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生氣?」
「沒生氣卻亂發脾氣?喂,黃姑娘,你不會是更年期到了吧?」裴宇風一臉惡作劇的笑容。
「我更年期?你還行將就木了哩!」她被他的話激得快吐血了。他真是她命中剋星!認識他真是她一生中最「哀怨」的事情。
「你到底怎麼了?」真的!他看得出她十分不開心。
黃娟沉默了下來。她也答不上來自己為什麼不高興。好一會兒她勉強找了個連自己都不太能接受的借口。「大概!搭了太久的飛機,有些累了。」
是嗎?怎麼身為她多年搭檔的自己從來沒發覺黃娟有這個劣根性?
裴宇風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黃娟,發覺她的眼睛正心虛的迴避著他的眼光,這更確定 了她在說謊。
算了,她不想說實話也不必勉強她。
「如果累了,那麼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
第三章
來到台灣已經第五天了。閻鏡觀如願吃到了許多「前所未聞」的東西。例如鴨舌頭啊、豬血……最好玩的是吃到老鼠肉。
裴宇風說得沒錯,要吃,跟著他就沒錯!
在裴宇風為了吃帶她「南征北討」之時,黃娟幾乎完全沒參與。只有第一天陪他們到華西街吃蛇肉。為了具「臨場感」,裴宇風還特地要老闆露一手殺蛇功夫讓閻鏡觀瞧瞧。結果蛇皮才剝到一半,黃娟就捂著嘴衝出去了。
第一次他感覺黃娟像個女生!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之後,接下來的幾天,說好說歹,軟硬兼施,黃娟就是拒絕和他們一塊去「覓食」。
這一天,當閻鏡觀吃了平生第一隻河豚,沾沾自喜的回到住處時,一進門就看到李香君一人端坐在客廳吃水果。
「呃咦,怎沒有看到黃娟姊?」除了她之外應該還有其他裴家人吧?「家裡只剩你一個?」
「黃小姐在你們出去不久就出去,沒交代去哪裡。至於裴伯父和伯母今晚有應酬,所以家中只有我一人。」李香君又吃了一口西瓜。
基本上,她也是個美食者,但她的「美食」和裴宇風、閻鏡觀口中的「美食」不一樣,因此,當裴宇風邀她前往時,她婉拒了。
數分鐘後,裴宇風把車子停好也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問:「怎麼家中只有你?我爸媽和黃娟?」
才這麼問,李香君還來不及回答就看見裴運德夫婦從外頭走了進來,後頭還跟了黃娟。
「你們方才去哪?」裴宇風正打算告訴大夥兒他和閻鏡觀今天去吃了啥東西時,眼尖地看到黃娟手上上了一層繃帶。「你怎麼啦?」
「方纔真是太危險了,若沒有黃娟的話,我這條老命大概沒了!」裴夫人憶起方纔的驚險仍心有餘悸。
「到底怎麼回事?」裴宇風急急上前檢視黃娟的傷勢。
黃娟在眾目睽睽之下紅了臉,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低的說:「我沒事。」
「晚上我和你爸爸參加商界朋友的聚會,宴會結束我才踏出飯店接近車子時,車子忽然爆炸了。若不是黃娟及時將我撲倒,現在大概不能站在這裡說話了。」
裴宇風看著黃娟,「你怎麼會在那邊?」
「想找個地方吃飯。」她一聳肩。實際上會救了裴夫人真的是純屬巧合。她想,已經許久沒一個人吃飯,難得有這個「裴大嘴」不在的機會,該找個像樣的餐廳用餐。於是,她選了家氣氛不錯的五星級飯店吃飯。酒足飯飽出了飯店之後,就看到裴宇風的父母,然後又因為職業所訓練出來的敏銳感覺,這才在千鈞一髮的情況下救了裴家二老。
「黃小姐為了救我,手上還掛了彩!」裴夫人對於黃娟原本印象就不錯,現在感覺更好了,「她真是個好孩子,我從來沒想到空姐的身手這麼好!」
裴夫人到現在仍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出自風雲組織。只道他是個著名的學者,需要到各國演講、授課……什麼的。而對於這方面的謊言,風雲組織一向替他圓得十分好。 而且,他也真的是頗負名氣的法學學者。外頭有風雲罩著,而家中又有老爸替他圓謊,更何況他那女強人的媽,忙於自己的事業,也沒啥精力去管兒子到底「混哪兒」的。
至於黃娟,裴宇風則說她是出身空姐,目前已是航空公司的高級主管,偶爾會到國外考察。而風雲也的確安排了黃娟的對外身份是空姐。
「黃娟雖然是空姐,她身手可不弱。」豈只不弱,普通男子挨她一拳可能要送醫院哩。「她在高中時候就已經晉級跆拳道、柔道黑帶,身手怎會不好。」裴宇風笑著說。
「女孩子也習武?那可真了不起!」裴夫人更加訝異了。她望向丈夫,「真是個允文允武的女孩!」
裴運德對於妻子讚美黃娟的話僅微微一笑。同是出於風雲人的他,豈會不瞭解組織訓練出來的人會是怎麼個文武雙全法,雖然他不當風雲人已經很久了。
「黃小姐,你手上還受傷著呢,先上樓休息吧。時候不早了。」裴夫人真是越看黃 娟越中意。
這句話簡直就是救了她。說真的,折騰了大半天,黃娟還真有些想靜一下了。「那 麼……我先上樓了,你們聊聊。」說完,她便離開了,而裴宇風目送她的關注眼神沒逃 過裴夫人的眼睛。
「你和黃小姐也認識多年了吧?」她記不得黃娟第一次來裴家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只知道好像是幾年前的事了。「那麼一個標緻女孩,你不動心?」
「他怎麼會不動心?只差……」閻鏡觀的話才說一半就被裴宇風打斷了。
「呃……我想這……這件事不急嘛,我還年輕……」
「年輕?的確!和我們比起來你是還年輕。」裴夫人可為他的終身大事煩惱著,「 快三十啦,別老以為自己還是二十初的小伙子,可大言不慚地將『年輕』兩字掛在嘴上 。」
對於老媽的話,裴宇風僅淡淡一笑。他知道以這「年輕」兩字當擋箭牌,他老媽鐵 定聽不下去,順便損他幾句,如此一來,她就不會「記住」方才閻鏡觀差些說溜嘴的「 那檔事」啦!