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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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紫衣蒙面女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萱雪寒,越過他身邊扶起一臉血淚的婦人,連個「謝 」字也沒說地就要離開。

  萱雪寒一手擋住她的去路。

  「對救命恩人連個『謝』字都開不了口嗎?」每每一接近紫衣蒙面女子身邊,他就 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薄荷清香,那味道宜人,且似曾相識。

  「如果你救我是為了讓我向你道聲謝,那麼你方才不該救我。」

  「要一個『謝』字那麼難?」他瞅著她笑,眉宇間儘是亦正亦邪的氣質,活像團謎令人猜不透。

  直覺地,紫衣蒙面女子告訴自己。這男子少惹為妙,雖然他姓萱,而她的親人曾留 下遺言,凡姓萱的非救不可,尤其是京城萱王府的人。

  這紫衣蒙面女子正是沿途義診至此的索情。

  其實方才第一眼她就認出這白衣公子是她曾有一面之緣的萱元帥,只是那又如何, 當時她不過是盡義務地救了他一命而已。

  說到救他一命,他現在有什麼資格要她對他方纔那多管閒事道謝?瞧他還一臉不害臊地向她索人情。

  索情不理會他的話,扶著婦人逕自往前走。

  「這婦人的眼再不醫治可就來不及了。」她救人除了姓萱的之外,沒打算知道救了誰,當然也沒打算讓別人知道她是誰。

  「正是,所以我要的『謝』字早些給我不就得了?」他笑得很壞、很得意。「就一個『謝』字,我萱雪寒不向女人索東西的,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你就索不成了。」她仰高臉一臉不妥協。

  「哦?」一雙略斜入鬢的霸氣濃眉帶著玩味地往上一挑。

  看來他得賭一樣東西對她的重要性。

  不怕!他向來對賭就有天分,從小到大幾乎沒輸過。從胸中他拿出一塊通身碧綠呈 蓮花狀的玉珮往索情眼前晃了晃試探她的反應。

  是娘給她的蓮型玉珮,怎麼……怎麼會在他手上?

  索情初見玉珮時的驚訝神情沒有逃過萱雪寒的敏銳。他知道這紫衣蒙面女子就是曾 救過他的那女子,因為這玉珮即是他在昏迷之際自她頸上扯下來的。

  若這紫衣蒙面女子不是她,不會露出這表情,看來這玉珮對她可能有特別的意義… …「你哪來這玉珮?」她問。

  萱雪寒一臉笑的沒打算告知,只說了幾乎沒有交集的話,「你欠我一個『謝』字。 」她的倔強令他痛恨,但也勾起他對她的興趣。

  一咬牙,索情只得冷冷的說了一聲,「謝了。」

  「亂沒誠意的。」算了。於是他得寸進尺,「對於我的救命恩人,我沒道理不知道 她的名字,是不?」

  「誰是你的救命恩人?」早知道是救了個這麼無賴的人,當初就該在藥方中開些砒 霜、鶴頂紅之類的,毒得他一命嗚呼,再也開不了口。

  「你要否認那我只好替你惋惜。」他一口滿不在乎的調調,「這玉珮是從我救命恩 人身上扯下來的,若你不是她,我把玉珮交給你,也沒道理啊。」

  這人的話真教人吐血,他的每一句話都像個陷阱,讓人不得不往裡頭跳的陷阱。

  再度地讓步,索情寒著聲音,「我叫索情。」她的寒目望向他。「現在可以把玉珮 還我了吧?」

  「索情?姓索?」他忽地瞇起眼,「城外索家莊的人?」

  那是輕蔑的神情嗎?索情暗忖。心中釋懷的一想,那又如何?一個平民百姓尚瞧不 起賤民呢!更何況是王公貴族。

  「那又如何?」賤民也是人,要活得有尊嚴。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玉珮,她扶著婦 人往前走。

  姓索?城外索家莊?萱雪寒眼眸一寒。

  「相不相信,咱們還會再見面?」他縱身上馬時說。

  扶著婦人漸走漸遠,就算聽見他的話,她仍沒有回頭。

  會再見面的!只因她姓索,是城外的索家莊賤民。

  ☆ ☆ ☆

  月黑風高,數條黑影以急快的速度闖入萱王府,速度之快速連萱王府的侍衛都沒發 覺。

  一黑衣人來到書房外,憑著裡頭戴著王爺束冠的人影知道裡頭秉燭夜讀的人定是萱 雪寒。他用唾液沾開紙窗,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入一竹管往裡頭吹煙,不一會兒裡頭的人 就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見裡頭的人睡著之後,黑衣人向同伴招手作信號,和其他四個黑衣人一同闖入書房 打算砍下萱雪寒的首級回去覆命。

  五人一闖進書房才發覺裡頭被迷暈的萱雪寒竟不見了,見苗頭不對,他們衝出書房 時,月光下立了一人影,手持通天晝戟。

  月光下的俊美容貌如同天神再世,然而看在五人眼中他那張臉比閻王更可怕,連嘴 角的笑也是嗜血的。

  「你們不必那麼恐懼的看著我。」他將持在身後的通天晝戟往身前一立。「真要你 們的命,你們不會死得太痛苦。」殺人是種藝術,讓將死的人死得太痛苦那太不符合美 學了。

  他不嗜殺,可該死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為首的黑衣人向其他同伴使了個眼色,五人齊把利刃砍向萱雪寒。

  只見重達百斤的通天晝戟在他手中任意舞動彷彿一點重量也沒有,一陣銀光流動, 五人皆感到胸口一陣麻痛,不一會手中利刃全「匡啷」落地,五人進萱王府,無一人出 得去。

  見五人倒地,萱雪寒傲然而立,冷睨著那些屍體。

  兵器的撞擊聲和嘈雜的人聲引來侍衛和林總管。

  「王爺。」林總管驚覺地上已躺了五具屍體,一探其鼻息皆已沒了呼吸。「哪兒派 來的刺客,王爺沒留活口逼供?」

  「早知道是誰家的走狗,留活口逼供沒意義。」他撕開方才為首而略有跛態的黑衣 人面罩。

  這跛子他曾在鍾有期──鍾國丈府見過,不是嗎?鍾有期真是低估了他的眼力。

  「王爺,那……這些人?」

  「掩埋了。」他一揚嘴角,「來者是客,總不能讓人曝屍荒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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