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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她一直曉得周延不喜歡君則思與娃娃,他覺得他們的存在威脅到他在幫裡的地位。

  但她沒料到周延會以如此激烈的手段來排除異己;她想過要質問周延,卻又念及他對黑虎幫的貢獻而有所遲疑;除了有些自私外,他其實是個滿不錯的人。

  最後她選擇了將整椿事故視作一場意外,並當那些過度巧合的問題不存在似地搬離了黑虎幫總部,還周延一份安全感,但願他會想通,該他的東西,任何人都搶不走。

  她希望整件事情就此落幕,任何人、包括當事者君則思都不准再提此事。

  君則思看穿了她的心思,深邃的眼底漾著一分體貼。「如果你是擔心我會無聊到去掀起一場風波,那你是多慮了,我向來沒有翻舊帳的習慣,並且很樂意看見已返去的事被徹底掩埋、永不見天日。」

  她深深地望,他好半晌,感覺他心底的寬容從那糾纏的眸光中筆直射進她靈魂深處,撼動了她的心;如果周延有君則思一半大方,今天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

  她想起他昨日的護衛,一個會捨命保護女人和小孩的男人,絕不可能是壞人。

  或者她該對他吐實了,繼續瞞著他娃娃的身世並不公平;況且娃娃的認養手續不能再拖,律師告訴她,因為她未婚,不符合法律上的認養標準,因此有許多關節必須打通。

  這一點她倒不擔心,有錢能使鬼推磨,律師也說了,會想辦法替她弄到認養資格,然後,只要他再簽個名,娃娃便能成為她名正言順的女兒。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深吸口氣,她有了決定。「不過在聽之前,我想要得到你的諒解。」

  他瞧見她眼底的認真,心律頓時失控,她終於要告訴他娃娃的事了嗎,

  「我願意答應你任何要求。」只要她說的是實話。

  她垂眸,沉吟片刻。「娃娃是你的孩子。」

  君則思閉上雙眼,用力地喘了口大氣;儘管是早已猜到的事,但親耳聽見她的證實,那衝擊仍然直擊心頭。

  「是兩年前你雇我假扮你的未婚夫時發生的事?」

  她點頭。「記得那夜事成之後,我請你去喝酒慶功嗎?」

  「嗯!在PUB裡,我們還遇到你幾個朋友,大夥兒一起瘋了一夜。」

  「我那些朋友其實就是黑虎幫的幫眾。」她將李馨對他下藥、後來逃到瑞士產子,最後病故的事說了一遍。

  君則思握緊拳頭,冷峻的五官平板如昔,但黝黑的雙瞳裡卻狂湧著憤怒、不甘、惶然……等萬種情緒。

  「李馨不是故意的,那晚她喝了酒,微醺中愛上一個男人,沒有多加考慮便動了手,事後,她也一直很後悔。」

  「無心並不能挽回一件已發成的錯誤。」沒有人知道,那一夜之後,他多痛恨自己的失誤。他是名廚師啊,雖然當時還只是飯店裡的三廚,但身為廚師,對於何種食物該有何味道不是應該瞭若指掌嗎?而他居然會笨到被人在飲食裡下了藥仍毫無所覺。

  那件事不僅打破了販夢俱樂部堅守多年的原則,更粉碎了他的自尊,他沒有資格當廚師,因為他是個連食物的味道都分辨不出來的笨蛋。

  「別忘了,你答應過給我一個諒解。」崔羽沉言。

  他一怔,原來她要求他的諒解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替李馨求的?

  「你想反悔嗎?」她問。

  他終於明白她是個多麼重視情義的女子了。「我從不毀約,李馨的事……就這麼算了。」那個他一無印象的女人終是他女兒的媽,看在這一點的分上,他願意遺忘李馨所造成的傷害;既然娃娃的身世已經明朗,驗DNA的計劃也得取消。

  「我代李馨謝謝你,另外,我希望你承認娃娃,當然,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畢竟在這整件事中,你算是個受害者,過多的要求對你而言並不公平;只是娃娃終究是你女兒,你可以在能力範圍之內為她多付出一些關懷嗎?」

  「我當然會承認娃娃,但我不懂,是什ど原因讓你以為我不想對娃娃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因為你還年輕,總有一天你會結婚,組織一個家庭,再生育更多的子女,到那時,娃娃必會成為你的阻礙。」崔羽既已答應李馨照顧娃娃,就不許有人將娃娃當成一顆麻煩的皮球踢來踢去。「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你承認娃娃,然後由我來認養娃娃、將她撫養長大,你只要偶爾來盡點做父親的責任就夠了。」

  這是哪門子道理?他年輕,將來會結婚,她就不會嗎?別忘了,他們同年,並且一樣未婚。

  「那你呢?!你確定你未來組織的家庭必不會與娃娃起衝突?」

  「當然不會,先甭說我對婚姻興趣不高,就算有一天我真想不開,要結婚了,也絕不選會介意娃娃存在的小器男人。」

  「那你又憑哪一點認定我會選擇那種小器的女人為終身伴侶?」

  她終於聽出他話裡的惱意,心頭猛然一震。「慢著、慢著,你該不會是想把娃娃帶走吧?」

  「我是娃娃的親身父親,我看不出我為什麼不能帶走娃娃?」

  「你怎麼能?」她跳腳。「娃娃是我的,李馨死前將她托付給我了。」

  「我該說什麼?!感激這段時間你對娃娃的照顧,但娃娃可不是玩具,她是活生生會哭、會鬧的嬰兒,在她出生至今的一年半里,她並未得到完善的照顧,而你說要撫養她,我請問你,你要怎麼照顧她,你甚至受不了她的哭聲。」

  她知道他說得都對,但……老天!那個愛哭的臭娃娃是她的啊!「從李馨將娃娃托給我那一刻起,我便耗費了無數精神來照顧娃娃;在瑞士時,我甚至一天二十四小時全用在娃娃身上,而你這個自大的男人竟敢說我沒妥善照顧娃娃?」

  噢喔!看來他是刺傷她的自尊心了,但現實有時就是這ど殘酷,她得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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