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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腦袋還管用嘛!我還以為你可能還得再轉一陣子才轉得過來。」萱雪寒為自己倒了杯酒,「敬你終於想通了,也教我終於脫離被冤枉的悲情角色。」

  「我……」她欲言又止。

  「怎麼,有事?」看她此時欲語帶羞的樣子真的挺賞心悅目的,不過……「你對我 說話一向不是都很直接,連罵我,你都不曾猶豫,這回怎麼反而客氣起來?」他逗著她 。

  對他而言,生氣比死氣沉沉多了分生意,他寧可看她生氣的樣子,也不願她一臉沉 冷。

  「你在取笑我嗎?」

  「我在恭維你。」

  從他嘲諷的臉上,索情不知道他說的話的真假。

  「畢竟我活到那麼大幾乎沒怎麼被罵過,承襲王位之後,根本沒人敢出口不遜,而 你,卻敢處處頂撞我。」

  「出言頂撞身為世襲一等爵位的你,我是不是該有所懲罰?」索情看著他,「有時 ,我頂撞你,我也怕,怕被押進牢裡,從此不見天日,尤其我身為索丹青的女兒,更有 這機會,可……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都享有『特權』為什麼?」

  就算有答案也無從開口。萱雪寒輕啜著酒,心中卻想,她究竟想問什麼?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你憑什麼這麼問我?」他討厭被人逼著回答問題的感覺。「『特權』使你逾矩了 。」他冷冷的說。

  索情咬著唇,「可不可以……求求你告訴我為什麼?」她想知道,想知道自己不是 情海中惟一的傻瓜,想知道是不是如同林總管所說的,他真的是對她有情。

  「你今天為什麼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賭氣似的,萱雪寒仰頭把酒喝盡。

  「因為……我……喜歡你。」她漲紅了臉,「我知道……這樣是不自量力,可儘管 被認為不自量力,我也想知道你的回應,你、你……」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要她問 一個男子這樣的話,她簡直……簡直講不下去,可話講到一半不講了,那不更奇怪?

  「你喜歡我嗎?」低垂著頭,久久她聽不到任何回應,只聽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 跳聲,她心更急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她一定要問個明白。索情鼓足勇氣打算接受「二度傷害」地抬起頭,卻發現萱雪寒笑了,而且還不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哦!

  他笑得如同冬陽一般,既溫柔又溫暖。

  索情怔住了,一時移不開視線,待發現自己的失態時才紅著一張臉低下頭,暗自嘀 咕。原來他也有這麼好看的笑容,還以為他只會冷笑和皮笑肉不笑哩。

  「有些事你比我有勇氣。」斂去了笑意,他說:「這些話原是我先對你說的。」

  她抬起頭來,「你……」

  萱雪寒歎了口氣,「喜歡上你是一件理智和情感掙扎得厲害的事,我沒法子忘記你 是索丹青的女兒,卻忍不住為你動心。」此時,他誠實的面對自己。

  索情瞭解他心中的掙扎,因為,她也有過這樣的過程不是?

  明知道身份不配、明知道自己是害得萱王府家破人亡主凶的女兒,她還是忍不住深 陷,怎麼勸也無法使自己清醒、讓自己回頭。

  她瞭解他。

  「如果……我方纔的話使你困擾的話,那麼……就當我方才什麼也沒說。」如今她 已經知道他對她動過情,對她而言足矣!她不想再讓他在仇恨和情字中作抉擇了。「有 些事情知道比實質擁有重要。」

  「對於我承認的事,我不會以知道為足。」萱雪寒撫著她的秀髮,一雙星眸堅定的 看著她。

  「莫忘了,除了萱、索兩家的恩怨之外,你是一個王,而我是賤民,貴族娶平民尚 不容於世俗之眼,更何況是被規定不得與同階賤民之外的百姓交遊、通婚的賤民階級? 」

  「那些都是往後的問題。」他自有打算的。「我能出乎意料之外的得到你的心,固 然可喜,可是……」他將她擁入懷中,真真切切地感覺她的心只屬於他。「可是當今之務,我沒法子把全副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上,懂嗎?」

  索情知道他的心情,「你暗中在搜集鍾國丈的謀反罪證,對不?」她想,以萱雪寒 的精明,不可能至今仍不知道當年誣陷萱王府的真正兇手,大概只是因證據不足,而沒 法子一次舉發而已。

  「你知道?」

  「嗯,我也知道索家也是為他所害,可是由於身份相差太懸殊,對於他的罪證我無 從查起。索家有一名姑娘給買入國丈府,她是較有機會知道些什麼,可……她已經許久 沒跟索家聯絡,她娘生前一直擔心她的安危,不知她現在可安好?」小玉若知道李大嬸 已死,一定痛不欲生吧。

  「他的罪證已搜集得差不多,只是……另一邊幫我調查此事的朋友一直沒音訊,找 個時間,我必須再上醉仙樓一趟。」

  一提到醉仙樓,索情馬上顧左右而言他。畢竟那一夜的記憶太可怕,她寧可記不得 。雖然對於那一夜的記憶,萱雪寒難得有風度的片語未提,可是……前幾天她房裡的丫 鬟無意間提起那件事,還一臉好奇的問她,為什麼像章魚一樣四肢緊抱著萱雪寒?一時 間她無言以對。那丫鬟才十四、五歲,竟一臉天真浪漫的問她,抱著京城第一美少的萱 王爺有啥感覺?

  那一夜她若是還有「感覺」就不會去抱他了。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對。」萱雪寒暗自好笑。他怎麼會猜不出她那張紅到脖子根 的臉是怎麼回事?於是他又逗她,「對了,醉仙樓的月花姑娘和銀釵姑娘很想你呢,三 不五時就對我打聽何日君再來?」

  「真的……嗎?」

  這樣說她,她就臉紅得快可以煎蛋,要是告訴她,那一夜最香艷的畫面是她撫著他 的胸膛,問他為什麼月花是「軟的」而他的是「硬的」,懷疑他是結石而欲替他診治, 她八成要昏倒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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