腿傷好了再說吧!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老爸。何況在這裡也就算了,還是在這種情況,天!她好想土遁離開這裡。

  童海諾看到女兒也訝異。「小璇,打從你到拉斯維加斯後,我到處聯絡不到你,你倒是自己跑到日本來了。」

  前些日子他因為指導一部電影的武術部分,隨著劇組到日本取外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遇到昔日在日本求學時認識的忘年之友,兩人在飯足酒酣之際聊了一些事,而在這些事中最令兩人歎息的,莫過於年輕小輩的婚姻大事。

  童家的兩男一女皆已到了論及婚嫁的年齡,可到目前為止,也不見他們有男女朋友。

  「唉……不是我自誇,我那些子女長得極好,尤其是小女娃兒更是漂亮。」

  「小女娃!是那個一丁點大時就說,長大後想娶她的人是要打贏她的那個小女娃嗎?」香籐老爺在童緋璇小時候曾見過她,對於她可愛有志氣的言語印象頗深。

  「是啊,」童海諾也記得女兒小時候說過的話,他笑著說:「她都大三了,可是就是從來沒聽說她有男朋友。想當年我和她媽在她這年紀時都已經當爸、當媽了。」他的想法較傳統,男兒志在四方,年過三十再思婚配都無妨,可女人的青春有限,禁不起那般揮霍。

  因此,當女兒的年齡由一跨二字頭又尚未有男友時,他已經開始替她緊張了,生怕不知道她何時由二又跨三,天!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還嫁不出去……

  他對不起亡妻!

  「說到這個我更火。」香籐老爺也忍不住抱怨。「我那已經是過期存貨等待出清的孫子已過三十,卻還不想定下來,當自己是古董,越老越值錢!為了他的終身大事,我和他父母都傷透腦筋!」

  「原來你和我還有同樣的煩惱呢!」他歎了口氣,「一個是為了女兒,一個是為了孫子,月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他們喲!

  童海諾這麼一說完,抬起頭來卻看到香籐老爺頑童般的笑臉。

  「我說海諾啊,月老沒注意到他們,咱們兩老已經注意到了哩!」

  他靈光一閃,好像有些懂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

  「男未婚、女未嫁,那就湊和、湊和吧!」

  童海諾聽了如搗蒜般的點頭。接下來他開始聯絡女兒,可怎麼就是找不到她,正想放棄對,她倒是自己出現了。

  儘管因為找她些許日子找不到的憂心還令他有些生氣,不過先擱在一旁,要數落她也是待會兒的事,眼前的事要緊。

  他笑著拍了一下童緋璇的肩,「香籐叔,這就是小璇。」

  「海諾,這是……令嬡?」香籐老爺怔了怔,忽然大笑地拍了一下大腿。「哈哈……果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啊!」

  「什麼意思?」童海諾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咱們兩老想湊和成兩家姻緣,沒想到年輕人早自成一對兒,還信誓旦旦地不讓我有插手的餘地。

  對於香籐老爺的話,童海諾仍是沒有聽懂。他看了一臉欲哭無淚的女兒一眼,又看了看香籐日真,最後把視線繞回香籐老爺身上。

  「我不太明白。」

  香籐老爺笑得合不攏嘴,「咱們欲湊和的年輕人,早就是情人了,方纔還請求我答應他們的婚事呢!一個承諾情比石堅,一個非君莫嫁。」

  「是真的嗎?」童海諾十分訝異。

  他看了一眼香籐日真,心裡暗暗讚歎還真是一表人才,這樣的人品,難怪女兒會那麼快深陷情網、許諾未來。接著他看向一臉活似蠟像館人物笑容的女兒。

  嗟!平時笑容那麼甜,來到未來親家面前,緊張得連笑容都僵了。

  「我……」童緋璇現在知道啞巴吃黃連的感覺了。

  原來香籐日真要被他祖父強迫相親的對象就是自己。偏偏她又和香籐日真大演噁心加肉麻到足以令人把膽汁都吐出來的愛情戲。

  老天!這真是有史以來最慘最慘的大悲劇。

  現在這情況要怎麼善後?童緋璇心煩意亂到最高點之際,無意間瞥了香籐日真一眼,發現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像是事不關己般地微笑,保持他一貫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從容。

  他不知道這出鬧劇再玩下去,他們倆都會被架上禮堂嗎?

  啊……她好想尖叫!不要!當初的戲碼不是這樣的,當初是「戲」,可現在根本是弄假成真了。

  見女兒久久說不出話來,童海諾笑笑的說:「原來你也會害羞,瞧你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她這女兒不是一向心臟異於常人,臉皮超厚的嗎?唉,也真難得,今天可以看到女兒有女性自覺的一面。

  「我……事情不是這樣的!」她不玩了,再玩下去她會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玩完的。「事實上.我——」

  香籐日真在她未說完話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接著開口,「我們都訂下愛的契約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像提醒她似地加重了「契約」兩字。「瞧你緊張得講個話都顛三倒四了。」

  一想到那紙該死的契約,她終於識相地閉上嘴。

  這恐怖的男人,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不是因為不婚才拉她演戲好躲過祖父的逼婚嗎?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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