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什麼?」
「喜歡研究眼眸深處的深情罷了!」他又恢復了嘻皮笑臉。「你不喜歡我研究你?」他一聳肩,「那算了。」
「謝謝你把我當研究的東西看!」黃娟沒好氣地說。
「客氣。不過,感謝我的方式也不必把車速飆得如此快吧?如果你感謝的方法是早日送我上西天見如來的話,那請收起你『感恩的心』,我還想留在這人間多吃幾年葷。」他暗示她的車速又快破百了。
經他半認真半搞笑的話語之後,黃娟方纔的傷感之情已經消了泰半,她氣呼呼地回答他,「早些回家做晚餐給你吃還不好嗎?」
「不是要上館子?」
「浪費我的錢。」
很好!又恢復他所認識的「母老虎」黃娟了,裴宇風滿意的一笑,不再多話。
※ ※ ※
慕無憂蹲在一盆大盆栽下為它除草,大概是蹲了太久,待草拔乾淨之後,她一站起來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有人扶住她才免於跌倒。
「怎麼啦?不舒服?」慕容春覺得未來的媳婦今天看起來有些臉色蒼白。他是耶魯的醫學博士,對於中國的針灸把脈之術也頗有研究,順手一把……
「我沒病!」慕無憂可不想被診出什麼毛病,慕容澤軒答應她明天放假要帶她去牧場騎馬的,他最小心了,要是知道她有一丁點不舒服會取消原訂計劃的。
「是沒病。」慕容春把完脈之後突然喜形於色,只差沒有手舞足蹈。「是有喜了!」他哈哈大笑,然後神情曖昧地把臉湊近慕無憂,低聲地說:「我就說嘛,同在一屋簷下,那小子天天面對佳人怎麼仍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呢?原來……呵呵呵……這小子果然是『惦惦吃三碗公』的!臭小了,瞞我瞞了那麼久,你就別回家,否則看我怎麼取笑你!」
「有了?!」慕無憂愣了一下。
「別懷疑我的把脈技術,行不?那雖不是我專攻,好歹我也下過工夫。」說著他又開心地說:「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能當爺爺了!」
「這件事先別讓澤軒知道,好不好?」她雖然很高興,但是她明天還要騎馬呢!如果不幸走漏消息,別說騎馬,搞不好連牧場都去了不了。「他答應我明天帶我去牧場的,這件事我盼了許久呢,如果他知道我懷孕了,一定不會讓我去的。」
「這種情況你還要騎馬?」哦!這小妮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玩,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現在懷孕初期,不要作劇烈運動,不要過勞累就行了。「你可以到牧場走走,只是騎馬……還是不要試為妙,教澤軒帶你到牧場散散步嘛!」
「不可以騎馬嗎?」慕無憂有些失望。
「最好不要,雖然有些孕婦就算懷孕了五、六個月騎馬也沒事,但也有些連端坐家中孩子都照樣不保,你還沒生過娃娃,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一種體質。」
「那你暫且別告訴他我懷孕的事嘛!等我從牧場玩回來你再告訴他!要不他不會帶我去牧場的。」她央求的說,一副可憐兮兮的。
「唔……他的確是那麼小心的人。」他考慮了一下,「好吧!等他從牧場回來再糗他!不過,你可得要答應我,騎馬那件事還是等你生完孩子再騎吧,如此危險性低了些。」
「好!」為了能到牧場,她答應得挺爽快的。
「對了,我差些忘了,方才管家拿了一封你的信要我交給你,是掛號信。」
「掛號信?」她接過來一看,是陌生的筆跡,順手將信拆開——
慕小姐:
我是韓元怡,那個三番兩次總想給你難堪的女人。對於我所做的一切,此刻想來,真的……真的感到自己竟是如此卑鄙!
感謝你在我做了如此多壞事之後,仍沒有對我有一句苛責,那更令我覺得無地自容。
我想,我真的是被自己的妒火燒昏了頭,以為成功的打擊你之後,我就能得到慕容先生,而事實卻反應了我的愚昧和無知!感謝你和慕容先生給我上了這一課。
下周我要以瑞士去了,家裡在那裡購置了房子,此去可能會多待些時侯,臨行前總覺得對你十分抱歉,想把心中的感受告訴你。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末祝
心想事成
韓元怡
慕容春看見她一面看著信,還不忘面露微笑,不禁想問是誰捎來的信,值得她如此「欣慰」?
「可以告訴我,是誰寫來的嗎?」
「是韓元怡小姐寫來的。」她把信遞給他,「我想,經過那件事之後,她應該是想通了吧!」
「『看』來是如此。」他看過了信之後,把它還給她,「不過從這件事也給你上了一課——人性本善!」
「是啊!」
第十章
陽光普照,今天果真是個好天氣。
慕無憂瞇著眼看著透過葉縫的陽光,她的舉動引來慕容澤軒的笑意,他走過去輕拍了拍她的頭,寵溺之意在不言中。
「沒見過陽光?」他笑了。
「今天的陽光特別吸引人。」心情一好,連聲音也是雀躍的。
他領著她上車,「我想你現在滿腦子都是騎馬的事,八成連陽光都給幻想成馬匹了。」他十分瞭解她。
「哪有。」慕無憂嘟著唇。
「沒有?」慕容澤軒把臉湊近她,一副非要她說實話不可的樣子。
「有!」她自己笑了出來。
「喂,我覺得……你和爸爸好像有事瞞著我哦!」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昨天就神經兮兮的對我又挑眉、又弄眼的,如果不是瞭解他至深,我還以為他忘了吃藥了哩!」
「他……我怎麼知道他有啥事瞞著你?」她心虛的低下頭,然後,粉飾太平地抬一笑,「反正從牧場回來你就知道嘛!」
「你不知道他瞞著我啥事,卻知道我從牧場回來之後,他會告訴我真相?」他搖了搖頭,「無憂,你的話破綻太多,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等著她給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