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是你給我的時間。你設下了遊戲的起點和終點時間,我能怎樣?」她也想這是能永永久久的,可是……
席君越被問得啞口無言。
「花宛,別愛上我。因為我無法回應你。」他的話說得心虛,視線避免對上花宛的。
無法回應她嗎?他的心真的固守得如此堅固?那他口中說著拒絕她的話時,為什麼心裡頭虛得如同在撒謊一般?
明知道的事情,由席君越口中說出,花宛的情緒仍漸漸的激動了起來。「我知道。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想欺騙自己、壓抑自己的心情。」
「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勉強你。不過我得告訴你,屆時你一定會受傷的。」
看著他別過臉去,作勢要閉目養神,她的手伸過去覆握著他輕放在椅把上的手,他一度想挪開,可終究放任了她。
「不會受傷的戀情無法讓人成長。」在她發覺自己喜歡他的心情時就注定受傷了,不是? 「我想問你,如果你不是非男同志不愛的話,你會不會喜歡我?」
奇怪!她就真的那樣認定他是男同志嗎?說他是同志的是那八卦雜誌,是她自己認為,他只是常出人在男同志的Club,並沒說過他是圈內人吶。
「你很漂亮。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不喜歡漂亮的事物的。」
「你是那麼膚淺的人嗎?」他的答案令人大失所望。
「因為你的問題問得膚淺。」看著她不快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說: 「和你交往到目前為止,我很快樂,我想那樣就夠了。其他的……我不會去多想。」
他正色的看著她。「同樣的,我也希望這三個月我能帶給你快樂,而不是你所謂的——能夠讓人成長的受傷。」
快樂?真的能快樂嗎?這樣一段看不到未來的戀情……
她覺得距離快樂好遠、好遠……
*** *** ***
昨天到達英國的時間已晚,尤其花宛適應時差的能力低,又加上飛行沿途氣流並不穩定,她有些暈機。一臉疲憊的她令人不忍再叫她搭近兩個小時的車,到自己位於郊區的別墅。但想住在市區的房子,又因為司機忘了向管家拿鑰匙而作罷。
因此下了飛機後,席看越就公前來接機的司機就近的訂了一家飯店,今晚就先住在飯店,明天等花宛情況好些再回別墅。
花宛一臉疲憊的等著上樓的電梯,好不容易電梯門打開,正要往裡頭走時;一個熱切的聲音喚住了她。
「花宛?!」
有些迷糊的抬起頭來。「羅詔?」她一臉訝異,他怎麼會在這裡?
對喔!他有說過他要到英國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遇到他。
花宛勉強擠出笑意。「你也住這裡嗎?好巧!」
羅詔本來還想多說些什麼,可全部的人就等著花宛入電梯,於是他匆匆的寫了張紙條塞給她。「安頓好了,聯絡我。」
電話? 「喔。」花宛走進了電梯,向羅詔頷首致意。
「真巧!」席君越冷淡的聲音透出嘲諷的味道。
聽得出他的不悅,可她已經沒力氣和他多說些什麼。她現在腦袋瓜裡渾渾噩噩的,只希望趕快回房去休息。
也許是累了,也也許是有些生病,花宛在梳洗一番後,就倒頭大睡了。她甚至連席君越幫她把行李拿進她房間,並替她關燈、蓋被的事都不知道。
隔天一醒來,她的疲憊感全消,時差帶來的不適好像也好多了。八點半不到,他們就出發前往郊區的別墅。
一路上由繁華走向淳樸,幾個小時的車程令早起的花宛又昏昏欲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當席君越拍拍她的肩,並說了句「到了」時,她才緩緩轉醒。
「到了啊?」她一臉茫然。「這就是你家?」一回頭赫然發覺自己怎麼距離他那麼近?這才發覺原來她一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
天吶!她急忙挪開身子,一張臉紅個通透。
「我……我的頭很重,你……你的肩膀一定很酸吧?」她……她在說什麼!「你方才就該叫醒我的。」
「沒事。」他方才也想小瞇一下,可一閉上眼睛,花宛身上的淡雅香氣就更加的明顯清晰,……接著他就再也了無睡意了。「下車吧,別墅到了。」
這裡就是席君越在英國的家?花宛往車窗外探去。
我的天!這叫別墅嗎?是城堡才對吧!「你家的別墅大到很……恐怖!」她知道這樣的讚美很奇怪,可不這麼說,實在無法表達她內心的震撼。
席君越一笑。「是啊,想一想也滿離譜的,我竟然是在那麼恐怖的別墅長大的。」她的用詞真的很鮮。
不過,說真的,這棟別墅真的大到誇張。以前住在裡頭沒什麼感覺,可四五年不見,再看到它時,真的覺得它大得離譜。
花宛推門下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哇!沒想到這裡的空氣那麼棒呢!」像英國這種先進國家,又有一個「黑鄉」曼徹斯特,她實在無法將它和好空氣聯想在一塊。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席君越的心情也受了她影響,嘴角的弧度在不知不覺中揚高了。
「進去吧,你穿得那麼單薄,很容易著涼的。」他將挽在手上的外套搭在她身上。「你大概沒想到這裡的秋天那麼冷吧?明天到街上去買幾件外套。」有帶外套的話,她方才在飯店門口就不會冷得撫著雙臂、縮著脖子的跳上車了。
「喔,謝謝你。」他知道她沒帶外套?有股溫暖的感覺緩緩的流過心坎……
唉!她神經真是夠大條的了!明知道英國緯度高該會比較冷的,可她偏偏什麼該帶、不該帶的都帶齊了,就是沒帶外套。
數名傭人在門口迎接,其中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說:「少爺,您回來啦,湯女士方才一直在問您怎麼還沒到呢?」
「奶媽這幾天的情況還好嗎?」
「這幾天可能聽說您要回來看她,她顯得有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