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澤軒一笑,「我很相信緣分。」
「那麼你和女朋友的『緣分』想必是最近的事情。」之前好像不曾聽聞過他有女友的消息嘛!華裔界就那麼小,一些些風吹草動都會人盡皆知。
「她是我這回台灣行才認識的。」
「能讓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傾慕,想秘是少見的絕色吧?」韓元怡很好奇,慕容澤軒究竟是被怎麼樣的女子迷住了?打從他第一次出現在華裔上流社會的宴會時,她就想盡辦法接受他,接近了一年的時間彼此間的距離仍在,而那位台灣女孩居然能用短短約莫一個月的時間擄獲他的心,真不可思議的一個女子。
對於韓元怡的話,慕容澤軒報以一笑。「她是個如同陽光一般的女子。」也只有她才能夠走入他的世界。
「如同陽光般的女孩?」這樣的回答更令韓元怡好奇。
「她下個月會到美國玩,屆時再介紹你們認識。」
「真的吧?」對於能見到他的朋友,滿足一下好奇心之外,韓元怡高興的是,她似乎更有機會可以接近慕容澤軒了。「對了,明天我父親的生日你會來吧?」
「應該會。」他不喜歡交際應酬,能推掉的他會盡量推。
「期待你的出現。」
「謝謝……」
※ ※ ※
慕無憂仍在劉運策百般勸阻下遞出了辭職函。
這幾天她最怕的事是在報社裡頭和劉運策巧遇,他好張略帶憤怒的臉真的令她愧疚萬分。
跑完了新聞後,她回到報社趕稿,位子尚未坐熱,她就看到他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為了避免和他「四目交會」,她只得佯裝低著頭拚命趕稿。
忽然她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話筒,這時劉運策已經站在她桌子前頭。
聽到話筒另一端傳來她朝思暮想的聲音,不會掩飾心思的慕無憂立即喜形於色。
「澤軒……」她起初笑得很開心,一觸及劉運策冷硬的表情她立即斂住了笑容,不敢如此囂張,「怎麼會在這個時侯打電話給我?」禁不住內心的欣喜,她又笑了起來,「當然想你啊——」她才如此說電話便忽然斷了,原來劉運策把電話按掉了。
「對不起,按錯地方了。」
「你……」慕無憂氣炸了,這個沒肚量的男人,他……他實在太過分了!「你是故意的!」
「隨你怎麼想。」劉運策相當霸道的語氣。
不久電話鈴又響了。在拿起話筒之前,慕無憂警告了劉運策,「你待一會兒管好你的手指,要不然……」她瞪了他一眼打住沒往下說,然後拿起電話。結果這通電話並不是慕容澤軒打的,而是慕雲遙的。
原來在慕雲遙實習的醫院待會兒有場耶魯名師的座談會,他希望慕無憂能前往採訪,那是樁不錯的新聞。
掛上了慕雲遙的電話之後,很快的慕無憂桌上的電話鈴又響了,而這通電話終於是慕容澤軒撥來的了。
劉運策看著慕無憂一臉幸福笑容的模樣不由得一陣憤怒,一氣之下往外衝,終於消失在她面前。
終於可以安心講一通電話了!她鬆了一口氣。
和慕容澤軒似乎永遠都有講不完的話,她鉅細靡遺地向他報告了一些事之後,這才赫然發覺到此刻講的是國際電話。幸好這電話是對方付費,要不這通逾半個鐘頭的電話費……多可怕的數字!
掛上了慕容澤軒的電話,她看了手上的表,唉喲!離那名師的座談會不到半個鐘頭了!
她匆匆忙忙地背著袋就衝出了報社,遠遠的,她看到劉運策蹲在她的小綿羊旁邊不知道在幹什麼?他一看到她便驚慌了起來。
「喂,你在幹什麼?」慕無憂把背袋往車前的藍子一放,心中有引起疑惑的看著他。
「沒……沒什麼,你的車子有些……有些地方出了些問題,我在幫你修理。」他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眼睛不敢看慕無憂,此刻的模樣和方才咄咄逼人的樣子大相逕庭。
慕無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座談會時間已經逼近了,她實在沒啥時間去問哪裡出問題。向劉運策道了謝之後,她跨上了摩托車,把油門催到底,車子很快地飆了出去。
此時是下午一點多,路上的車子不多,因此慕無憂的車子速度可以維持在六、七十。
照這種速度,座談會應該還趕得上開始才對,她想。
很順利的,一路上遇到的皆是綠燈,只闖了一個黃燈,在為自己的幸運而沾沾自喜之際,眼見目的地就要達到了,卻來了一個黃燈,硬著頭皮慕無憂又催了油門硬闖,忽地對面有部行駛快速的跑車急駛了過來……
慕無憂直接反應地按住了煞車,煞車呢?為什麼煞車失靈了?!
這是她最後掠過腦海的念頭,接著她似乎聽到緊急煞的聲音,然後一股巨痛襲來,黑夜吞噬了她……
※ ※ ※
剛結束了一場宴會,慕容澤軒回到郊區別墅已經近一點了,才踏入門就差點被東西絆倒,坐在客廳的慕容春看到這一幕笑了出來。
「小子,不會是喝醉了吧?」
「我沒喝酒。」他一向對酒就不太感興趣。除非必要,要不他通常滴酒不沾,縱使他酒量不差。
慕容春倒了一杯茶給他,「你今天怎麼啦,看你氣色挺不好的,心不……」他還沒把話說完,遞給慕容澤軒的杯子對方沒接穩,直接砸在大理石地板上,陶屑碎了一地。「你是怎麼啦?」
慕容澤軒微微皺了下眉,喃喃地說:「今天是怎麼了?心情有些不寧著……」沉吟了一下,他直接拿起茶几上的電話,撥了國際電話到慕無憂上班的報社找她。紐約和台灣時差約十三個鐘頭,此時約莫台灣下午兩點左右,她應該在報社。
好不容易接通了,報社的人員卻傳來惡耗——她出車禍了,目前在急診室內尚未脫離險境。
「出車禍……」慕容澤軒緩緩地把話筒掛上,跌坐在沙發上。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他才開口,「我必須再到台灣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