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非的情況還好吧?」光是看那一層層的繃帶,黃景羚實在不敢太樂觀。「她……」
「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僅僅只是外傷而已。」官容寬微微一笑,然後走到床邊對任革非說:「我已經把爾覺接到我家住,家裡有媽媽和傭人照顧他,你可以放心在這裡養傷。」
官容寬的細心體貼教任革非好感動,她微微的頷首之後感激的紅了眼眶。
原來他就是官容寬?這是桑乾志第一次看到他,原來自己是輸在他手上,論外在、談吐,甚至對革非的體貼入微,官容寬真的是近乎完美的,而輸在這樣子的人手上,桑乾志真的無話可說、真的心服口服。
由於任革非算是大傷初癒,院方並不希望有太多的訪客使她太勞累,每天只開放兩小時供家屬探病。
臨走之前官容寬對任革非說:「明天探病的時間我帶爾覺來看你。」他承諾的拍拍她的臉,然後背對著其他探病的客人對她說了句「我愛你」,他雖沒說出聲音,但是憑著那明顯的嘴型要教任革非看不懂都很困難。
任革非忽地困窘,一張臉倏地紅了起來。
「唉喲,革非的臉怎麼這麼紅?」黃景羚首先注意到了,她緊張的哇哇叫,「她是不是發燒了?這個時候發燒可不得了!快叫醫生哪!」
「她沒事。」官容寬頑皮的一挑眉。「只是我方才給的內力太多,以至於她一時調息不順,待我們全部離開,她自行調息一番就沒事了。」他偷瞄了一眼愈發窘狀的任革非。
黃景羚和桑乾志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下均想,革非受重傷之後他是不是也嚇得秀逗了,要不怎會講出這樣不倫不類的話?
「你們兩人的臉色怎麼都這麼怪?」官容寬又是一陣好笑,看來他們是參不透玄機了,沒辦法,個人的悟性不同嘛!他們要怎麼想就由他們去了。「信不過我嗎?」他不理會他們,向任革非揮揮手之後,逕自走了出去。
原來整人是如此有趣的事?怪不得裴宇風樂此不疲,今天總算領教到了!他一面走一面笑的來到了停車場,遠遠的,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佇足於另一端,他斂住了笑容。
「是你。」不自覺地,官容寬鎖了鎖眉,微揚的嘴角也抿成了一直線,可見對方不受歡迎的程度。
「我……」沈淳妃咬著唇,淚水盈眶。「我想去看看任小姐,可是我沒勇氣上去。」手中捧著一束香水百合,真的想親手交給她。
「革非已經沒事了,收起你的愧疚感吧!」他不希望她再親近革非,不知道她又想耍什麼手段了,這回的事情他多少體會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會這樣是因為我……」
「不難猜測。」
「我真的很後悔!」
「那就夠了。」官容寬不想和她多說些什麼。「如果沒事,那麼我想先告辭了。」
情急之下她拉住他的手,「不!不要這樣對我!」她哭了出來,「不要連給我認錯的機會都不給,我這麼做也是因為愛你!」
「每個兇手犯了錯都會有藉口。愛?」他冷哼了一聲,「很堂而皇之的藉口不是嗎?我告訴你沈淳妃,我認識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的個性我會不清楚?」他一步步的逼向她。「你之所以會做出那些自以為愛我的表現,不過是滿足你那輸不起的虛榮心罷了,革非她何其無辜要受這種罪?」一想到任革非為他所受的一切,官容寬的情緒激動不已,若不是念在沈淳妃是個嬌弱女子的情分上,他真的會給她幾拳。
沈淳妃被說得啞口無言,內心深處似乎是承認了他所說的話,想報復的起點不也正因為輸不起?
「我……我真的很抱歉!」她傷心的流著淚,不管官容寬聽得下還是聽不下,她都打算把事情的始未說出來,這樣自己心中會好過些,更何況對任革非而言,他還欠任革非一個解釋,她不想官容寬被質疑得一頭霧水。
「其實我第一次在你們公司地下停車場出現且衝著你說一些……曖昧的話,那時我就在為往後的事情佈局了,我要讓任小姐有個錯誤的印象,以為你跟我不清不白……」於是,沈淳妃開始敘述那段連自己如今一回想起來都倍覺難堪的事情。
官容寬倚著車子耐心的聽她把事情說完,不知不覺已抽了數根香煙。
聽到沈淳妃把任革非推往車道的那一段,若非有堅定的自制力,沈淳妃早就滿地找牙了,而真實說到那段時的沈淳妃也是膽戰心驚,深怕官容寬一時氣憤難抑會對自己揮拳,屆時她可要陪任革非住院以示懺悔了。
「我……我真的很抱歉。」又是同一句話。「我知道你是不會原諒我的,但是……」
官容寬歎了口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誠如你所說的,以你的家世、外貌要找一個與你匹配的人並非難事,又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
她苦笑的搖搖頭。「對一個人的感情放得愈多,恨也就愈深,我不否認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我輸不起,可是我更不否認,我是真的對你……」她歎了口氣,「太遲了!我現在連和任革非公平競爭的資格都沒有了。」
「其實你用不著跟她爭的。」
「憑我的條件我並不認為我會輸。」至今,沈淳妃仍是自傲於自己無往不利的美貌。
「不,事情就算重來一次,你仍舊要再輸一次。」這是不爭的事實就要讓沈淳妃知道。一想到任革非,他語氣明顯的放柔,銳利的眸子也因含情而柔和了許多。「我對她開始傾心是見到她的那一刻起,那是第一回我想要傾一生之力去照顧、呵護一個女子。」
這些話若是早在幾天前說,沈淳妃定是大大的不服,但此刻她卻只有微微的點了下頭。「各花入各眼,我無話可說。」這些話中帶有些許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