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會贊同戴運謀的建議簽那份契約書,原意也只是讓自己和她同處一個屋簷下,早些適應瞭解對方罷了,從沒想過對這個家,她能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可天可憐見,他竟然在意外中發現她的優點,也是其他傭人不及的,那就是……
餵狗。
餵狗對女人來說,不算是粗重的工作吧?更何況,她也不是時時刻刻在喂佝,只要一天喂兩次,其他時間就是她自己的了。
戴尋芳將一袋飼料放下,想找勺子要舀,可終究沒找著。於是她又得走回前院去拿。
來到前院時,她看到別墅前的廣場前前後後停了好幾部車,不久由車上走下來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有名年輕女子下車後,感覺戴尋芳在看她,回看了一眼,一看到她傭人的打扮,便不屑的別開眼。
晤,好高傲的女人!是什麼來歷啊?戴尋芳皺了皺挺秀的鼻子。
不久,平偉暄也出現了,那名年輕女子一看到他就好像蒼蠅看到糖一樣,立即粘了上去,以又膩又嗲的聲音說:「偉暄,好久不見了!人家好想你呢,你想不想我?」
看到這一幕,戴尋芳不由得皺了眉,忍住想去把年輕女子拔離平偉暄身上的衝動。那花癡男,他幹啥一動也不動的任由她攀附著?
不久,他們即狀似親密的進到客廳裡頭。
「又是那家子。」一名歐巴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戴尋芳身後,有些不滿的喃喃自語。
「他們是誰啊?」見歐巴桑似乎也不喜歡來客,而且對他們也不陌生,戴尋芳這才問。
歐巴桑看了一下她。「你是新來的?」
「昨天才來。」
「難怪你不知道。」歐巴桑說:「那一家子是大少爺末婚妻的家人。可是他們一知道老爺決定讓二少爺接掌東宇後,最近和二少爺來往可頻繁唆!哼!他們在打什麼主意,難道別人不知道嗎?」歐巴桑不屑的努努嘴。
「我就不知道。」戴尋芳隱約猜出,可由別人說給她聽較省事,她懶得動腦。
歐巴桑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不就是大少爺的未婚妻想轉移目標到二少爺嘛!總裁夫人的名號可響亮著。」
「那平偉……呃……二少爺的態度呢?」差一點把那傢伙的名字連名帶姓給叫了。
他的態度最是重要吧?他若是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不會有那麼花癡的女人打死不退的。而從方纔他的態度,那副來者不拒的花蝴蝶樣……
他實在很該死!
「他一向是個很難懂的人,因此別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他一向精明,相信他不會真的被洪家小姐迷住了才是。」
「難說喔,愛情會使人變笨。」戴尋芳訕訕然的說,心中一把怒火在燃。
死平偉暄!就知道男人的話不能信!他不是之前才說對她有興趣,結果呢?依她看吶!只要是女人,他都會有興趣吧!
歐巴桑不太明白她的話,也對她莫名的情緒轉變不明白:「也許吧。」哎,別盡聊天,活還是得做。於是她拿起了工作的用具欲往前走。
「你知不知道那位洪小姐一家今天來別墅做啥呀?」
「野餐。別墅另一邊有一片草地,那地方很適合野餐。」
「喔。」目送著歐巴桑離去,戴尋芳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她也理不出現在的感覺是什麼,只知道……心裡好像怪怪的、沉沉的,怎麼也笑不出來。怎麼會這樣呢?她早知道像平偉暄那樣的男人,女人一定少不了的。又為什麼當她真正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她會難過呢?
她拿著剛找著的勺子,一面走一面想……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她壓抑住沉悶的思緒,拒絕讓自己再想,很快的恢復鬼靈精怪的本性。她想,來到這裡已經第二天了呢!她還沒找到可以整整平偉暄的事,真的有些不甘心。
本來呢,她是給自己一個時程表的。
一個禮拜!她給自己一個禮拜的時間整到平偉暄不行,絕對要他親自撕毀那張女傭契約書,當瘟神一樣的將她請出這裡。
可是不行啊!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想到可以整他的事。她皺著眉,不行!在這裡當女傭一個禮拜已經很可憐了,她不能任由日子繼續這麼下去,屆時她的女傭生涯還真的會永無止境。
走回屋後的她左想右想,忽然注意到那兩隻正以乞求的眼神看著她放在地上的一袋飼料的西藏資大,又瞥見樹下那不知道為什麼會放在那裡的人力拉車。晤,那也許是平偉暄的古董收藏吧?像另一頭不就放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大石臼。
呵呵,她已經想到如何整他了!
平偉暄,你等著接招吧!
第六章
別墅采光良好的大廳裡。
今天的天氣好得令人想到外頭走走。平偉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樹葉篩落的陽光。
「二少爺……」六十七歲的老管家悄然的來到他身後。「洪小姐一家人我已經叫小李安畔到滑草坡去了。」
「嗯。小心招待著。」
「知道。」回應了之後,老管家依然沒有退下去的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他才說:「二少爺……」
平偉暄轉過身看他:「有什麼話直說。」
「洪小姐他們一放假老往這裡跑,好嗎?尤其是大少爺不在的這段期間……」他知道這種事他們做下人的管不著,可他擔心二少爺無端沾得一身腥吶。
「由得他們去。」洪麗薔是哥哥的未婚妻,基於這點他就沒有反對洪家人常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更何況,洪麗薔除了在人前表現和他很要好的樣子外,她也沒膽子做出什麼事。
這一段時間裡他一直按兵不動,目的也是希望哥哥能夠看清楚自己未婚妻的所作所為。
「可是……我擔心大少爺回來會誤會。」
「他的智商沒有那麼低。」他相信哥哥會相信他。
「人言可畏!」
「大不了屆時我為了撤清關係,找個人來結婚不就得了?」平偉暄一笑,拍了拍老管家的肩,「這件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清楚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