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抵抗,八雲崇皓由探索般的輕啄漸地吻深了。
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吻,鍾勝藍的心中卻盈滿著難以言喻的情感,她想冀求更多、更深的情感,可對象是八雲祟暗,她能嗎?能冀求什麼嗎?
很荒謬的開始,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加入了不搭輒的情感。好像在面對八雲崇皓的時候,她老是會笨拙得要烏龍!
也許正如他所說的,男女在一塊也可以視為一場遊戲。而今他提供了遊戲,她為什麼不玩呢?
放鬆心情的去參與吧!雖然只是一場遊戲,雖然她的認真心態不適合玩這種遊戲,可……解鈴還需繫鈴人。
也許參與了這場遊戲,她心上的鈴會因此勒得更緊,但也有可能就此松放而得救了。
有機會得救,她為什麼要放棄?
第七章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就要到達台灣了。看著身旁正翻閱著雜誌的「虯髯客」,鍾勝藍目不轉睛。
他的目光離開了雜誌,抬起眼看她。「你好像對我這張臉很有興趣。」
「原來伊利總裁和賓拉登之分,只在於一個有留鬍子,一個沒有留鬍子。」如果不是早知道身邊坐的人是八雲崇皓,她真的不敢相信身邊那個蓄著落腮鬍的男人就是他。
男人戴起鬍子的感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像他偽裝的樣子就很有氣勢,哪像她,即使戴起鬍子仍一副娘娘腔的樣子。
「原來是對我的鬍子有興趣!」出國時,尤其到亞洲國家,他習慣戴副落腮鬍「易容」。免得給一些媒體發覺,那他又不得安寧了。
鍾勝藍一笑。「是有興趣,不過別急著送我,我已經有一副了。」說起那副鬍子,它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住處,至今仍是個謎。她喃喃自浯的說:「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正流行這款鬍子,好像常看到。」
聽到她的話,八雲崇皓笑了。「大概只有你這樣覺得吧!」終於明白,有些人在喝醉的時候千萬別去招惹,因為他們真的會在喝醉的時候即使犯下滔天大罪,酒醒後還可以忘得一乾二淨!
鍾勝藍有些怔然的看著那副落腮鬍。「你是指我說你戴起這鬍子看起來像賓·拉登嗎?」
他無奈的笑著。「賓·拉登?好懷念的稱呼啊!」
是嗎?之前就有人說過,這鬍子戴起來像賓拉登嗎?「看來不只有我一個人這麼覺得嘛,真不知道那個和我一樣有眼光的人是誰?」
八雲祟皓失笑。「約莫一個星期前我到台灣辦事,某天夜裡遇到了一個喝得爛醉的女人,那女人不但叫我賓·拉登,還把我的法拉利當她的寶獅猛捶猛打,末了還死纏爛打的賴著我,強迫我得送她回去。最末連鬍子都給她搶走的掛在她自己臉上。」
寶……寶獅?「真巧,我的車電是寶獅耶!」她少根筋的脫口而出,看著八雲祟皓似笑非笑的表情後,立即把嘴巴闔得緊緊的。
「寶獅?那掉進酒桶裡的女人說她開的是一部二手車,車齡有十幾年了。不會這樣巧……你的車子也是那把年紀吧?」
經他這麼一提醒,鍾勝藍才想到出國前一晚她喝得爛醉,最後連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還有老慶不是也有提過八雲祟皓似乎知道她不少事?尤其是喝醉時會胡天胡地、酒品很差的事嗎?
當時她是有懷疑過是八雲崇皓送她回去的,但始終沒證實過,可現在……
事情真相一步步的揭露,鍾勝藍噤若寒蟬。
八雲崇皓耐人尋味的笑意看得她又是一陣不安。
「那個女人巴著我送她回去電就算了,上了車後連住址都沒說就呼呼大睡,噢!我真的不騙你,那女人打呼聲之大,比那種老舊摩托車催油門的聲音更高譜,就這樣一路:轟轟轟……嗝,咻……』」
他模仿的聲音逼真又好笑,鍾勝藍笑了出來,一時不察的脫口而出——
「哪有,我喝醉了才不會打呼!」
「我又沒說那女人是你,你幹啥急著承認。」瞅著她看,存心捉弄她。「不過……經你這樣說,那女人和你的神似度還不遜於我和何日君呢!」擺明了那醉鬼就是她嘛!
心跳一陣加速,她趕緊模糊焦點,「然、然後呢?!那女人既然喝醉且睡著了,你後來是怎麼送她回家的?」
「在那種情況只好翻她的皮包了。我想她裡頭該有些繳費通知單之類的東西,那就可以知道她住哪兒了。」
接下來的事他不必說,她也知道。「這麼一翻你不但知道她的住址,還知道她是個導遊,甚至……她有可能是你到加拿大的導遊,對不對?」她記得她的皮包內放有導遊證和八雲祟皓的影印資料。
他笑而不語。
「原來那天送我回去的人還真的是你!」這男人真討厭,想必他早就認出她了,還這麼故意玩她!鍾勝藍的臉一紅,訕訕然很不甘心的說:「其實你早知道那喝醉了的人就是我了吧?」她這座「酷冰山」在他面前根本酷不起來。「真討厭!我在你面前好像很容易出糗。」偏偏她喝醉了,還是人家送她回去;生病了也是人家延誤旅程的照顧她。
「你不喜歡這樣?」
「哪有人喜歡在別人面前出糗的。」
「你不喜歡的原因,只是怕出糗,還是因為……不喜歡在我面前出糗?如果是後者,那表示我在你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
老喜歡拋問題給她!「那你呢?希望的答案是前者還是後者?」這就叫反將他一軍。
「我當然希望答案是後者啦!」他說得很理所當然。「你可是追求我的女人呢,若在你心中沒地位,那我情何以堪吶?」
怔怔的凝睇著他半晌,她有所感慨的開口。「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好像一直都沒有懂過你。」
「例如?」
「有些話你好像很習慣說出口,我懷疑你說這些話是否是認真的。」
「你會在意?」
壓低眼臉,對於要說出口的話她很猶豫,可……「我是個很認真的人,什麼事情都容易當真。所以,也許你會覺逗著我玩很有趣,可是,請你若不是真心想說的話,就不要輕易出口。」她就是這樣的人,有必要讓八雲崇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